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足有半百之数的精骑下山之后沿途布下留守的人马,阻碍追兵的同时,也是为了偏移盖伦等人追击的方向。
较盖伦他们先走十余分钟的诺克萨斯骑兵队,却是苦于人数众多,加上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嘉文,速度难免拖沓。
尽管盖伦还需绕山而行,但此举却恰恰缩短了两队人马的距离,而客场作战不熟悉地形的诺克萨斯一队,怡然不知。
但骑兵队中仍有谨慎之人,时不时小心翼翼的回头看向身后,没跑多远,就赶忙让战马加快步伐,赶上了前方右臂装着镰刀型假肢的男人,身穿的布衣轻铠之下,露出的身躯上更布满惊心触目的伤疤。
“厄加特,我们还是立刻处决了嘉文吧,如果他被抢回去的话,我们恐怕连家儿老小都保不住了。”
被称作厄加特的男人,脸上也遍布狰狞交错的疤痕,丑陋无比的脸庞上,眯起仅剩右眼的小眼睛,一抹暴戾残忍的目光闪过,回首也有些担忧的看着身后的黑暗。
即将入夜的黎明,虽然是最为黑暗的时刻,但也是最不安全的一刻。
哪怕到了白天之后,这里距离诺克萨斯也还有着不下千里的路途,途中绕过卡拉沼泽和阿拉斯特加的山脉。
阿拉斯特加的山脉那可不是眼前这种,最高不过百米的小山坳山脉,而是真正高过千米的瓦罗兰第一高峰。
押送着嘉文四世,就代表着将有重重的危险,随影而至。
当然,厄加特如此担忧嘉文会不会被德玛蒂亚抢回,可不是害怕家人因此受到连累,只是可惜自己不能在万众瞩目之下,亲手处刑嘉文皇室的遗憾,但是,转首看着身后这百十来位观众。
“好,停下来,立地处刑嘉文四世。”
厄加特如此道,任由骏马再度前冲了几步,停住冲势。
这时,嘉文经历骏马疾驰时吹拂的冷风,也终于从苦痛折磨的那种迫害灵魂的痛楚中缓缓苏醒,壮硕的身躯上微微流淌滑过的金光,对抗着仍旧残留在体内的紫黑色符文能量。
“哟,你醒了,嘉文四世殿下。”厄加特用镰刀拍了拍嘉文四世的脸蛋,狰狞可怖的脸庞,狞笑道:“可惜刚醒就又要睡觉了,而且还是永远醒不来的那种。”
说完,一把割断将嘉文绑在马背上的绳索,任由嘉文的身形落到地上,噗通一声,嘉文紧咬钢牙,一声不吭。
“各位,现在由高级行政官,厄加特,来为大家表演一次此生最为荣耀的表演。”厄加特转身举起双手,眸中满是激动和狂热的高呼一声,呐喊道:“处刑,嘉文四世,德玛蒂亚唯一的皇储!!”
“哦哦哦!!!”
停住马匹,调转马头的众士兵兴高采烈的叫好声,还未持续多久,几匹寂静的夜晚中,嗒嗒沉闷的马蹄声,传入了众人耳中。
厄加特惊慌愕然的回首看向身前的黑暗,才发现在月光下,较之白天更为微弱的视线,竟然让盖伦所率的小部骑兵不足一里之外,发出的马蹄声才被众人听闻,也才被众人发现。
来不及在问行刑前的遗言,其他士兵也无心观看嘉文四世的死相,连忙调转马头,紧握刀戈,警惕凝重的戒备着前方冲来的骑兵队。
厄加特也高举镰刀,即将落下斩断嘉文脖颈之时,被摆成面朝诺克萨斯伏膝跪下的嘉文,仰头看着天空的星穹,突然狂笑道:“原来,世间唯一的真理就在我长矛的尖儿上。”
唰。
丝毫不曾怜悯的厄加特,右臂的镰刀狠狠落下,却是斩了一空。
危机时刻,嘉文突兀的一个扭身,躲开了厄加特落下的镰刀,仅在颈边划出了一缕红痕,而这,也是厄加特最后行刑的机会,也是这具身体,最后落刀的举动。
唰的一声,宛如撕裂布帛的声音,锋利宽大的剑锋从头到尾的将厄加特,斩成两截。
鲜血喷涌的声音和厄加特尸身倒地的声音传出之后,众诺克萨斯回首相望的士兵才愕然惊觉,盖伦竟不知何时从自己等人的后方,摸进了阵型之中,惊慌失措的众诺克萨斯这才反应过来。
剧烈喘~息着的盖伦,勉力压抑住胸腔缺氧的火辣痛楚,一路追随马匹无声狂奔的盖伦,故意让众多骑兵绕到前方吸引视线。
他却双腿缭绕起微弱的金光,剑锋之上也包裹一层暗淡的金芒,隐在暗夜下的盖伦冲入阵中,致命打击的一剑,劈开了厄加特的尸首,也挽救了自己的主君。
“来的太及时了,我的兄弟!”
获救的嘉文,松开自己被盖伦挑断的绳索,拔出挂在身后马匹上的弯刀,冷喝一声,猛地汇合起前方冲锋的士兵,一往无阻的冲锋起来。
见到这一幕,本疲惫不堪的盖伦也从体内深处涌出了一股力量,四扇莹黄剔透的菱形盾影,出现在了盖伦身边,在空气之中不住盘旋着的虚影,却宛如实质。
怒吼一声的盖伦,也跟随着嘉文冲锋起来,异口同声的咆哮道:“击垮敌军!”
“哦!!”
气势如虹的军队,却仅有寥寥数名,面对的敌人却是数以百计的精兵,而这队精兵,却是魂丧胆破,士气虽在,却已心生退意。
尽管诺克萨斯的骑兵也悍然无畏的发起了冲锋,但嘉文一方仅有十人不到,诺克萨斯一方却将近百人……这种无畏,值得尊崇么~?
黎明之际,战场结束,伏尸满地的荒野,猩红的鲜血汇流成河,流往低洼的坑洞,灌满鲜红。
这时,面对宁死不逃的诺克萨斯军队,德玛蒂亚仅剩盖伦嘉文二人的部队,最终仍是全歼敌军,只是这时,从战争中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的嘉文,才愕然惊觉。
“德莱厄斯他们为什么没有护送这支队伍?既然能想出如此缜密的计划,绝不可能如此疏忽阿。”
面对嘉文自语不解的疑惑,盖伦却是面色大变,焦躁道:“糟了,赵信总管想必是孤身拦住了那三人阿!?”
“什么!!!!”
话落,疾驰狂奔的二人身化长虹一般,追上了远处四散溃逃的骏马,一人一匹翻身上马,鞭.挞着健壮的战马,死命狂奔。
另一边,赵信却也终于气力不济。
原本滴水不漏的枪围,长枪之距泼水不进的防御,开始出现了点点破绽,继而被抓住机会的德莱厄斯层层撕裂,直至,溃散。
铛的一声,赵信震麻发颤的双臂握不住手中亮眼的银枪,被德莱厄斯狠狠上撩的战斧,撞得脱手而飞。
下一刻,一道紫黑浊芒中裹着灰白骷髅的光影,冲入赵信健硕的身躯之中。
缭绕全身的紫雾带来的麻痹痛楚,让赵信怒然悲鸣两声,却在这时,找到机会的德莱文狞笑两声,掷出双手中的战斧,却也重重的劈在了赵信空门大开的双肩,旋转的飞斧,更是溅起喷涌的血花。
“诺克萨斯,断头台!”
德莱厄斯一脚迈出,另一脚猛然踏地的身形,腾跃而起。
跳至赵信上空的德莱厄斯,挥斧而落的身影,却像是擎天辟地的巨人,无可躲匿的一斧,惊天而落。
纵然一生逆境无数,死境丛生却都闯过的赵信,也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因为,真的累了。
接连两天两夜未合眼的赶路狂奔,战斗厮杀。
德玛蒂亚中不知名的死士突袭,仅仅服下透支生命力的魔法药剂愈合伤口,压住毒伤,赵信便披盔带甲的奔袭出城,又遭遇一男一女的不知名小将截袭。
若不是附近巡逻的侦察兵路过,怕是当时赵信已殒命当场,可纵然如此,这次却连透支生命的魔法药剂都无从服用,赵信仅仅要了匹战马,带着数十人便焦心似箭的奔此方向,一路而来。
接连对抗三名符文强者,更换论其中更是有着斯维因这样诡异狡诈,防不胜防的法师。
赵信闭上眼睛,准备坦然赴死之际。
“德玛蒂亚,正义!”
“德邦军旗-巨龙撞击!”
接连两声,怒然而起的咆哮,荡响山间,却又回响耳边。
裁决邪恶的巨剑,冲天而落,观那模样,与盖伦手中的巨剑造型一致,却是体积放大了不止百倍。
足有百米之高的巨剑,仿若虚影般穿过赵信的身躯,刺入山壁的岩石层中。
可德莱厄斯狠狠劈下的战斧,落在金色剑影之上,却像似砍在了盖伦的那把巨剑之上一般,响起了钢铁交鸣的声响。
反弹而来的作用力无从抵御的将德莱厄斯正处空中的身形,弹飞开来,狠狠的砸在了德莱文的身上。
另一边,故伎重施的斯维因,还未发起桎梏的鸦爪之缚。
嘉文凝光落下的军旗,锋利无匹的矛尖已经刺入了斯维因身后的土中,随之带来轰鸣龙吟的嘉文,锋芒闪烁的战矛也嗡然而至。
锵。
危机关头,斯维因肩头的乌鸦竟然化为暗影消逝。
斯维因修长拖地的绿袍被撑起一瞬,仿佛下方掩藏的身体膨胀起了一般,只是转瞬即逝的景象,纵然正对斯维因的嘉文也没看清。
只知道自己的矛尖撞在了斯维因架在身前的双臂上,响起一声金铁交鸣的铿锵声,被击退数米的斯维因,险些跌落山壁之下。
斯维因紫巾之下的面容,虽看不真切,但斯维因仅露出的双眸,却仍旧毫无慌张的满是冷静,只是低喝道:“任务失败,撤退。”
话落,斯维因与德莱厄斯及地上昏过去的德莱文,被一柱柱莹蓝波动的光芒囊括,山壁再往上的山腰处,也亮起三道莹蓝清澈的光芒,相互呼应般。
家庭显赫的嘉文初一看,觉得愕然惊奇时,却是脑海中有些熟悉的印象,再一深思,却是不禁惊愕脱口道:“他们居然有召唤师!!”
下一瞬,斯维因三人消失无踪,只是注意赵信的盖伦闻言却也是一愣,面色随即凝重起来,严肃道:“嘉文殿下,还请您带赵信大人立刻回都,我必须即刻赶回战线!”
“可是你的伤!?”嘉文担忧道。
“没时间了,这种小事顾不上了。”盖伦抹了一把额角淋漓的鲜血,不安道:“他们竟然这种时候选择退却,必定有更大的图谋,如今局面,除了战争局势,再无其他可能。”
而另一边,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摔得昏头昏脑的德莱厄斯,看着身~下被自己砸晕的德莱文,甩了甩头。
拄着战斧起身的德莱厄斯,凝眸打量着周遭的景色,反应过来时面色大变。
德莱厄斯单手扯住斯维因的衣襟,猛地提到半空,怒吼道:“为什么不经我允许的撤退!!在打半个小时,哪怕在打十分钟也能杀掉赵信嘉文还有那个该死的盖伦!!为什么要懦弱的退兵。”
“因为我是统领。”斯维因冷静十足的态度,无吝于给德莱厄斯火上浇油,还不等德莱厄斯愤怒,斯维因再度说道:“再打下去的确能杀光他们呢,但于我们弊大于利,我们至少也会被他们,不,是必定会被他们带走两人。”
“如果你死了,诺克萨斯讨伐德玛蒂亚的战线无以为继,得不偿失,如果我死了,斩草除根的后续计划无法执行,同样如此,仅凭德莱文的牺牲完全无法达到全灭对方,哪怕仅是单独击杀嘉文的程度。”
斯维因顿了一顿,看着冷静下来后面色依旧凶狠的德莱厄斯,冷静道:“如果我们与他们死斗是以重伤收场的话,很难活着走出德玛蒂亚的城邦,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
“何况,被你德莱厄斯所伤的赵信和嘉文,也未必能活。”
话落,一队德玛蒂亚的士兵,出现在远处,雄铠之上一飞冲天的雄鹰,翼下剑盾交叉的图案,熠熠生辉,看在德莱厄斯眼中是份外刺眼。
“那现在传送到了哪里??”德莱厄斯冷声问道。
斯维因看了看天空中太阳的方位,耸肩让乌鸦飞在空中确认着周边的环境,很快,落下的乌鸦带来的他的回答。
“战场附近,南北方不足三里地便有一处德玛蒂亚的营地。”斯维因冷静的回答,平息了德莱厄斯的怒火,这时,斯维因淡然道:“现在你知道我的用意了么?”
(后面的存稿打算大修,又舍不得全删除,作者徘徊不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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