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掌联盟 第十二章 这就是地狱？

翌日。

黎明刚起时，林宇已经累的瘫在了石上，殷红的绷带更是被裂开的伤口处泌出的鲜血，染成红布。

实在困顿无力的林宇，记挂着巴尔达斯口中的与日同醒，看着太阳渐起的黎明，躺在石头上，强制回忆着卡忒琳娜的一举一动，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不能睡不能输，不能。。卡忒琳娜还真挺漂亮的说。

。。好像混入了奇怪的东西，不能睡，不能睡，不能……ZZZZZZ。

当林宇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有种莫名的即视感。

老旧的屋顶，敞亮的房屋，拜访熟悉的家具，还有那位腰背佝偻的老人背对着自己捣药的景象。

我怎么感觉这一幕好熟悉……是精神衰弱的错觉么？

“巴尔达斯和奇拉迪小子早上八点的时候过来了，看到你在外面的大石上睡着了，就把你扛了回来。”老翁耷拉着眼皮，将捣成浆糊的药泥抹到绷带上，递给林宇：“缠上吧，这药能让你的痛苦减弱点，但相对的会有成瘾性，怎么选。。”

老翁话音未落，林宇道了一声谢谢，已经接过了绷带，痛吸了一口冷气，绑上了绷带。

绷带刚一缠上，一种清凉的感觉就驱散了伤口处的痛觉，林宇好奇的摸了摸，发觉草药生效后，大部分的肌肉摸上去，竟然有种硬硬的感觉，僵硬僵硬的。

“这药会让你的肌肉僵硬化，呈现钢状，尽管力量和坚固度变强，但相应韧性与爆发力会减弱，就是说肌肉会更为脆弱，更容易受到拉抻的伤害，但对你而言。”老翁打开屋门，束手侧身，站在门口，垂眉道：“应该是好事吧。”

“谢谢。”

下床在鞠一躬的林宇，赤着上身，巴尔达斯也没给准备衣服，看着上午不过九点时分的艳阳，林宇皱着眉头，顺着老人指路的方向，回到了村子。

赤着膀子，缠着绷带，林宇迎着一众敬佩戏虐看好戏的眼神，如愿找到了安排十数名暗哨巡逻的巴尔达斯，刚提训练的事，就看巴尔达斯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帮忙？是不是？”林宇皱眉。

“不是不帮你，我是怕害你。”巴尔达斯苦口婆心：“还有十九天，时间不着急，你别这么拼命啊，在按我的训练方法，过不了两天，不等卡忒琳娜动手，你自己就把自己练死了。”

“知道了。”林宇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我自己练。”

“……”

巴尔达斯抬手，恨恨的给了自己一耳光，哭丧道：“你赢了，跟我来。”

依然是那条小河，但这次，却是从下游往上走，而且巴尔达斯怎么说也不肯给林宇一套如上次佩戴的重铠。

林宇再三询问后，发觉巴尔达斯铁了心不给，索性来到巴尔达斯的身旁，看着一脸疑惑也没警惕的巴尔达斯。

伸手抄着巴尔达斯的腰带，林宇玩命苦训数天的体魄，将巴尔达斯连着身上的战铠，一共近两三百斤的身子，拔地而起。

林宇扑通一声跳到了河里。

意思很明确，你不给我负重，我就把你当负重。

面对林宇的无赖举动，巴尔达斯叹息着认怂了。

之前是看着林宇怯懦惧怕训练的态度来气，现在是看着林宇无畏拼命训练的态度来劲，就连巴尔达斯都看不过去林宇这么糟践自己，何况奇拉迪？

巴尔达斯刚把重铠和一套穿在下面的皮甲丢给林宇，林宇三下五除二的就换上了，这时，姗姗来迟的奇拉迪黑着脸，看着跳入河里，逆流往上游着的身影。

奇拉迪咬牙切齿的捏着粗糙大掌的骨节，恼声道：“我昨天说啥？他今天睡觉都没到六个小时，前天刚累到脱力，就算服下灵药恢复了些许，这时候训练也是在透支他的命啊，这种事，你特么不知道？你就特么这么对兄弟的？”

“不知道不知道！我特么就是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说的什么！”巴尔达斯面对奇拉迪的指责，愤怒的砸碎了身旁的巨石，怒声道：“他指着身上的伤疤问我这就是地狱么？你让我怎么办，他想变强，我拦着就是兄弟了。”

咆哮过后，巴尔达斯看着逆流之上，一次一次被浪花拍到河底，一次次坚毅不拔站起的身影，失神道：“不疯魔，不成活，他故乡的话，想活着，得成魔啊。”

奇拉迪缄默。

也许终于挖掘出来了潜力，尽管这次是逆流，比上次感觉艰难数倍，但这次上游的水阀却无人掌管，比起上次更为平静的水流，让林宇甚至生出一种不过瘾的感觉。

林宇探出双臂，在奇拉迪二人见鬼的神色中，林宇竟抱起身前的大石，嘿呀一声，拔起插进河底，底端尽是潮泥的岩石，扛着大石一路逆流而上。

徒留下站在岸边，对视无言的二人，半响后，喃喃道：“疯了，真疯了。”

“剩下的灵药……原本十五天的量。”巴尔达斯咽了咽口水，干笑道：“能撑到德莱厄斯将军回来么。”

“……别傻了。”奇拉迪瞥了巴尔达斯一眼，叹息道：“就剩七瓶了，你觉得呢？”

“……”

两人对视一眼，再度无语叹息。

而另一边，扛着百斤重石登入上游的林宇，钢靴踏入淤泥之中，越加剧烈的冲力，冲得站在粘滑氵显泥上的林宇，身形甚至不住向后滑去。

一阵喀咔细响之声被水声掩盖，林宇带着钢铁腕甲的双臂，甚至勒入了岩石之中。

在河水泄洪般的冲刷之下，腰杆挺得笔直的林宇，绷紧的肌肉涨的脸庞血红，脖颈之上，一条条鼓起的青筋如蛇似蚓般狰狞扭动着，颇为怖人。

轰，哗哗，砰。

一米见宽三米多高的巨石，被林宇重重的放在了水闸前方，堵住流路的河水，升高的水位哗的一声漫过了岩石，石顶落下的水帘，宛如洞口一般，将紧靠在石壁之上的林宇掩在水幕之后。

上游处，林宇身下的水量渐渐流往下域，不过须弥之间，瘫坐在淤泥上的林宇，在河道之中，林宇的身旁竟赫然出现了一片无水之地。

一路小跑赶至上游的奇拉迪，探手扔出一瓶汁液如血的药瓶，复杂道：“先喝了吧，一会。。”

接过药剂拔开塞子的林宇仰头灌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药汁，打断道：“现在，教我战斗！”

奇拉迪无奈，早知还不如晚点给林宇灵药，但林宇既已发话，奇拉迪便叹息一声，拿过巴尔达斯递过的双刀，严肃道：“如何战斗是门艺术，作为莽武之士，我能教你的，只有怎么防守敌人的进攻，尽量快速击倒敌人的技巧，这种死亡游戏叫做——厮杀。”

话落，只听呛啷一声。

奇拉迪弯刀出鞘，轮出一道弧似满月的斩击，林宇出鞘近半的弯刀还未拔出，连鞘带刀早已脱手飞出，林宇持刀的右手更是被震得麻痹不已。

“太慢了，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就学着对方的动作什么也不要想，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比对方更快。”奇拉迪将手中的弯刀丢给林宇，从巴尔达斯那里接过自己的钢盾架在左臂，左月退微弓摆出一幅防守的驾驶，认真道：“我与别人不同，我专精的是防守之道，只有能先敌一步发现破绽，才能以守为攻，所以，想跟我学习如何厮杀，等你先会握刀再说吧。”

“这样啊。”林宇握了握还略发麻的右手，撕下一条绷带，将接过的弯刀直接缠在了手中，凝重道：“那死了可别怨我啊。”

咣。

刀盾相交的轰鸣，拉响了名为变强的序幕，似乎也宣誓着，从更多依靠智慧的钢铁丛林中走出的林宇，终于习惯了这个世界凭靠武力的民俗。

“不行，你月退的存在感太稀薄了，就算无法连续，也应该让对方警惕你可能发起的攻击，刚刚被我弹开弯刀时，你应该借力一个回旋踢。”

“不错，这次回旋踢有了，准头差点，明天让巴尔达斯带你去压月退。”

“很好，力量够了，气势足了，速度太慢，你是来厮杀的，不是摆姿势的。”

六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过，打到后面，有气无力的林宇几乎只是在河坝上，追逐着奇拉迪随意闪避的身形，说是攻击不如说是比划。

而奇拉迪却一直认真尽职的进行着教学的讲解，也不管林宇听进去了多少，看着天色，奇拉迪刚说今天结束的时候。

林宇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奇拉迪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阵的鼻鼾之声，呼噜噜的就响了起来。

“这小子，今天上午一瓶药剂，下午对战的时候两瓶。”奇拉迪解开被汗浸透的上衣，皱眉道：“巴尔达斯，你明天带着林宇去进行平衡性与掌控力的训练，现在林宇身体素质提升一日千里，基础仍旧落在万丈深渊里，怎么跟卡忒琳娜打？”

“知道了，德莱厄斯将军还有多久回来？”巴尔达斯扛起林宇软趴趴的身子，询问道：“计划顺利的话，应该后天就能回来了吧，现在，才是，第三天。”

“不知道，如果德莱厄斯将军能够及时赶回来的话。”奇拉迪摇了摇头，不去讨论如果这令人悲伤的话题，转身离开时，道：“今天与明天决不允许让他触碰极限，药剂还剩三瓶，争取在后天让他突破极限，这段时间，看住他。”

“奥。”

月色下，两人离开的身形，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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