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面对叶凡的问题无从作答,干脆撂下挑子,把难题扔给了易中海。
易中海本指望刘海中能把叶凡劝走,没承想他却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心中不禁暗骂。
其实,叶凡不用亲自询问易中海,也能猜到他为何要给贾家筹粮。
帮贾家筹粮,无非是为了他的养老计划能够顺利推进。只有不断给予贾家好处,帮助他们,贾东旭才会心甘情愿地为易中海养老。
“一大爷,说说呗,为啥只给贾家筹粮呢?”
叶凡明知故问。易中海明知这是个陷阱,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回答。一双双眼睛紧盯着易中海,都期待着他的答案。
自担任管事大爷以来,易中海还从未像今日这般窘迫。当初没把叶凡当回事,如今却在他这儿栽了跟头。
早知道借给他几十斤粮食,也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事了。
真是大意了!不过,易中海毕竟历经世事,也算见过风浪之人。短暂慌乱后,他很快平复了心情。
“叶凡,贾家的情况并非你所想那样。”
易中海缓缓说道,“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没错,但他只是一级钳工,月工资仅有27块5。他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着实不易。家里只有他一人是城市户口,其他人都是农村户口,全家人都指望着他的粮食定量生活,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东旭是个孝顺且品德优良的孩子,我帮他们家筹粮,正是出于这一点。至于为何没帮你家筹粮,我真不知道你们家缺粮啊。”
“你整日躺在床上不出门,你的三个妹妹也很少与院里的人来往,我便以为你们有吃的,哪曾想你们家的情况如此艰难。哎,出现如今这种局面,都怪我们三个大爷工作不到位。若我们的工作更细致深入些,也不会如此。我作为院里一大爷,理应带头检讨,回头我也会要求二大爷、三大爷进行检讨。”
易中海这一番话,看似说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看似在自我批评,却又不那么真切。
好像要帮叶凡筹粮,可又没把话说明白。叶凡甚至怀疑,后世的官场废话文学是不是从易中海这儿起源的。
刘海中若想在官场有所作为,真该好好跟易中海学学。
“哈哈哈!”
此时,人群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大笑之人是许大茂。十天前,他和妻子娄晓娥回父母家去了,刚刚才回到院子。
因看到有热闹可看,便没回家,一直站在人群中瞧着。
“许大茂,你笑啥?”
易中海觉得许大茂的笑声别有深意,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便没好气地问了一句。许大茂向来油嘴滑舌,说话没个正形。
见易中海问他,便口无遮拦地说道:“一大爷,你就别装了。贾东旭是个孝顺有德行的孩子?哈哈,笑死个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不嫌恶心吗?贾东旭好吃懒做,上班时常打瞌睡,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一大爷,你就痛快点承认吧,三番五次帮贾家,不就是因为你想让贾东旭给你养老嘛。”
别看许大茂平时贱兮兮的,还经常被傻柱揍,但他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
不然,在改革开放后,他也不会做生意赚到大钱。易中海的那点小心思,许大茂早就看透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说出来罢了。
其实,院里有同样想法的不止许大茂一人,只是他们不像许大茂这般心直口快,把话都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许大茂的话无疑是捅了马蜂窝,而且还不止一个。易中海气得肺都要炸了,正要发作,贾张氏却抢先一步骂了起来。
“许大茂,放你娘的狗屁!老易帮我们家,是因为东旭是个好孩子。你个烂屁眼的东西,少在院里搬弄是非。”
许大茂口无遮拦地说话确实很危险,若不是叶凡站在贾家门前,至少有三个人会一起揍他。一个是贾张氏,一个是易中海的干儿子贾东旭,一个是易中海的忠犬傻柱。
因为叶凡挡在门前,几人不敢冲出来,只能骂骂许大茂过过嘴瘾。
许大茂说完话,本已准备随时跑路。见没人敢出来,便猜到易中海等人忌惮叶凡。
于是,他又哈哈大笑几声,说话更加肆无忌惮。
“你们骂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比贾家困难的人家多了去了,为啥一大爷只接济贾家?还不是因为看上贾东旭了,想让他给自己养老。其实吧,一大爷,你和一大妈无儿无女,想找个养老人选也不是啥丢脸的事。大胆承认就好了,为啥要藏着掖着。今儿年三十,大伙都在,你就当着大伙的面,光明正大地收贾东旭为儿子吧。有了贾东旭这个儿子,以后养老就不用愁了。贾东旭成了你儿子,秦淮茹就是你女儿,棒梗小当就是你孙子孙女。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多好的事啊!哈哈哈!”
许大茂一番话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也都跟着笑了,院子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氛围。然而,快乐是他们的,贾家却什么都没有。
“许大茂,兔崽子,我宰了你!”
贾张氏一直认为易中海帮他们家是因为贾东旭是个好孩子,从未往别处想过。
许大茂的话提醒了她,易中海经常帮他们家是不是真的另有所图。
如果真如许大茂所说,那贾张氏肯定不答应。贾东旭只属于她和老贾,谁也别想打主意。贾张氏气得不轻,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要出去跟许大茂拼命。
好在半道上被贾东旭拦住,紧紧抱住她的腰不放手。
眼看事态越来越失控,易中海决定站出来,彻底把事情摆平。
“老易,需要我出马吗?”
一直杵着龙头拐杖、半闭着眼睛的聋老太突然开口。自始至终,聋老太都没说一句话,见事情对易中海越来越不利,这才开口。
“老太太,我搞得定。”
聋老太耳朵背,易中海弯着腰说话。
聋老太是四合院的老祖宗,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只要她开口,院里就没有摆不平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易中海不打算动用这件“大杀器”。
“摆得平就好,不是什么大事,给叶凡家捐点粮食捐点钱,这事就过去了。”
“是,老太太,听您的。”易中海一直弯着腰,毕恭毕敬。聋老太轻轻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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