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无上大绷带”的修复,路舟的身体逐渐康复,几天后,他已经能慢慢地自己下床活动。
病房里,护士紧张地盯着他的每一步,几乎要冲上前去扶住他,嘴里不停地嘱咐:“你慢点,不急!”
她心里暗自忐忑,毕竟这个病人可是被院长和几位大领导点名照顾的,如今竟能自行走动,这恢复速度简直难以置信。
护士倒尿的功夫,路舟居然下了床,差点把她吓了一跳——要是他出了意外,医院怎么向上头交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路舟并没有靠任何支撑物,居然能稳稳地站住,缓慢地挪步,虽然走得不快,但对于重伤未愈的他来说,这已经是奇迹。
路舟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看吧,我说没问题的。”
他脸色仍显苍白,但那笑容却带着不屈的神情。
护士气得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被他那乐观的神态感染:“你就闲不住啊?要是伤口撕裂了怎么办!”
路舟笑着回应:“放心,我身体没那么娇气。整天待在病床上,我感觉都要生锈了,还是动一动比较好。”
护士听说过路舟驻守的高山,不禁好奇地问:“听说你待的地方有三千多米高,一年四季都气候恶劣,怎么能在那里生活下去?”
路舟想到陈宏之,脸上浮现一丝沉重,低声答道:“因为我们是守卫祖国边疆的兵,信念支撑我们,哪怕是天寒地冻的地方,也能坚持下去。”
这话在护士耳中掷地有声,简简单单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她从前虽听过路舟的事迹,却从没像此刻这样感受到军人的伟大。
其实,路舟之所以如此急于康复,心中一直挂念着陈宏之,他的兄弟,他的榜样,是那个男人给了他进入团部的机会。
而现在,他知道那个男人正遭受着痛苦。路舟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去看陈宏之一眼。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护士和路舟转过头来,见到几个身穿军装、肩挂中校军衔的人捧着花篮、水果篮,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护士立刻神色一凛,严肃地说:“这里是特护病房,未经批准不能随便进入。”
几个中校相视一笑,老练地摆摆手:“小同志,别紧张,我们是得到上级批准才来的,不会为难你。”
护士还想阻止,可这些中校们熟练地略过她,径直走到路舟身边。
路舟看到一群中校围上来,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只听其中一人笑着说道:“小路,我是猛虎团的团长,这次特地来邀请你加入我们团,我给你留了个排长的位置,就等你来上任!”
路舟听得一愣,这猛虎团可是边防部队中的佼佼者,竟然亲自来请他?他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中校已经挤了上来。
“小路,别听他的,一个排长算什么?我们雄鹰团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的驻地就在高山一带,正适合你这样的高山战士。来我这儿,直接任命你为副连长!”
路舟脑袋有些发懵,刚想开口,一个高个子中校又走了过来。
“小路,我是军区特勤团的团长。我们可是机动侦查部队,精锐中的精锐。只要你同意加入,我们团里直接给你尖刀连副连长的职位。”
他说完,其他中校纷纷不满地嚷嚷起来。
“别听他们胡扯,来我们炮兵团,待遇好,假期多,伙食一级棒!”一旁的团长不甘示弱地说道:“咱们食堂那饭菜香得很,打你几个耳光都舍不得丢!”
这话一出,其他中校都气得翻白眼,恨不得真的上去揍他几下。
路舟看着一群团长争得面红耳赤,甚至还隐隐要动手,不禁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事迹早已在军区传开,成为各个部队争抢的“香饽饽”。
这时,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你们都够了,路舟同志需要休息!如果因为你们他再出问题,我立刻向上级报告!”
团长们愣了一下,随即又不约而同地对路舟说道:“小路,给我们一个准话吧,到底选哪支部队?”
护士气得快要掉下眼泪:“你们欺负人,我去找院长告状!”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推开,王维国和赵汉青冷着脸站在门口,厉声问道:“谁允许你们来的?”
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中校们立刻像小学生一样站好,齐声敬礼:“首长好!”
路舟也立刻敬礼。
王维国微微点头,扫视着面前的团长们,冷冷说道:“小路是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这儿吵什么?”
赵汉青看见自己手下的团长也在场,气得直瞪眼:“你也来凑什么热闹!”
被训斥的郑团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师长,兄弟们都听说小路的事迹,知道他是好兵,大家想争取一下……”说到最后,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护士气得直瞪王维国:“首长,您可得好好管管他们,病人怎么养病?”
王维国无奈地点头,安抚道:“对不起,是我们管理疏忽,让你为难了。”
随后他转过头,冷冷盯着那群中校:“都听见了吗?现在立刻滚出去!小路的去向我会安排,谁也不许擅自再来。”
中校们敬礼后一个个灰溜溜地退出病房,临走时,还有人想回头看一眼,但被王维国严厉的眼神一瞪,立刻加快脚步离开了。
病房里,看到一群团长们悻悻然离去,路舟感激地向王维国和赵汉青敬礼后,不解地问:“首长,我只是个普通新兵,这么多团长争着要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王维国微微一笑,打趣道:“普通新兵?看来你小子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名气啊!”
路舟困惑地摇摇头。他一直待在病房中,对外面的动静全然不知。
见他一脸懵懂,王维国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孤身一人干掉了一整个雇佣兵小队。如今不仅在边防军,整个战区甚至全军中,你的名字都是响当当的!”
路舟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真……真的吗?我感觉自己没做什么大事啊。”
王维国和赵汉青一同翻了个白眼,这小子真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一旁的护士骄傲地插话道:“当然,他是我见过身体最强壮的病人,真是硬朗得很!”
听她这番夸奖,王维国和赵汉青对视一眼,忍不住狐疑地皱起了眉。赵汉青轻咳一声:“小同志,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们有些要紧话要跟小路说。”
护士依依不舍地看了路舟一眼,最终只能妥协地点头:“行吧,不过谈话别太长,病人也要休息呢!”
等她离开后,王维国对路舟道:“小路,有件事要问你——你愿意留在我们这儿吗?”
路舟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微微愣住,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赵汉青连忙补充:“你要是想留下,我们拼尽全力也要保住你!”
路舟还是一头雾水,刚想再问,却见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一位大校军官昂然走了进来,目光锐利。王维国和赵汉青立刻站直,路舟也忙不迭跟着站起身来。
“让你们宣布一下,结果你们俩在这儿啰嗦半天?”大校一脸不耐,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王维国和赵汉青尴尬不已,期期艾艾地说:“我们……我们就是舍不得啊!”
大校冷哼一声:“舍不得也得放人!上级已经定了,你们还能拦得住?”
他随即转向路舟,脸上突然露出笑容,伸出手说道:“你就是路舟吧?我是何志军,来接你去狼牙部队!”
路舟愣了一下,回敬礼,疑惑地问:“狼牙?那是什么地方?”
何志军大笑:“狼牙是西南军区的特种部队,专门为你这样的精兵准备的。”
路舟一愣,心里有些纠结,自己是边防军人,转去西南,这算是背离自己的初心吗?
王维国和赵汉青见状,默默地叹了口气。
何志军正色道:“小伙子,别犹豫,去狼牙,你将有机会对抗更强的敌人,保护更多的百姓,发挥你的真正价值!”
他转头看向王维国和赵汉青,问道:“两位,难道你们不希望他去实现更大的抱负吗?”
两人无奈地点点头:“去吧,小路,去狼牙吧,那里更适合你!”
见两位领导都支持,路舟也没再犹豫,立正敬礼:“报告,我愿意去狼牙!”
何志军笑得满意,拍着路舟的肩膀道:“好小子,选得果断。康复后我亲自带你过去,欢迎你加入狼牙!”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路舟康复出院,今天便是他启程前往狼牙的日子。但他心里仍有一件事未了,便径直去了车站。
得知消息的何志军赶到时,路舟已经买票登上了开往京城的火车。
手下士兵抱怨道:“旅长都亲自来接他,他居然放我们鸽子,这是不是有点不守规矩?”
何志军没有责备,反而轻叹一声,脸上流露出欣赏之色:“有情有义,重情重义的兵,才是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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