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屋椽般直挺挺的死猪头,梗在暖融融的晨间阳光下,旁边是挺着胸脯的单仁雅。
死去的猪头发瘪,眼窝眉骨已经塌了;单仁雅的胸脯发挺,她站在陈勃肩旁,绷着口气似地挺胸撅腚。
单家男人们忙碌了起来,抽出别在腰裆布里的解肉刀,咬牙切齿地戳进了野猪尸体几大关节骨朵里。
单家老二单仁孝的眼神,始终没从小妹单仁雅那含苞的腚上挪开过。
老大单仁忠,更是拎着裤腰带进了树林子,佯装是解手,用指甲狠狠地在下面流脓长疮发臭的地方抓了几把。
陈贞凑到陈勃的肩膀一侧,小声窃窃地问:“哥,等下猪肉,分给单家多少?”
陈勃眼神瞥了一下陈贞,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单家失手了,野猪是自己哥俩猎下的,分给他单家什么鸟肉?
单仁雅一直站在陈勃旁边三五步开外,时不时用好奇地眼光瞥着陈勃这个皇姑屯里年轻猎人中的翘楚。
她那养得跟白玉木耳似的娇嫩耳朵,真真切切地把陈贞刚才的窃窃私语,听了进去。
饱满的胷脯一颤,单仁雅语气冷静地开口:
“猪是你们兄弟二人打下的,肉,我们单家不要一两,但是!”
“这两根猪牙,剥下来我们带走。”
陈勃听了单仁雅冷静自若的话,眼神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像大家闺秀,骨子里又有那么几分烈的丰腴女人。
陈贞耿直,嘴头子也快,话憋不住从牙缝里滑了出来:“要猪牙干什么?”
陈勃没有去嗔自己这个堂兄弟说话冒失,倒是用玩味的眼神端详眼前的单仁雅,看单仁雅如何回答。
“挂在墙上,警示单家人。”鹅蛋脸女人脸上似乎有一种冷酷,也就只有死亡这把锤,能在这种婀娜的女人脸上敲打锻造出这种冷酷。
单田横肠子拖出来好几米,死相之惨,料来已深深震撼了单仁雅的心。
陈勃果断:“好。”
“汉子们,甩开膀子!”
家主单田横一死,长兄如父,现在单家四兄弟的老大单仁忠心照不宣地接过了单家家主的担子。
他掏着裤裆,把家伙什塞好,从树后走出,脸上严肃地扯大嗓门吼一嗓子。
三百斤的大野猪登时被一把把白亮泛光的柳叶片小刀割开,担子担在一块块分割开的猪肉扇底下,喊着号子,一扇扇猪肉从双城山上担向皇姑屯。
陈勃和陈贞站在一行人最后头,二人没有掉以轻心,分割死猪的时候,血腥子气太重了,保不准勾来深山老林里馋了、饿了的老虎、狗熊。
二人仍旧持握着枪杆子,走着山路,眼神观望两旁。
老僧在一个岔路口别过,屯子里的接生婆马婶让他多配些止血药,屯子里最近好几个孕妇快挨近临盆日期。
陈勃陈贞二人给老僧告别,陈勃把茼麻递给陈贞,陈贞接过茼麻,寻思刚才老僧提到的接生婆马婶,心思却飘到了马婶家的闺女身上。
马婶家的闺女,腚圆得像十五的月盘,那女人又讲究,整天身上飘着好几种山花野料搓衣服的幽香,跟个大糖缸似的。
那个大腚女人的男人,得了肝病,那基本上是阎王点卯点着了,死只是一早一晚的工夫。
刚才在村头,马婶还主动上前来问勃哥给不给她家闺女拉帮套,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头上?
陈贞心里一想马婶家那个又大又肉的俏闺女,心里就抓心挠肝。
以前他也跟着几个村汉,蹲在地头田垄上等着瞧马婶闺女给她男人送饭。
啧啧。
挎着饭筐子的俏媳妇,那鼙鼓扭得,跟动了情的春鼓似地会摇,鼐子更是让不平的土坷垃路颠得乱抖,乱甩!
陈贞想到这里,咕噜吞了一口口水,陈勃哥家的谢丽莲嫂子也是绝品,才让勃哥连这马婶闺女都看不上。
反观自家的夏颖,不知怎地,下面又是流脓,又是长疮的,囸起来一天比一天的松了,不知道怎么个事。
兄弟二人并排走着,陈贞倒是不再去盯梢四周,防止猪血勾来发馋的野兽,只有陈勃一双鹰似的眼睛,铮明瓦亮地扫视着。
单家人来了不少,三百斤的大野猪,切割分块,拢共也就分个四五扇,剩下的闲人就在两侧跟着。
这时。
一个力工走来,递来一个水囊,道:“两位,这是仁忠叔让给你们解渴的高粱酒,我们单家自个酿的。”
单家不仅是屯子最大的猎户世家,同时亦然是皇姑屯的酿酒作坊。
一手单家高粱酒闻名遐迩,盛京城里都开有专门卖单家高粱酒的代销点,单仁雅在盛京城里就是操办代销单家高粱酒一事。
陈勃接过,拧开酒囊木塞堵头,仰着脖颈,猛地灌了一口。
那叫一个芬芳醇香,甘甜凛冽。
他把酒囊递给陈贞,陈贞却说夏颖不让他喝酒,陈勃一笑,没再言语,自顾自又喝了两口。
一轮大红日盘,烤得山头要融化了般,地平线都显得虚虚囊囊、水肿浮肿。
皇姑屯。
那颗大槐树下。
接生婆马婶站在最外面,老妪们纷纷给她推荐着拉帮套的人选,她啧啧嘴,抠抠耳朵眼,开口:
“恁给我推荐的这些汉子,说实话,都不如陈勃。”
“哎,也不是我家闺女太挑,而是二十来岁这个年龄段的男子里,有哪个能比得上陈勃?”
一个老妪起哄:“马大姐,恁家闺女那腚金贵,还得陈勃这根尚方宝弔来囸!”
荤段子永远是令人快活、加快血液流速的良方,何况这些上至六七十,下有五六十岁的老妪们,又是皇姑屯里几十年的好姐妹、邻里、妯娌的,开得起这种荤肉玩笑。
老妪们被这个荤段子点燃了气氛,笑得笑,起哄的起哄,还有说皇姑屯里的闺女们干脆都让陈勃伺候得了。
马婶连忙岔开话题:“别说有的没的,现在陈勃和陈贞去山上打猎那头大野猪了。”
“你们也知道,单田横的腚沟子都让这头野猪豁开,肠子流一地。”
“那陈贞也不是手脚利落的能人,不拖后腿就烧高香了,还不知道陈勃面对这头野猪怎么样!”
风口调转,这些老妪们又说起单田横的死,腚沟和猪牙,肠子和蒸干净的笼布,没落的单家和即将崛起的陈家种种。
村口。
有人喊:“回来了,回来了!”
老妪们纷纷从大槐树下起身,板凳都踹倒了,还有人踉踉跄跄,差点脚下拌蒜栽过去。
一群老女人围到村口,远远眺望,果然有一队人,沿着双城山方向的山坡,往下走着,走在前头的男人们,肩上扛着担子,担子上血肉模糊的分明是猎来的肉!
“陈勃成了?!”
“单田横办不到的事,陈勃办到了?!”
“看见没,还是得陈勃!”
“咱们皇姑屯,这是要出一个神人了!”
“上一个半仙说过,咱们屯子每五代人里,就要有一个管家治屯,收粮打猎的有头脑、本事硬的能人!这么一算,前四代没个硬骨头,这代人里,不就出了个陈勃了!”
“别说了,回家取粮食去,等猪肉来了,用粮食给陈勃换些猪肉,熬个杀猪菜吃吃!”
人群顿时喧闹了起来,像锅煮沸的粥似地,沸腾,狂涌,搅动不休。
这些老妪们大腚撞大腚,水桶腰蹭水桶腰,猪肘子似的肥胳膊甩来甩去,各忙各的。
大部分还是回家取粮食去了,皇姑屯历来乡约森严。
猎户捕猎来的肉,从来没有免费分给乡亲的道理,都要用粮食换,当然,粮和肉的汇率也很合理,屯子里家家都能负担得起。
马婶站在这些老妪前头,不知道接生了多少个婴孩的双手,现在攥紧,指甲掐进肉里,掐得泛白,两个拳头捶着大腿根子,嘴里咧咧:
“哎呦,我这闺女,真会挑拉帮套的男子,挑个陈勃,这下好了!”
“陈勃本事这么神,磨烂我的嘴头子,也劝不动他,让他来当我拉帮套的女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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