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低矮的树林旷野中,田媛媛在篝火边抱膝而坐,呆呆地出神。红蓝色的火苗像精灵一般跳跃着,映照着她纤细的脸庞,她的眼睛仿佛如此刻青蓝的天空一样纯净,她抬头仰望,天边出现几颗晨星金黄闪亮,她觉得那是自己生命里的福星,她微微一笑,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
这时候远处一个黑影连闪,顷刻已到了她的面前,正是李玉寒。
“玉寒哥哥,你回来了。”田媛媛站起身来眯着眼睛说道,晨风吹着她的秀发,好像芭比娃娃般的可爱。
李玉寒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晨星看着田媛媛说道:“嗯,我已经把那钢琴放回原位了,小田妹妹让你久等了。”
“没有什么,我在这里很好。”田媛媛嘴角带着春风说道。
“你饿不饿啊,折腾了一晚上我都有点饿了。”李玉寒摸着肚子说道。
那晨风中的少女身影单薄,一阵风仿佛能将她吹到。
田媛媛点点头说道:“玉寒哥哥,前面不远处的田地里有马铃薯,我们烤来吃吧。”
李玉寒说道:“马铃薯,是不是很像马铃铛啊。”
田媛媛说道:“马铃薯就是红薯,至于像不像马铃铛我就不知道了。”
李玉寒背着田媛媛,如神骏的小马驹在田野里欢腾。
不到片刻两人就到了地方,两人一起动手挖出了四五个马铃薯。
然后在地下刨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坑,生起火来,将带泥土的马铃薯囫囵着仍进了火堆。
两人坐在火边,拿着木棍来回拨弄着马铃薯。两人饥肠辘辘,边考边聊天。
“小田妹妹你们这个时代,不花银子吗?”
“是啊,现在都流行纸币,银子在现在是不流通的。”
“哦,你说的是钱票吗?”李玉寒是懂非懂地问着。
田媛媛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搜着,好不容易找出20元人民币。
“玉寒哥哥你看,这就是纸币。”说着递给李玉寒。
李玉寒伸手接过,仔细地看着。
“哦,用这个才可以换到东西啊,万一别人不承认怎么办啊!”
“这个在全国都能买东西,一时半伙是不会改变的。”
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鼻而来,就像现在李玉寒的脑袋一样。
田媛媛将树枝插进马铃薯,抬到火面上翻烤。李玉寒依样画葫芦,也跟着照做。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田媛媛现在有点老师教幼儿的感觉。
抓把青草,将马铃薯掰开,一股甜香味止住了收缩的胃。
“给你”田媛媛将自己掰开的一半给李玉寒。
李玉寒将自己掰开的一半也给了田媛媛。
“真好吃,比天仙阁的东西好吃多了。”李玉寒由衷的说道。
“我最爱吃这红薯了,从来吃不腻。”田媛媛一脸天真地说道。
一会两人吃的肚子都涨了。田媛媛看着李玉寒满嘴黑乎乎的,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玉寒莫名其妙问道:“小田妹妹你笑什么啊。”
田媛媛忍住笑说道:“你看你吃的,都成包公了。”
李玉寒伸手去抹自己的嘴,可是手上也是黑的。真是越描越黑,成大花脸了。
田媛媛笑道肚子都疼了,李玉寒伸手在田媛媛脸上也抹了一把。
田媛媛也淘气地捡起个烧焦的皮想要往李玉寒脸上抹去。
李玉寒起身朝田野跑去,田媛媛在后面紧追不舍。
天一下子亮了。田媛媛也跑累了,两人休息片刻。
“玉寒哥哥,天亮了,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找一个人,完成一件心愿。”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你在路上吃亏。”
“要不你做我的军师吧。”
“好的,不过我的先回家一趟。”
“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并肩朝田媛媛家而来。李玉寒在镇上剪了一个短发,那青黑的发丝落地,一个帅气的都市小伙展现在田媛媛面前。田媛媛高兴地说道:“玉寒哥哥,你真是帅的一塌糊涂。”李玉寒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百般心情,万般思绪。自己仿佛成了另一个人,都不敢相认了。田媛媛仅有的20元钱也花完了。
李玉寒走进田媛媛家的大门,只见一个低矮的院墙,墙皮早已经剥落不堪,墙角下都长着绿绿的青苔,院子一角有一个肮脏的羊圈,两只瘦弱可爱的小羊羔在蜷窝着,院子里已经多时无人打扫,凌乱不堪。
田媛媛快步走到家里,只见昏暗的屋里,没有一丝的声音。
“爸,我回来了。”田媛媛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媛媛你回来了,我叫你买的酒呢?”一个空虚无力的声音答道。
李玉寒借着从老尘的玻璃射出的光线,看见在屋子的角落里一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正舔着酒杯。
田媛媛没好气的说道:“爸,我朋友来了。
角落里那冷漠的身影朝门口默默地看了看,又扭过头去,顿了顿说道:“媛媛,快来请你朋友来喝一杯。”
田媛媛生气地道:“爸,我看你是喝醉了。你去休息吧。”
那身影似乎抽动了下,突然哭泣起来。
李玉寒静静地走了过去,在那个身影对面坐了下来。透过那凌乱的灰发,对面那中年汉子两眼猩红,铿锵的脸上,鱼纹深陷。
李玉寒斟了一杯酒给他,然后自己斟了一杯。
李玉寒举起酒杯,看着那如枯树的身影。
一个颤抖的大手慢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李玉寒看了,也举杯干了。
这酒是如此的辛辣,苦涩。李玉寒不禁微微邹了邹眉头。
田媛媛跑过来,一把将他父亲的酒杯拿起摔在地上。
‘咣当’一声,打破了屋子的沉寂。那身影顿时鄂住了。
院子里疾快的脚步声传来。门外走来三个年轻男子。
其中一个低矮彪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田媛媛。田媛媛立马将身子藏在李玉寒身后。
说道:“田叔,还有兴致请人喝酒啊,找个小白脸来顶什么事啊。”
那身影转头朝门外看来,颤颤地说道:“四虎,你又来干什么?”
那四虎嘿嘿一笑说道:“田叔,我看你是喝酒喝的没有记性了吧,欠我的钱也该还了吧。”
那身影咳了一声说道:“我家的母羊你都拉走了,你还想怎样。”
四虎说道:“那个母羊能值多少钱,你要是换不起,把你家闺女嫁给我好了。你欠我的钱就一笔勾销。”
那身影忽地立起,看着四虎说道:“四虎你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说着就往门口跑去。
李玉寒拉着田媛媛的手,感觉她的小手冰凉。他缓缓地将自己的真力输给田媛媛。
田媛媛的爸爸跑到门口,朝四虎扑过去。可是四虎一侧身,反被后面那两个青年人架住,拖到院子里,摔在地上,手打脚踢起来。
李玉寒跑出来,喝道:“住手。”
那三人一看是李玉寒,更加用力的打起来。李玉寒一个箭步到了跟前,三下五除二的将三人打翻在地。四虎胳膊脱臼,三人狼狈而逃,跑到院门处四虎狠狠地道:“好小子,你等着。爷爷不将你碎尸万段,爷爷不姓张。”
田媛媛将自己的父亲扶起,李玉寒为他敷了点外伤药。
田媛媛守在父亲床边,眼睛微红。
田九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孩子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田媛媛哭着说道:“爸,我不走。你以后别再喝了,我挣钱养你。”
田九摇摇头说道:“媛媛啊,是爹害了你,你和你的朋友快走吧,四虎他不是好惹的。”
李玉寒在一旁说道:“我看四虎他们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一群纸老虎罢了。叔叔你安心养伤吧,小田妹妹不会有事情的。”
太阳炙热,将这个破败的院落照的有了些许温暖。
李玉寒正在院里眯着眼坐着,耳听的院外一片吵嚷之声。
院门忽然咣当一声,李玉寒一看只见十几个年青人拿着家伙,冲了进来。
看见院子角落里的两只羊,两个人跑过去举刀就看,两只小羊咩咩地慌乱叫着。
看着两只空灵可爱的羊羔就要惨遭不测,忽然‘当当’两把砍刀清脆地落地了。
那十几个人朝李玉寒一看,只见他依然悠闲地晒着太阳。
十几个人一时都朝李玉寒奔来,都在门后的田媛媛尖叫一时。
四虎裹着绷带,在最后面单手拿着粗钢筋。说道:“给我砍,砍死了算我的。”
十几人朝李玉寒当头招呼而去,可是当手中的家伙落下时,李玉寒已经不见了。
突然其中一人抡起铁锹朝另外三人砸去,中间一人闪躲不及,小腿被砸断了,顿时惨叫了起来。
其他人一愣,被李玉寒打到一片。不到一刻只剩下四虎一人,阳光下李玉寒怒目看着四虎。
四虎大叫一声,抡起钢筋,朝李玉寒打来。李玉寒伸手在间不容发之际握住了钢筋,四虎感觉虎口巨疼,已经裂开。
李玉寒用钢筋指在四虎胸口,那胸口顿时有血渗出来,染红了四虎的前胸。可是四虎却动弹不得。
李玉寒和气地说道:“四虎,我本不打算饶你,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权且再饶你一次,如在为恶,那颗树就是你的下场。”
说着抽出钢筋朝院外的一棵杨树一掷,那钢筋嗖的一声没入那树里。
四虎早就吓破了胆,如捣蒜般点点头。连滚带爬地消失了。
两天后,李玉寒要上路了。田九对田媛媛说道:“孩子,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
田媛媛含泪道:“爸,我走后,你就把酒戒了吧。等我帮助玉寒哥哥找到他要找的人,我就回来。”
田九看着李玉寒说道:“我把媛媛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李玉寒看着这个容光焕发的汉子说道:“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田媛媛跑到两只小羊跟前蹲下来抱着她们说道:“小雨,小露我走了,你们可不要忘了我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们的。”
在美丽的夕阳下,一个少年、一个少女朝着远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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