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芬正自抱着玄冥往自己的房中而去,走到刁锋的房门口之时,忽地玄冥似是醒了。只听他在李月芬的怀中叫了一声:“妈妈。”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
李月芬看儿子挣得凶,只得哄着他,将他放在了地上。
正在这时,忽觉眼前一亮。她一抬头,看到刁锋的房门大开,刁锋从门里正走出来,看到她们母子俩,眼睛一瞪,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道:“在这里干什么,吵吵嚷嚷的。”
李月芬陪笑道:“对不起,马上便走。”,
玄冥看到刁锋的样子,一点也不怕,嘟着小嘴骂道:“坏叔叔。”
刁锋显然听到了玄冥的骂声,一脸怪笑:“小赤佬。”
正在犹豫着是不是上前找麻烦,忽然他觉得背后了响动,他一回头,看到从门里探出两个头来,正向这边看稀奇。刁锋一皱眉,对着李月芬大声喝斥道:“走走走,快走。”自己便头也不回到回到房中,一摔门,将李月芬母子俩关在黑暗中。
李月芬正待要拉着玄冥离开,只听房里传来一阵喝斥的声音,却是刁锋发出的:“你们两个怎的这般不晓事,探头探脑的向外张望,若让人看到,不是好玩的。”那刁锋似是极力压低自己的嗓门在说话,只是他嗓门本自极大,现下他虽然压低了喉咙,自以为外面的人听不见,声音却依旧很大,又兼现在已自夜深人静时分,李月芬还是听到了他的说话。
李月芬听着,心中一怔,便觉有些奇怪。
先前她想今日这寨中来了这么许多强盗,这其中自然有相互熟识的,互相打个招呼也不稀奇,故此方才看到刁锋身后现出那两个人影来她也不觉稀奇,只是多看了一眼,现下听着刁锋的口气,竟似是见不得人似的,心中奇怪,好奇心起,便不马上就走,偏要在那里磨蹭,听他们后面还要有什么话说。
只听其中另有一人嘻嘻一笑道:“哥哥为何如此惊慌,方才我在房中听到外面似是一个女的,兄弟好久没有见过女人了,便觉有些心痒,按捺不住便伸出头来看看。哥哥,这女的是何路数,却让哥哥如此惊慌?”
刁锋闷哼一声:“这女的便是那姓玄的老婆,今日与上面那些人谈判,显些坏了我们的好事。幸亏上面那些人心黑,不然咱们怕就要被一脚撇开了。”说着话,显得十分气恼,口中哼哼不已,连称“好险”。
李月芬越听越奇。两只脚更不听使唤,便如钉在那里一般挪不动步。
正夺思忖之间,忽地眼前又自一亮。那刁锋显然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正自从屋里探出头来张望,一眼看到了李月芬,他吃了一惊,脸上又惊又怒的表情已至极致,竟是呆立在那里半天没有做声,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李月芬看到他的表情可怖,不禁大吃一惊,当下清醒过来,急忙拉过玄冥,一路小跑跑回了屋中,平地一声将门关上,犹自在屋中惊喘不已。
刁锋看着李月芬和玄冥一路小跑跑没了影。他咬着牙,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那另外两个人便觉好奇,一齐伸出头来看了一回,好奇地看着刁锋道:“哥哥怎么啦?撞着鬼啦?”
刁锋冷哼一声:“方才我们的话被这婆娘听去了。”
这两个人中一人自是杨有福,另一人便是“定西一枝花”史通,三人正在商议计策。
当下史通笑笑,浑不当一回事:“听去便听去了,咱们也没有说什么呀?方才说了什么?哥哥,咱们正题还没有开始便吓成这样,往后怎么办事。哥哥,我方才见那女的虽然有些老了,有几分姿色,但脸色腊黄是个黄脸婆,现下只是怕被你吓破胆了,借她个胆子也不敢生事。”
刁锋低下头想了一下,也笑笑道:“我确有些疑神疑鬼,现下这姓玄的说白了是同我们一路的,便是真的让他听了去,想他也不至于说破。”三人回到屋中坐定,依旧商议。
杨有福忽道:“对了,哥哥,我们这计划是不是要对那个姓玄的说说?我看这人说不定对我们大有用处。”
“说个屁。”刁锋瞪了杨有福一眼:“这姓玄的神神叨叨的,不知到底什么来路,别让他将我们的计划破坏了。——再说,他是什么执政官,若是与他说了,一切由他作主,那以后功劳怎么算?”
杨有福一拍脑袋道:“果然还下哥哥想得周到,小弟竟没有想到这一层上。”
刁锋看着杨有福,脸上阴晴不定,忽然道:“我说杨兄弟,你这个以星盗治星盗的计策确实是不错,不过目前我们这些人中没有几个是真正的高手,若要成事,需得要几个像样的高手才行。”
“哥哥说的是——”杨有福疑惑地看着刁锋。
“张得发!”
“张得发?!”杨有福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面有难色。
刁锋笑笑,一拍拉过杨有福凑到近前:“我听说这张得发今日听到要谈判之后便十分感冒,一反常态,连周子强烧了他的老巢的仇也不报,死皮赖脸地凑在人堆里。想是他对谈判十分关心,我与这张得发不熟,你是这张得发的小弟,你可前去探听,看他是什么路数,若是他有意,我们便上报舰长,许他个大大的官做,到时,泾渭分明,发难之时,由这张得发出手料理后事,这事情便有把握得多了。”
杨有福想了想,有些犹豫的样子,终于还是打定了主意道:“就依哥哥所说。”
杨有福依计行事,潜出了刁锋的房门,往英雄厅中而来。此时,只因群盗俱都已进入香河村,所以他也不必像之前那样鬼鬼鬼祟祟地跳墙钻狗洞,尽可以大模大样地自由出入,也没有人来拦他。
这杨有福来到英雄厅,一眼就看到了张得发正自坐在人群中,什么人都不理,也没有人理他,铁青着脸在那里擦剑,周厉君则坐在他身边冷笑着看着众人。
杨有福走到近前,施了一个礼道:“老大。”
张得发上下打量着杨有福,又惊又疑,瞪着一双怪眼道:“你这小子,这几日总不见你的人影,你混到哪儿去了?”
“老大。”杨有福佯装苦笑道:“老大有所不知,前几日官军攻打废墟甚急,小弟不小心扭了一条腿,躲在地道里,也不知道外面的状况,一时不敢出来。这几日伤渐渐好了,便出来看看,却寻不见老大,听人说老大到香河村来了,我便寻来了。”
张得发哼了一声:“算你还有一点忠心,也罢,便不与你计较。你这回来找我,莫不是有事。”
“也不是,只是寻不见老大,心里空落落的,这回看到了老大,心里便觉踏实了许多。”说完,装模作样地掉了几滴眼泪。
张得发看到他这般模样,鼻中微自哼了一声,脸上却和缓了许多。
杨有福眼见正是时机,上前一步道:“老大不知,你这几日不在,那周子强竟率人烧了大营,着实令人可恼,老大,你要为我们报仇哇。”
张得发听了,脸色一沉,漫不经心地擦着剑:“此时从长计议,现下不要提他。”
杨有福故作惊奇道:“老大这是怎么了,往日老大总是一种嫉恶如仇的脾气,今日为何如此?”
张得发哼了一声,沉默不语。
杨有福眼珠不转道:“莫不是兄弟们私下议论属实。”
张得发眼睛一瞪道:“议论什么。”
“兄弟们说老大打算投降官军,将来要做个大大的官。不知是不是实。”
“做官?”张得发冷笑一声:“能出得去便不错了。你还觉得这定西废墟便如一个活监狱吗?我们好比便是在越狱,我们这些人都明白这层道理,可笑那些官军却不知为何不明白,竟还来围剿,多此一举。”
“老大说得有理,听人说这姓玄的正在商议投降,不知怎么样了。”
“投降个屁,那些官军不吃这一套。”张得发冷笑道。
“那老大为何还在这里?”
“我只不管,——你不知,这陈老头鬼得很,我岂看不出,他将姓玄的捧上了村长之位,实是将这姓玄的……和那飞行员如当作我们的人质。我只管混在人堆里,到时不管他们使出什么手段,只要见到有飞船来接时,我便挥手一剑,斩了那飞船的驾驶员,我便夺了这飞船,天高任鸟飞了。他们哪个愿意投降也好,当官也好,与我不相干。老子只要自由。”说完哼哼冷笑不已。
杨有福听到此处,明白了张得发的心思,心中不觉一凉。他勉强说了一些废话,看到张得发似是不耐烦的样子,便找个机会告辞了出来。
杨有福依旧回到刁锋住所,如此这般地和他说了。刁锋听了大吃一惊,说道:“这张得发果然是难缠人物,看来此人不仅不能与他共同商议,而且还要防着他一点,不然到时坏了我们的好事事小,此人心狠手辣,不要送了性命。”
“哼,不过我自也有办法对付他。”刁锋脸忽地一沉,眼中透出一道阴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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