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上海滩江湖风云录 第二章茶馆小憩，转机初现

茶馆小憩，转机初现

茶馆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混合着几分烟草味，让这方小小的空间显得格外静谧。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努力让自己融入这市井的喧嚣中，仿佛这样就能将之前的烦恼和不安都抛诸脑后。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跟我开玩笑。

我刚端起粗瓷茶碗，眼角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茶馆外晃悠——是之前跟着陈四爷的那个瘦猴！他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像是在寻找什么猎物。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发现我了？我下意识地想要起身离开，却又觉得这样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他的注意。

正在我进退两难之际，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这位客官，您是要喝茶还是听曲啊？”

我抬头一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正笑盈盈地看着我，眼角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便是这家茶馆的老板娘，大家都叫她王婆。

“一碗茶，谢谢。”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说道。

王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然后转身去准备茶水了。

我注意到，她并没有问我想要什么茶，而是直接给我上了一碗最便宜的粗茶。看来，我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囊中羞涩的穷小子罢了。

我苦笑一声，端起茶碗，却并没有急着喝，而是借着茶水的热气，掩盖着内心的不安。

“老板娘，你这茶……”我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一副不满意的样子，“怎么一点香味都没有啊？”

王婆正在招呼其他客人，听到我的话，头也不回地应道：“这位客官，您有所不知，这茶啊，就跟人一样，讲究的是个内涵，不能只看外表。”

我心中暗自好笑，这王婆倒是挺会说话的，一句话就把我给堵了回来。

“也是，是我眼拙了。”我顺着她的意思说道，“不过，我初来乍到，对这上海滩还不熟悉，老板娘可否跟我说说？”

王婆这才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哦？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就说说……码头上的事。”

王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放下手中的茶壶，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压低了声音，将自己在码头的遭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着重渲染了那些地痞流氓的嚣张气焰，以及我如何机智勇敢地与他们周旋。当然，关于姜小姐的事情，我隻字未提。

王婆听完我的“故事”，脸上非但没有同情之色，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哟，我说这位客官，您可真能编啊！这码头上哪有那么多的恶霸，您该不会是被人骗了钱，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才编了这么一出戏吧？”

我心中暗暗叫苦，这王婆果然是人精，一眼就看穿了我在编故事。我正要解释，茶馆的门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哟，这不是咱们陈四爷的贵客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呢？”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不善。我缓缓转过头，果然是之前那个瘦猴，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瘦猴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看就是码头上的地痞流氓。他们大摇大摆地走进茶馆，径直朝我走来，将我团团围住。

“我说你这小子，还挺能跑啊！害得我们兄弟几个好找！”瘦猴说着，一脚踩在我的凳子上，恶狠狠地说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码头上干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哟呵，还挺硬气！”瘦猴见我不说话，顿时来了脾气，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就要将我从凳子上拎起来。

我正要发作，王婆突然走了过来，一把推开瘦猴，呵斥道：“哎哎哎，我说你们几个，要打架出去打，别在我这儿撒野！”

瘦猴被王婆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恼羞成怒，指着王婆的鼻子骂道：“死婆娘，你少管闲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王婆丝毫不惧，叉着腰骂道：“我管你是谁！在我这儿闹事，就是不行！”

“你……”瘦猴气急败坏，却也不敢真的对王婆动手。他眼珠一转，突然伸手打翻了我的茶杯，“砰”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瓣，茶水溅了我一身。

“就你这穷酸样，还敢在码头上招摇撞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瘦猴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茶叶，目光冰冷地盯着瘦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我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茶叶，目光冰冷地盯着瘦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弄脏了我的衣服。”

瘦猴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就你这穷酸样，还敢说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我没理会他的嘲讽，而是转头看向王婆，语气平静地问道：“王婆，请问您这里，弄脏了客人的衣服，该当如何？”

王婆显然也没料到我会突然把矛头指向她，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这……自然是要赔偿的。”

我点点头，又转向瘦猴，指着地上的碎瓷片说道：“这茶杯是你打碎的，应该由你来赔偿。另外，你弄脏了我的衣服，也应该照价赔偿。”

瘦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你小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让我赔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依旧不慌不忙，指着茶馆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茶水一文钱一碗”，问道：“王婆，这牌子上写的可是真的？”

王婆愣了一下，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好。”我指着地上碎裂的茶杯，“这茶杯既然是你店里的，那自然也算在你这一文钱的成本里。如今茶杯碎了，你损失了一文钱，我说的可对？”

王婆虽然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道：“瘦猴打碎了你的茶杯，让你损失了一文钱，这笔账是不是应该算在他头上？”

王婆再次点头。

我转向瘦猴，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你不仅打碎了茶杯，还弄脏了我的衣服，这笔账，你待如何算？”

瘦猴显然被我这一连串的逻辑绕晕了，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几个小弟也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一向伶牙俐齿的老大怎么突然哑火了。

我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说道：“我今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钱。这样吧，我这里有一道算术题，你若是能答上来，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若是答不上来……”我顿了顿，目光扫过瘦猴和他身后的几个小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瘦猴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自己理亏，而且看我的眼神，也不像是好惹的角色，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清了清嗓子，抛出一道在他们看来无比复杂的乘法题：“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瘦猴和他的小弟们面面相觑，一个个抓耳挠腮，却连题目都听不明白。我看着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块碎瓷片，在地上刷刷点点地算了起来……

瘦猴一行人被这道“天题”难住，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我装模作样地计算一番，最终“算出”答案，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可真是巧了，这物件的数量，竟然恰好是……”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瘦猴，一字一顿道，“二十三！”

瘦猴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问道：“二十三？怎么算出来的？”

我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知道，二十三便是答案。”

瘦猴虽然半信半疑，但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敢再追问，只得灰溜溜地带着他的小弟们离开了茶馆。

王婆目睹了全过程，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奇和赞赏。她走上前，将地上的碎瓷片扫到一旁，又重新沏了碗茶递给我，说道：“小伙子，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有两下子。”

我接过茶碗，笑着说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让王婆见笑了。”

“哪里的话，”王婆摆摆手，“这年头，脑子灵活才是真的本事。”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只是，陈四爷那边……”

我明白她的担忧，陈四爷可不是个善茬，今天这事儿，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我喝了口茶，故作轻松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婆见我如此镇定，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我看你是个有志气的，不如这样，你有什么打算，不妨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我心中一动，王婆在这一带摸爬滚打多年，消息灵通，或许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我沉吟片刻，问道：“王婆，我想在这上海滩立足，您看有什么门路吗？”

王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上海滩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要想在这里立足，首先得有自己的地盘，其次得有人脉，最后还得有足够的实力。”

王婆的话虽然模糊，却也给我指明了一个方向。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打烊了。”王婆开始收拾茶具，“你今晚……”

“我自己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就行。”我起身答道，同时心里盘算着王婆的建议。

走出茶馆，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我知道，陈四爷的报复，或许很快就会来临……但我更清楚，我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的地方，才能在这混乱的上海滩，为自己，也为我的目标，搏出一片天地。我朝着远处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走去，那里，似乎聚集着不少破败的民居……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瘦猴临走时那怨毒的眼神，我不禁握紧了拳头，心里暗道：上海滩，我来了，希望你们，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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