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上海滩江湖风云录 第十三章探意求源，再逢女武

探意求源，再逢女武

“小子……”黑衣人狞笑着，一步步逼近，匕首的寒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颤抖着睁开眼，看到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那身影纤细却挺拔，仿佛一棵在狂风暴雨中屹立不倒的小白杨。

是姜婉！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刀刃上还滴着鲜血。黑衣人倒在她脚下，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你……”我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姜婉没有理会我，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敌人后，才转过身来，冷冷地对我说：“跟我走！”

我这才回过神来，赵伯！我踉跄着跑到赵伯身边，他的胸口一片血红，已经没有了呼吸。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紧紧地握住赵伯粗糙的手，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

“他已经死了，你还要留在这里等死吗？”姜婉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站起身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必须活下去，为了赵伯，也为了我自己。

我跟着姜婉离开了那个充满血腥味的小屋，一路沉默不语。我偷偷打量着姜婉，她依旧是一身粗布衣裳，却掩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英气。她走路的姿势轻盈而敏捷，像一只随时准备捕猎的豹子。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姜婉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我们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姜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地盯着我：“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我心中一凛，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那些是什么人？”我试探着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姜婉冷冷地回答。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想活命，就听我的。”姜婉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在这个混乱的时代，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按照赵伯临终前的嘱咐，我开始在跟踪者出现过的区域悄悄打听消息。然而，人们一听到“斧头帮”三个字，立刻变得噤若寒蝉，要么匆匆离开，要么闭口不言，我四处碰壁，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我有些沮丧地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揉着酸痛的双腿。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不，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查清楚那些人背后的目的，为赵伯报仇！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大哥哥，我看到那个坏人和码头上的工人们说话了……”

我猛地抬起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怯生生地看着我。我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你真的看到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小男孩指着不远处繁忙的码头，说道：“就在今天早上，我看到那个拿着斧头的坏人和码头上的工人们说话，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码头！难道那些黑衣人是码头上的工人？我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连忙向小男孩道谢，然后快步向码头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码头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忙的景象。我努力地搜索着，希望能找到小男孩所说的“拿着斧头的坏人”。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姜婉。她正和几个码头工人一起搬运货物，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但她依旧动作麻利，毫不费力。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姜婉……”我轻声叫道。

姜婉抬起头，看到是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语气冷淡地问道。

“我……”我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我总不能告诉她，我是来调查那些黑衣人的吧？万一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呢？

“没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工作。”姜婉冷冷地打断了我，然后继续搬运货物。

我心中有些沮丧，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赵伯的死，小男孩的证词，这一切都指向了码头。我必须弄清楚真相！

“姜婉，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鼓起勇气说道。

姜婉依旧没有理会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

“姜婉，求求你，听我说！”我几乎是哀求道。

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盯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赵伯的死，黑衣人的追杀，以及小男孩的证词都告诉了她。我注意到，在我讲述的过程中，姜婉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沉声问道。

“千真万确！”我肯定地回答，“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

“我相信你。”姜婉打断了我的话，“因为我也看到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姜婉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码头上一个正在指挥工人们搬运货物的壮汉。那壮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斧头。

“斧头帮……”姜婉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猛地一沉。那壮汉，正是那天晚上追杀我的黑衣人之一！

“他……”我刚想开口说话，姜婉突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后拉着我躲到了一堆货物后面。

“别说话！”她低声警告道，“有人来了……”

我屏住呼吸，透过货物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径直走向了那个壮汉。

“虎哥，”黑衣男人恭敬地对壮汉说道，“事情都安排好了……”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那批货今晚就能运走。”被称作虎哥的壮汉瓮声瓮气地回答，手里摩挲着斧柄，眼神中透着贪婪的光芒。

“那就好，老爷已经等不及了。”黑衣男人推了推墨镜，“这次的货可是价值连城，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我都担待不起。”

“放心吧，阿四，”虎哥拍了拍胸脯，语气里充满了自信，“这码头是我的地盘，谁也别想动这里一根手指头！”

阿四点点头，又低声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我看着阿四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老爷？什么老爷？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势力？

“斧头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低声问道。

姜婉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语气低沉：“斧头帮是上海滩最大的帮派之一，他们无恶不作，走私贩毒，欺压百姓，什么都干。这次他们运的货，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心中一凛，想起赵伯的死，想起那些黑衣人凶狠的眼神，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我一定要阻止他们！

“姜婉，”我看着她坚毅的侧脸，鼓起勇气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姜婉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你能帮我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遭遇，以及我所掌握的现代知识，全都告诉了她。我告诉她，我知道如何制造炸药，如何使用枪械，如何运用战术……我知道，这些知识在这个时代，足以让我成为一个强大的存在。

姜婉听完我的话，沉默了许久。我知道她还在犹豫，还在怀疑。

“姜婉，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我几乎是哀求道，“但是，我真的想帮助你，帮助那些被斧头帮欺压的人们！”

姜婉的目光终于有所松动，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但是……”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莽撞了。你什么都不了解，贸然行动只会害了自己，也害了我。”

我心中一喜，连忙点头答应：“我保证，我一定会听你的话。”

“还有，”姜婉又说道，“不要再烦我。”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她答应帮我，只是出于无奈，出于对斧头帮的痛恨。她对我，依旧充满了不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等待着姜婉的消息，一边自己继续探寻。我走访了码头附近的居民，打听斧头帮的消息。我发现，斧头帮的势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大，他们控制着整个码头的生意，甚至连巡捕房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找到斧头帮的犯罪证据，才能阻止他们的阴谋。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冷，一股危险的气息悄然而至……“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着我。”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猛地停住脚步，心跳骤然加快。这几天在码头附近打探消息，我格外小心，尽量不引起注意，可还是被人盯上了。难道是斧头帮的人？我强作镇定，缓缓地吸了口气，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口袋，握紧了防身的小刀。

“这位兄弟，跟了我这么久，有什么指教吗？”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同时快速扫视周围的环境。狭窄的巷子，两侧是高耸的砖墙，没有退路，只有前方一个昏暗的出口。

身后一阵沉默，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小子，挺机灵的嘛。知道我跟着你。”

我缓缓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木棍。他身后，巷子深处，似乎还有几个人影晃动。

我暗叫不好，今天恐怕难以善了。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姜婉能及时出现，或者能找到机会逃脱。“我只是路过，这位大哥是不是认错人了？”

男人冷笑一声：“路过？路过能在我身后跟了三条街？小子，别装蒜了。我们虎哥有请。”

虎哥？斧头帮的二把手！我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姜婉那边还没有消息，我孤立无援，该如何应对？

“虎哥找我有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卑不亢，暗中盘算着脱身的办法。

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说着，他身后的几个人也走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都拿着家伙，显然不是善茬。

我握紧了手中的小刀，知道今天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我虽然有一些现代格斗技巧，但毕竟寡不敌众，更何况他们手里都有武器。

就在我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住手！”

我心中一喜，是姜婉！她终于来了！

只见姜婉从巷口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混混。她虽然身材娇小，但气势十足，仿佛一尊女战神。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姜婉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个魁梧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姜婉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哟，哪来的小妞，还挺辣的。识相的赶紧滚，别多管闲事。”

姜婉冷笑一声：“多管闲事？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哈哈！”男人狂笑起来，“在上海滩，我们斧头帮就是王法！”他挥了挥手，“兄弟们，给我上！把这小子抓回去，这小妞，嘿嘿，也一起带走！”

混混们一拥而上，姜婉毫不畏惧，挥舞着短刀，迎了上去。她身手敏捷，招招致命，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打倒在地。

我见状，也顾不得多想，抽出小刀，加入了战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巷子深处传来：“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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