话说两头,时间往前推进。
陈苗苗看着电视里挂着喜迎港岛回归的条幅,对油田基地以外世界的向往。
她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亲口尝一尝,想知道中环咖啡的味道,那就得.....
于是,她信誓旦旦的对李肆和胡秋敏说:“我要去港岛!”
本以为而出乎她意料的,以为能得到母亲支持的她。
毕竟,在她看来,贾代玉同志同样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向往无比,一会儿穿旗袍跳魔都探戈,一会儿又要手摸咖啡。
可是,结果出乎意料,她最终却被母亲给严词拒绝了。
不甘心的她,教唆‘志同道合’的四人组,准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途。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从未出过门的四人组先是去火车站打听了火车票怎么卖,买到哪里,怎么坐火车,又怎么转乘,搭在什么交通工具......
最终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是让他们规划出了一条成熟路线。
随后,万事俱备只欠资金,车费连带吃喝全部计划下来,一人得花一千块。
哦,忘了说了,粗心的她第一次算错账了,一千只是单程,往返需要两千,三个人加起来总共得话六千块!
这个数字,对于她们这些学生来说无异于是一笔天文数字。
或者说,对大部分人而言,这同样是一笔天文数字。
要知道,这年头的工人工资也就两三百一个月,油田工人高一点,但也就三四百。
六千,相当于不吃不喝一年多的收入!
也亏得几个人的家庭都非常不错,而且,又有李肆兜底,偷了家里的烟酒倒卖,甚至偷偷把老爸刚买的汽车轮胎都给卸了,这才勉强把钱凑齐。
然后,又是学习粤语,又是谋划出头时机,在详细规划后,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时机:文艺汇演彩排当天是最好的行动时间。
因为彩排流程跟正式演出一样,所有人都会集中在大礼堂,前前后后没有六个小时下不来,午饭都得在食堂解决,家长们一直到晚上回家才会发现他们都不在了。
甚至为此,胡秋敏还费心费力的劝她妈去学跳舞。
在知道了时间之后,四个人当天一大早就拎着塞满了各种零食的书包从家里跑了出来,一口气冲到了集合点:基地大桥
他们彼此看着大家都换上了衣服,那焕然一新差点都认不出来的摸样,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兴高采烈的挎着胳膊肩并肩的唱着歌往前齐步走。
第一次坐上长途大巴,几个人既激动又忐忑,还有对即将即将去往的港岛的向往。
就在大巴没开多久,李肆就满脸痛苦的大喊:“师傅,停车!我要上厕所!”
早上吃饭的时候,牛玲玲觉得中午不回家吃饭,宝贝儿子缺一顿嘴,硬是关爱的灌了他一大杯牛奶。
跑出基地的时候太过激动没注意,上车的时候他就觉得下腹有些涨涨的急需解决。
偏偏那时候司机发动了汽车,售票员不耐烦的催促他们,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车。
本以为就跟上课憋尿一样,忍忍也就行了,但是他忽略了中巴车是摇摇晃晃前进的,肚子里的液体随着咣当,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他脆弱的堤坝。
眼见已经快要决堤了,他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跟司机求救。
司机师傅稳稳的开着车,“这也没厕所啊,忍忍吧。”
李肆弯着腰夹着腿,脸上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了,“停一下就行,我在路边解决,不然我就要尿车上了,叔叔我求求你了!”
胡秋敏三人期初还想笑话他,可看他脸都憋红了,瞬间知道他不是在耍宝,不由得担心起来,也跟着喊:“师傅,停一下吧,耽误不了几分钟的。”
司机没办法,把车靠在了路边停下。
他也看出了李肆确实已经忍无可忍了,没看到都憋得脸红脖子粗了吗。
总不能真让他尿自己车上吧。
李肆捂着肚子连滚带爬的下了车,刚要解决,一回头,看见包括胡秋敏和陈苗苗在内的乘客都透过车窗好奇的看着他。
妈呀,可不能在这!
这么多眼睛盯着,也太丢脸了!
于是,他用了最后的自制力又往马路下走了一段,实在憋不住了,手忙脚乱的开始放水。
这里是一个斜坡,杂草枯枝林立,他太过急切,都没注意到某些不对劲,
淅沥沥........
“啊~~舒服~~”
另一边,在中巴车上等着的陈苗苗突然就听到一声惨叫,她蹭的就站了起来,紧张问道:“胡子,你听见没?”
“好像是李肆的声音!”
胡秋敏也跟着紧张起来,两人啥也顾不得了,直接就往车下冲。
司机急了,大喊:“不等人啊!”
“师傅,麻烦稍微等一下,我朋友可能遇到麻烦了,我跟去看一下。”陈芽芽匆匆说了一句后,也跟着冲了下去。
三人在路边没看到李肆,心一下就沉了,一边沿着斜坡往下探一边焦急大喊:“李肆,李肆!人呢!”
低处,一处小树摇动,传来李肆变了调的喊叫:“别过来!光着屁股呢!”
盛夏七月,灼热的阳光普照大地,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是,第一次出门的四人组,此时却感觉心尖凉凉。
就在他们一片鸡飞狗跳的时候,中巴车给他们来了个雪上加霜。
售票员探出身子,把他们的书包行李一股脑的仍在了路边,司机则油门一踩,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生在油田,长在基地,这么多年的封闭环境,三人早已经习惯被大人们照顾。
路边看到司机开车经过,只要叫一声就能随便搭车,父母出差无人照顾,在澡堂子门口蹲守就能被熟悉的叔叔阿姨当自家孩子一样带进去,洗的干干净净的,别提多尽心尽力了。
哪曾想到,社会上还有这样落井下石的险恶!
陈苗苗就算性格再坚强,终究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小丫头,根本就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此时的她顶着烈日,在路边对着空旷的马路哇哇大哭,别提多可怜了。
“呜呜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我们也太倒霉了吧.......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呜呜呜......”
要放在往日,李肆一定要笑话几句,可惜他现在自身难保,哆哆嗦嗦的捂着裤裆在书包堆上躺着,还不时的嘶嘶倒吸凉气,配上跟面包一样的脸蛋以及肠子一样的嘴唇,显得滑稽又可爱。
眼见陈苗苗哭的感天动地的,被蜜蜂蛰的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的李肆有气无力的用含糊不清的语气说道:
“我求求你别哭了,真正倒霉的是我呀........”
一说这个陈苗苗就来气,抹着眼泪哭嚎着,冲李肆咆哮:“你没事尿人家马蜂窝上干嘛!你咋不被它蛰死呢!”
李肆躺在书包堆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我也不知道那有个马蜂窝啊,我都这样了,你嘴里积点德吧。”
陈苗苗才不会听他的,依旧嗷嗷的哭,“我根本就不该带你来,不然我们现在都已经在火车上了!”
“芽芽,芽芽。”感受着身体异样的李肆喊来陈芽芽,在他耳边淅淅索索的说了一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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