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 第二章 黎墨川回到沉香庄园

阳光透过密集的叶缝，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如同点点星光落在柔软的草地上，给这翠绿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梦幻与神秘。黎墨川醒来时，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淡雅而清新的花香，还混合草叶的清新以及泥土的醇厚。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树荫下，浅黄色、淡绿色的花瓣张开，原来这里有这么多花椒树，花开正艳。

黎墨川赶快站起身来，看向远方，确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椒林。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梦境么？我在哪里？”

那些浮现在脑中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隐约觉得他喜欢这里，而且曾经很想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椒园。他往前走，想找到一条路。忽然一阵悠扬的琴声随风飘来，他循着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座亭子。

黎墨川加快了脚步，当他靠近亭子时，发现穿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正在弹奏古琴，旋律正是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黎墨川静静地看着，不想打扰她弹奏的兴致。

那女孩似乎看到了黎墨川的到来，古琴的旋律渐渐停了下来。

“哥哥，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弹好多首曲子了。”

“哥哥，她怎么这么称呼我？”正在黎墨川疑惑的时候，在他的脑子中闪现了一个名字，这就是妹妹黎莺樱。恍惚间觉得，是妹妹和他约定好，在这里等他回来的。她不想让哥哥错过椒园难得的花期。

“你的曲子弹奏得很有长进，告诉母亲，要重重奖励你才是。”

“奖励倒是不必了，只要不被惩罚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弹奏娴熟了，即使老师再挑剔，也拿我没办法，谁让我都会了呢？”黎莺樱笑得更甜了。她接着说：“我们赶紧回家吧，你看太阳都快落山了。要不然，母亲会派人来找我们，她又要不高兴了。”

黎莺樱说话间，拉起了黎墨川的胳膊向前走。落日的余晖洒落在重重叠叠的枝叶间，微风在轻抚，那柔光在叶片间闪烁，仿佛听到树叶在低语。

穿了很多条蜿蜒小路，黎墨川随着黎莺樱来到了一座庭院前。“沉香庄园”四个大字牌匾展现在眼前。

他们进了一扇棕色沉香木大门，穿过门厅，又过了三道房门。这院子似乎比刚才经过的都宽敞，布置的也很讲究。屋顶覆盖着青瓦，四角假山流水，翠竹轻摇。主屋飞檐翘角，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门楣之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两旁的厢房皆以回廊相连，梁柱间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屋檐上绘有草木花鸟图案的灯笼高挂。黎墨川正四处打量着，突然听到黎莺樱大喊着，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

“母亲，姨娘，我们回来了。”

黎母崔氏听到了黎莺樱的喊声，赶快迎接他们回家。她一眼看到了黎墨川，激动地进走几步，抱住了他。

“川儿，和师傅一起出游，玩得可好？怎么去了这么久才知道回来？娘天天盼着你早些回来。”

祖母也应声走了出来，看这里孙子回来，当然是高兴的，她拄着拐杖，一只手拉住了黎墨川的手。

“墨川啊，可把祖母想死了。你再不回来，我要让你父亲派人去寻你了。”

沈姨娘也上前搭话，她怀有身孕，身子虚弱，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的。

“看少爷这身打扮，越来越有风度了，还是我们家大公子，一表人才。”

“赶紧让少爷洗洗，一路上肯定沾了不少泥土。”崔氏吩咐着。

黎墨川感受着家人的热情，他也喜欢这样的氛围。但他不记得他们口中的师傅是谁，又去哪里去了多久。陈婶儿把水端了过来，让黎墨川洗漱。

菜肴已经摆满一桌子，祖母、黎母和沈姨娘和黎墨川兄妹坐下来吃饭。黎夫人吃素斋，面前特意摆了一份她的餐食。沈姨娘胃口不好，吃了一半，就先回房休息了。这餐饭，黎墨川总觉得怪怪的，毕竟他之前的模糊记忆没有完全消失。

“墨川，多吃点儿。你离开的时候，说这几日回来，我天天盼着，让妹妹去莺歌亭去接你。怕你出去久了，不认得回家的路了。过段时间，你们父亲办完事情回来就好了，我们一家就好团聚了。”

祖母给黎墨川夹了块肉，放进他的碗里。她虽然年纪大了，可是梳妆打扮毫不含糊，整个人清爽利索，很有精气神。全家的大事情还要和祖母商量着，才肯安心。

“父亲这次去京城不凑巧，要是晚几天出发，还能见一面再去。”黎莺樱问道。

“去京城办事，路途遥远，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黎母崔氏回答着。

吃完这顿饭，黎墨川被带到自己的房间，换洗的衣物柜子里塞得满满的。这些衣服的样子对他来说，也并不陌生。毕竟看多了各样的人穿着的各式各样的衣服款式。

他躺在床上，想着自己从哪里来的，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至于祖母口中说的离开，黎墨川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儿，去做什么了。他也不去想那些，想也想不明白。家人的亲切，他知道这是他的家。他对这个家的熟悉程度，丝毫没有发觉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陌生。难不成这就是自己前世的家？他琢磨着，看不清着其中的界限，在清晰与模糊中间，却又没有确定性。这一晚上，他睡得倒是香甜。

黎墨川早早地起床，打开窗户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进来。他还是有每天早起的习惯。他顺手拿起挂在门边架子上的宝剑，舞了几下。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父亲找来师傅让他学剑的情景。说让他学剑主要是为了防身。这里相对偏远，难免会有不坏好意之人惹麻烦。又经营这么多的香料，如果出了叉子，那麻烦可就大了。

黎墨川十几年如一日，日日练习，从来不敢怠慢。从小父亲就告诉他，的肩上承担着保家的重任。实际上，家里也有很多的守卫，不做活的时候，也会日日进行操练，技能勤练才不至于生疏。他穿过了来时的三道院门，想到园中转转。到正大门口的时候，被守门金水拦住了。

“少爷，老夫人吩咐说，如果少爷清早要出门，先让您回去，等吃好早饭夫人和你一起。”

黎墨川只好回去，在院子里练习剑法，不知道母亲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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