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不动声色地把两个特务打发走,回到办公室,立刻吩咐刘大牛:”大牛,你去城郊那家‘老地方’,就说明天晚上,我请田中太太吃饭,老规矩。”
刘大牛抓了抓脑袋:”科长,这回怎么想起请田中太太吃饭了?再说,这‘老地方’不是老张在联络吗?怎么让我去?”
顾晨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老张那边我去说,至于为什么请田中太太吃饭……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照办就是了。”
其实,顾晨心里清楚,这两个特务科的家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根本没法脱身去调查内部调查科的事。倒不如找个由头把他们支开,自己好暗中行动。而田中太太那边,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哦……好吧。”刘大牛虽然满肚子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去办事了。
他刚走到门口,顾晨又叫住他:”等等,大牛,你跟老张说,让他准备点新鲜的食材,尤其是鱼,一定要活蹦乱跳的,田中太太最喜欢吃鱼了。”
“知道了,科长,我又不是第一次去。”刘大牛不耐烦地摆摆手,走了出去。
顾晨看着刘大牛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鱼?当然要准备,而且还要准备一条很大的鱼……
顾晨这边计划着如何脱身,总务科办公室里,刘大牛正和刘世成凑在一起,一边整理物资,一边闲聊。
“世成,你说这日本人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呢?”刘大牛一边翻着文件,一边问道。
“奇怪?怎么奇怪了?”刘世成好奇地问道。
“你说,这‘高桥’,是不是因为他们家住在高桥旁边啊?还有那个‘田中’,是不是因为他家住在田中央啊?”刘大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刘世成被他逗乐了:”哈哈哈,大牛,你可真能想!不过,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两人正说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特务科的人突然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指着刘大牛的鼻子,怒骂道:”八嘎!你说谁是住在田中央的?你敢侮辱皇军?!”
刘大牛本来就对这两个特务心怀不满,现在见他无缘无故发火,顿时火冒三丈:”你骂谁八嘎呢?!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什么事?!”
“哟呵,你还敢顶嘴?!”那特务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打人。
“来啊,谁怕谁?!”刘大牛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摆开架势,准备迎战。
眼看一场冲突一触即发,顾晨及时出现,挡在了两人中间:”都干什么呢?!这里是警察厅,不是菜市场,要打架滚出去打!”
那特务见顾晨来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收敛了几分,指着刘大牛说道:”顾科长,你问问他,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顾晨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大牛,怎么回事?”
刘大牛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还委屈巴巴地说道:”科长,你看他,上来就骂人,还动手打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放屁!明明是你先侮辱皇军的!”那特务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刘大牛的鼻子骂道。
“好了,都别吵了!”顾晨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至于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用手肘在特务的腰眼处轻轻一捣,那特务顿时觉得腰部一阵酸麻,忍不住闷哼一声。
刘大牛见状,趁机一拳打在他脸上,那特务顿时眼冒金星,鼻子也歪到了一边。
“你……你们……”那特务捂着鼻子,指着顾晨和刘大牛,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再不滚蛋,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刘大牛叉着腰,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那特务知道今天是讨不了好了,只能灰溜溜地带着同伴离开了。
“哼,什么东西?!”刘大牛对着他们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转头看向顾晨,”科长,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了。”
顾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大牛啊,以后说话注意点,别老是得罪人,知道吗?”
“知道了,科长。”刘大牛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并不以为然。
果然,没过多久,高桥悠人就带着两个日本兵,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总务科。
“顾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纵容你的手下殴打皇军?!”高桥悠人一进门,就指着顾晨的鼻子破口大骂。
“高桥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纵容手下殴打皇军了?”顾晨故作不解地问道。
“少装蒜了!刚才你的手下刘大牛,公然侮辱皇军,还殴打了我的手下,这件事,你难道要抵赖吗?!”高桥悠人指着刘大牛,厉声问道。
刘大牛被高桥悠人这架势吓了一跳,躲在顾晨身后,不敢说话。
“高桥科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顾晨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我的人我清楚,大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殴打皇军的,一定是你的手下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才会出手反击!”
“放肆!你这是在质疑皇军吗?!”高桥悠人勃然大怒,”顾晨,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这个目无皇军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两个日本兵听到命令,立刻上前,就要抓捕刘大牛。
“我看谁敢?!”顾晨猛地站起身,挡在刘大牛身前,”高桥悠人,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警察厅,不是你特务科的私人监狱,你想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哼,我怀疑他是地下党特工,这个理由够不够?!”高桥悠人冷笑道。
“你……”顾晨被高桥悠人这番无耻的言论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桥悠人,你少血口喷人!”这时,刘世成站出来说道,”大牛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总务科的人都清楚,他怎么可能是地下党特工?!”
“就是,高桥科长,你可不能乱抓好人啊!”总务科的其他同事也纷纷说道。
“哼,有没有抓错人,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高桥悠人冷笑道,”顾晨,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乖乖地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高桥悠人,你这是要跟我总务科开战吗?!”顾晨怒视着高桥悠人,眼中充满了怒火。
“开战?就凭你?你配吗?!”高桥悠人轻蔑地笑了笑,”顾晨,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人,你交,还是不交?!”
“要抓人,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顾晨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
“好,好,好!顾晨,你有种!”高桥悠人怒极反笑,指着顾晨的鼻子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走,我们去找田中课长评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和你一样,要包庇你这个地下党的同谋!”说罢,高桥悠人一挥手,带着两个日本兵,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总务科。
“科长,现在怎么办?”刘大牛担忧地问道。他知道,田中太郎是出了名的亲日派,而且和高桥悠人关系匪浅,去找他评理,对他们来说,恐怕是凶多吉少。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顾晨拍了拍刘大牛的肩膀,示意他安心,”我们行的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就算高桥悠人搬出田中课长来压我,我也要和他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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