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躺在沙发上的卡忒琳娜就微微闭上了眼眸,冷艳孤傲的脸上也略带上了几分倦色。
呼吸平稳的卡忒琳娜,竟然这样又睡了过去。
看着蜷在沙发上的卡忒琳娜俏脸上清晰的黑眼圈,林宇一愣,昨天自己昏迷的时候,这女人,没睡么?
林宇似乎大致可以理解了,多拉伊尔,那个寡言少语,却为何愿意为了保下自己而去送死。
自己的这条命,只要活着就背着沉重的命债,脱离诺克萨斯,真的好么?
卡忒琳娜也许是真累坏了,就连林宇替卡忒琳娜调整了下睡姿,解下马靴这种动作,也没将她惊醒过来。
看着睡觉的卡忒琳娜深沉到这种程度,林宇怎能放心在这时候外出。
这无人的空宅自己二人能够进来,那代表其他人也能进来,也就代表这并不安全。
身处诺克萨斯世代敌邦的国都,在这种敌营中心,哪怕林宇在如何粗心大意,也不敢大意。
呼~
狂风渐起,豆大的雨滴,从黑压压的乌云中落下,吹打着老旧的门窗。
吱嘎作响的门扉撞在门框上的巨响,也惊醒了拄首小憩的林宇,同时,雨珠落在屋顶上紧密奏响的嗒嗒声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也传入了林宇耳中。
睁开眼睛的林宇,就看到身旁的卡忒琳娜早已拔出弯刀,俯身正对门扉时,双眸满是清明之色,俏脸上尽是警惕的模样,暗暗有些羞愧。
从某方面而言,速成的林宇,正面对战也许不输卡忒琳娜,但比起苦训十数年的卡忒琳娜而言,林宇比之不如的地方,却实在是太多。
至少是比起这种警惕性而言,林宇就弱了不止一筹。
“嘘,小声点,可能是跟我们一样立场的临时主人回来了。”卡忒琳娜竖指挡在嘴前,指了指头顶上足能藏下三人的房梁,悄声道:“先上去,看对方人数,在考虑是逃走还是制住。”
林宇嘴角抽了抽,还是咽下了提醒这是德玛蒂亚国都的话语。
无声起身的林宇拿上旅行包,学着卡忒琳娜的动作,几步登上墙壁的橱柜,借着踏墙的反作用力跃上了房梁。
踢踏墙壁的声响,在暴雨倾盆的夜晚,丝毫不引人注意。
这时吱呀作响的房门打开,进来的人一边十分熟练的抖落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摸向了林宇刚刚借力踏过的橱柜,翻出一把蜡烛,一根根的插上烛台。
半响,餐桌上,沙发旁,橱柜下,客厅中摆放着十数个亮起赢弱烛光的烛台,映亮了雨夜中的客厅。
“真是的,这群督察队的家伙最近发什么疯,查的这么严,还不让人出城,好容易找个空房子这还没住了三天又搜到了这边,这样下去不是逼我死呢么?”
解下白袍的男人,露出一头亮金色的短发,还算英俊的面庞上,略显黝黑,一双蔚蓝的眸子中满是不忿之色,声音中也多有愤怨。
惆怅之语还未说完,林宇落下的身形,踩着这人的肩头,一脚蹬翻了他。
不等他惊叫出口时,林宇就探手捂住这德玛蒂亚人的嘴,左膝盖一顶他的腰椎,一把寒冷无光的弯刀也比在了他的咽喉处,下一刻。
卡忒琳娜鲜红如血的秀发,掩住精致绝美的面容,仅露出的右眼中满是冰冷杀机,横在这男人颈前的右腕一压弯刀,卡忒琳娜寒声道:“不准喊,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你们,我,别杀我,我,我立刻走!!”
林宇刚一拿开捂住他嘴的的右手,面上满是恐惧惊慌的金发男子就匆忙惶恐的解释起来。
原来两天前,临近了德玛蒂亚公演日的时候,全城突然遭受了恐怖袭击,统计出来足有三千名诺克萨斯的死士分散在城市四处,屠杀民众,血染街巷。
因此德玛蒂亚高层惊怒交加时,十三位皇室成员遭遇暗杀身亡,连同当时与皇室成员一起的众多随行官员与贵族子弟同时身亡,所以颁布禁出命令。
只许进不许出,大开的城门日夜驻兵,所有试图出城者,士兵有权将其逮捕,甚至强行击毙。
被围困在城中的居民,挨家挨户的搜查登记,凡是外城的人员,如果说不清自己的来历或察有不实,也会被当场击毙,这两屠杀令一下,闹得是人心惶惶。
尤其是在传出嘉文三世国王遇袭的传言后,这城中,无数借机陷害别人,恶意举报的事情,更是屡屡发生。
不得已,被人举报身份可疑的这男人虽然侥幸躲开了搜查,但也只能躲起来,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遇到阎王了。
“你的身份?”卡忒琳娜心中一动,喝问道:“说,为什么可疑?”
“我,我,我是。。”金发的男人眼眸闪动,迟疑不语。
卡忒琳娜眉梢一挑,林宇注意到了这点,也明白了卡忒琳娜的意思,捂住这男人的即将出口的痛喊,林宇顶住他脊椎的膝盖狠压。
凄厉沉闷的呜咽声,在雨夜中,格外凄凉。
“我说,我说,我是恕瑞玛的马贼,因为那里被希维尔带领的部族占领,所以我们一伙人狼狈的逃窜到了这里,本来想借着积蓄逍遥一段日子的,可他们……”
这男人说到这里,面上闪过一丝悲哀和愧疚,低语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能放过我了么?”
听完之后,卡忒琳娜到没什么反应,眉头微蹙的苦思着,林宇倒是嘴角微抽,诺克萨斯这种死亡式的袭击风格,还真是大手笔大制作……
但这跟德莱厄斯所说的却截然不同,这种灾难酿成之后,德玛蒂亚城邦对诺克萨斯,恨不得全民皆兵也不为过吧?
搞不懂,搞不懂。
暗暗困惑的林宇也没松开制住这马贼的双手,下一刻,就听到卡忒琳娜冷声道:“那些被你杀掉同伴独吞的财宝,在哪里!?”
马贼脸色大变,但看着比在咽喉的弯刀,不甘心的紧握着拳头,低头道:“都被我藏在了城外的一座土坡下面,身上带的已经花光了,所以我才只能藏在这种敌方,靠水晶球占卜诈骗为生。”
“是么?也就是说,留着你也没用了?”卡忒琳娜冷冷道。
“不不不,我有用有用,我能,带你们出城!”
马贼吓得惊慌失色,慌忙道:“我能带你们离开这座城去取!我用剩下的所有钱买通了一个守卫,在今天晚上从城中的下水道,在连通城外护城河的排水口,可以逃出去。”
“怎么办,琳娜。”林宇狠狠的摁了摁地上的马匪,低声道:“出城的机会,要放弃么?”
卡忒琳娜收回弯刀,看着松了口气的马贼,冷声道:“你曾经的沙漠马匪团体对外叫做什么??”
“沙,沙漠风暴。”马贼颤颤抖抖的道。
卡忒琳娜闻言嘴角微翘,美眸中闪过一丝玩味,而看到这一幕的林宇,无意识的打了个寒战,凭着对卡忒琳娜的了解,林宇顿时知道,这妹子又想到鬼点子了,阿门。
“你之所以逃,不只因为你是马匪吧?”卡忒琳娜用弯刀的刃身挑起马匪的下巴,冷声道:“是因为你在这城里不仅杀人,财也露白了吧。”
马匪的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眼中惊骇之色再也掩盖不住,颓然的垂下了头,绝望的沉默不语。
林宇这边还是满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卡忒琳娜,不解她究竟的意思,这马匪又有钱又能带我们出去的,不管真假也是一件及时雨的好事阿,出门在外什么地方不要钱?
“现在他在某些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金蝈蝈,跳不出这座笼子,但很值钱,盯着他的人绝不在少数,一旦跟他一起离开,我们现在清白的身份也得沾上黑,那群看到我们抢他们粮食的豺狼,更放不过我们姐弟俩。”
卡忒琳娜倒是演上瘾了,虽然早就说好了,进城之后,为了掩饰身份必须当着外人的面以姐弟相称,但听到卡忒琳娜这么一本正经的装大。
林宇还是有点纠结,却也听懂了卡忒琳娜的话,林宇恼恨的狠狠的顶了下地上马贼的脊椎,恼声道:“也就是说,这孙子打算借督察队的人,除了我们姐弟俩?”
马贼原本心底的侥幸,荡然无存,本以为这俩也是身份不能漏光的家伙,打算借着财帛动人心,用德玛蒂亚的手杀了这俩人,结果居然被识破了,自己也彻底成为了案板的肉,任人宰割吧。
“卸了他的胳膊和腿,会把?”卡忒琳娜收回弯刀,用弯刀挑起马贼丢下的长袍,凝眸看着长袍上绣金的流云,像似标志一样,陷入了沉思。
“巴尔达……”林宇本想说巴尔达斯教过的时候,却是一怔,忆起会合德莱厄斯时得到的死讯,只觉得心头一阵闷堵感觉的林宇,沉声道:“会。”
林宇一手板着马匪的下巴,在马匪的惊叫声还未出口时,林宇又狠狠一推,接着又是嘎喀喀几声。
双腿双臂骨骼的尽皆脱臼的马匪,一张英俊的脸庞,痛的煞白。
再也掩不住心头恨意的马匪,恶狠狠的瞪着林宇,心头以苏瑞玛中盛传的流言诅咒着,眼前这两个恶魔一定会被失落的皇朝讨灭!
林宇以不太熟练的手法卸掉了马匪全身的关节,粗糙鲁莽的手法,让瘫在地上的马匪,纵然是有人接骨正筋,留下暗伤和后遗症却是免不了的。
“因为心怀死志所以就觉得无所畏惧了??”
看着马匪心如死灰的冷漠眼神,正深思着的卡忒琳娜瞧见,冷冷一笑,寒声道:“那是你还没有见过我的手段!”
知道卡忒琳娜所说的我是暗指诺克萨斯的林宇,在心中为这马匪默哀时,看着被卡忒琳娜拖入厨房的马匪,林宇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传来。
果然,下一刻……瘆人痛苦的低吼,在林宇的耳边,一夜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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