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球：开局一只猪 第三章：过年猪

华夏京都。

城边村。

还有十日便是大年三十，各家各户早早开始准备年货，膘肥体壮的过年猪，早在半月前就有人家开始屠宰。

春节图喜庆寓意来年更好，这城边村各家各户都不曾马虎，就连家境贫寒的韩家母女，也在几日前买了一只过年猪，准备在年前屠宰，除夕当夜饱腹一顿。

韩家母女这过年猪，买时重三十八斤，黑毛。

许是时运不济，黑猪刚买来第二日就一病不起，一去五日滴水不进，给病瘦了好几斤，气的韩母不停咒骂卖猪之人。

今日离过年还有十天，眼看黑猪撑不到那时，韩母大老早便往村头屠夫家去，要请屠夫给这猪放血取肉。

韩家女儿韩运芳龄十八，在京都城中读书，此时寒假今日随母亲早起，其母去请屠夫，留她在家中看着过年猪。

“嗯？”

韩运脸都没洗，披着件大棉袄，打着哈欠来到猪圈看猪，却看见几日未醒的黑猪竟然动了，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直接翻上猪圈的矮墙，蹲在上面观察。

韩母回来时，听见院子里的交谈声，韩运飞快跑出猪圈。

“妈，猪醒了！”

“我们过年猪又醒了……”

边跑边叫唤。

韩运跑到院子，母女俩就开始唠叨不停。

韩母喜出望外，随后想起院里一同到来的张屠夫，转身露出一副歉意模样，与张屠夫说：“张兄弟，你看这，要不，今日这猪就不宰了吧。”

“什么？”

张屠夫嘴都差点气歪，这大冷天被叫过来容易？着急忙慌被叫起床，洗脸都没来得及烧热水。

“张兄弟莫生气，这猪既然醒了，就再养几天去去病气，等过几天，过几天还请兄弟你来。”

看着打哈哈的韩母，知晓这猪今日宰不成了，提着装屠刀和捆猪绳的尿素袋子，张屠夫愤愤离去。

送走张屠夫，母女第一时间来到猪圈。

“运儿，走，我们去煮猪食来喂，别又饿瘦了，过年又要少好几口肉。”看着圈樯内张嘴哈气的小黑猪，韩母高兴坏了，踩着垫起的砖块先走下墙头。

韩运一步跳下。

“妈，过年猪都醒了，要不就不宰了吧。”

上次的家禽，还是两只老母鸡，两个月前她生病，被母亲给炖了，这小黑猪没多大，也没多少肉，韩运觉得宰了有些可惜。

“你不想吃肉了？”韩母问。

“想。”

“那你说宰不宰？”

“宰，嘿嘿……走，妈，我们去煮猪食。”韩运嬉皮笑脸，拽着母亲胳膊两人往外走，回想吃肉的口感，那是真的香。

君兮临只觉头晕目眩，意识虽不像刚刚醒来那般模糊，但四肢仍旧无力无法动弹，他刚睁眼时，就见一对母女蹲在墙头上，被吓一跳。

而后这母女交谈，话中之意更是将他吓得遍体通寒。

听母女声音远去，勉强使劲，四肢一动如遭雷击，只觉四肢生涩无比，且感觉无比怪异，心惊胆颤将前肢伸向前，只一眼便心如死灰。

蹄子，鬃毛。

任然不愿认清现实，又将另一个前肢伸朝前，一般无二，又是猪蹄鬃毛，一口猪血喷出，昏死过去。

“运儿，你去看看黑猪是不是死了。”

母女端着猪食来到猪圈时，看见小黑猪满口猪血，给两人都吓坏了，无比胆小的韩母，将艰巨的任务指派给了韩运。

韩运脸色发白，随手在地上抄起一块砖，才畏手畏脚走进猪圈，到黑猪边上，蠕动喉咙摆出架势，一手将砖头高高举起，准备砸猪脑袋，另一只手才试探性伸向猪鼻子。

“妈，黑猪还活着。”

感知到黑猪还喘着气，韩运才放心下来，回头与韩母招呼。

“运儿，你快出来，我看要不就再去把张屠夫请来，黑猪这样子实在太吓人了。”韩母也松了一口气，忙叫韩运从猪圈里出来。

走出猪圈，韩运将砖头放在圈墙墙头，不禁多看了一眼躺着的黑猪，神色有些复杂，拍着手上的砖灰与母亲说：“妈，我们再等等看吧，张叔刚才被气坏了，现在去请肯定不行。”

韩母欲言又止，也多看了两眼圈里半死不活的黑猪。

“走吧妈，等过年猪醒了，我们再来喂。”见母亲打量黑猪，韩运嬉皮笑脸，又挽上韩母胳膊。

“行吧，就先等等看。”

韩母叹气，也笑起来摸了摸韩运脑袋。

其实韩运的心思她很清楚，一直不想宰小黑猪，前两个月炖了那两只老母鸡，韩运虽然什么都没说，也吃了，但很长时间都闷闷不乐。

君兮临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黄昏，只觉猪胸胀痛，被气血攻心所伤，无力症状毫无减轻。

自知已经无力回天，双目无神将猪身侧睡于地，打量起眼下的环境，四周遍地干草臭味刺鼻，方石成墙铁闸为门，食槽作呕横置于墙下。

如此地貌，与那凡俗人家圈养牲畜之地何异？

“想不到君某，竟落得如此下场，昔日受众生膜拜，是何等威风，以身化道，游遍诸天万界难逢敌手，如今却转世成了一头鬃毛畜牲。”

“那二女是谁？那件诡异的灵宝又是何来历？”

“操控魂钟的人不是魂帝，又是何人？魂帝是死是活？”

天色越来越暗，君兮临一边整理着信息，一边尝试修炼法决，只是这一方天地的灵力实在稀薄，跟本不足以引气入体，洗髓伐脉。

“这道，还修吗？”

“已经堕入畜牲道，即使修了，将来还有何面目见人？若能回去，有何面目面对一众老友？”

“呵呵呵……”

“好个天道轮回啊。”

思绪极悲之下，君兮临不禁笑出了声。

韩运提着一桶热过的猪食，再次来到猪圈时，听见猪圈里的嚯嚯声，可高兴了，暗道黑猪果然没死掉，又好起来了。

殊不知这是君兮临的笑声，从猪嘴里发出来，就成了嚯嚯声，与家猪吃食龚猪圈发出的嚯嚯声，一般无二。

“过年猪，吃饭了。”

此时修为全无，正专注想该何去何从的君兮临，未曾发现韩运来到猪圈，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哈哈哈……”

看见黑猪被吓得一下爬起来，往一边墙角躲，韩运大笑连连，打开铁闸门，拎着猪食桶走进猪圈。

“过年猪我和你说啊，早上我和我妈被你吓坏了，还以为你要死了，我妈又要去请张叔结果了你，被我拦住了。”

君兮临体力不支，站立没两息，脚一软又倒在了墙角，静静看着少女将一桶食，往食槽里倒。

“张叔做了很多年屠夫，今天到我家没杀成猪很不高兴，过年猪，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韩运倒完食，抓起大铁勺挖了一勺猪食，朝君兮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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