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ainer 北上

出镇这一段路比想象的还要颠簸，倒不是希尔特还没睡醒的原因，只是体感和景色实在不能兼得。牧场边上的土路真是……一言难尽。我甚至开始同情上在这片草地上放牧的镇民。好在身下这台破摩托挨过这一段后还没散架，离乡的感触愈发浓烈。等在柏油路上骑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走出200公里了，我估计抓紧一点今晚就能到谢菲尔德。

从架火热罐头的时候希尔特就时不时地往西边望。风吹的莫名很强，空气里湿漉漉的。

见鬼，快点吃完就走，今晚到不了城里就睡在水坑里吧

我闷头大口扒拉几下，没理他，塞好剩饭就示意他赶紧上车。看早上太阳那么大，背包里甚至没装雨衣。西面的天已经黑的不见光了。迎风的小雨点告知我们今天必定要洗两次澡。

离目的地还有100公里的时候我们已经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下午还是晚上，大雨把前面的视线遮住，衣服早就吸饱了水。希尔特干脆把油门拧到最底，希望能早点到市区。

雨水冲刷头盔的声音与黑暗几乎蒙蔽一切，只能看见前面一道黄光还在雨里挣扎。一直没说话的希尔特在前面嘀咕一句什么。

什么！

我一个字也听不清。只能感觉到他的后背有点抖。

你再说一遍！

我没听——

车子骤然减速，我猛撞在希尔特的背上。但是他没撑住我。

希尔特！

他趴倒在车身上，向左倒去。整个车子失去平衡，在柏油路上滑行一小段才停下。

我躺在路边，幸好穿了车服和头盔，四肢应该还能动。猛吸两口气爬起来，顺着车灯找到了希尔特。

希尔特！我拍着他的肩膀，车灯打在我手上映出血红色，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我吓坏了，胳膊根本不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劲把他背起来到车上，到车上又脱下衣服绑住我俩的腰，隐约已经能看见谢菲尔德城里的灯。我拧住油门直奔前去。顾不上车子前面传来异响，飞驰到城区边上，拨通999〔急救电话〕。稀里糊涂的告知了位置。

等救护车赶过来雨已经渐小了，我们赶到医院已经是半夜2点多一点。白灯打在希尔特身上，右臂的衣服全染红了，紫红的嘴衬的脸皮白到没有生机。几个护士急匆匆的把他推到ICU。

咣

一切恢复寂静。

我原本想等医生通知希尔特的情况，不知不觉也没了意识。

等我下午在病床上醒来，旁边立着一支吊瓶，头昏沉沉的，坐起来就看见护士走进来。

你没什么大碍，就是雨淋的有点感冒。单子在这，把医药费结一下。

那个跟我一块的……

已经没有危险了，右肩开放性伤口失血有点多，缝上伤口还在输血，等稳定些带他去检查一下。

好……谢谢。

晚上输完液结了医院的账，我就去找希尔特了。他醒来侧头看见我。

你先歇着吧，医生说等过两天打个绷带就能出院了。我出去在酒店先住着，明天来看你

余下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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