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之无尽武道 第十七章 教做人（下）

看着陆奥气宇轩昂的发言，房间中的众人一时面面相觑，虽然说不上被感动得热血之类的，但是此时此刻一个少年竟然发出这种宣言，确实也让在座的逃亡者们开始反思自身，思考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是否真的表现得太过于懦弱了点。

“会死的……没有用的……我们全都会死的……”就在众人有所动摇之时，一个颤动又似激动，但充满绝望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蜷缩在沙发脚的少年，自从“会议”一开始，这个身影就一直抱着膝盖埋头在那，即使是陆奥非凡的出场，也只是让他把头埋得更低，原本大家只以为是个被吓破了胆的胆小鬼，但就在这时，这个小鬼竟然开口了，而且是直接反驳一时威势无双的陆奥。

“不会有救援过来！！也不会有安全的地点！！会死！！……我们绝对会死的！！——然后！所有人都会变成那种怪物！！！”

随着颤@抖而又魔性的声音，少年终于抬起头，并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足以遮掩过眼睛的长发里，是一双挂着厚厚黑眼圈的眼睛，此时随着少年逐渐激昂的语调，眼珠也开始凸了出来，让人能清晰地看见满眼的血丝，简单的T恤上印着一个骷髅头，平日黑暗系的炫酷服装，在此时看来竟然有着那么一两分沉重。

“我喜欢看那种会有吃人僵尸出现的电影，所以我知道得很清楚！”少年的声音充满着诡异的张狂，让人更加害怕的是，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牛角尖刀，此时正亮晃晃地朝着陆奥，“没有任何未来！没有任何方法！你们……所有人，还有那个女警，还有你！不久也会被咬！都会死！哈哈哈哈哈……都会死！”

看着眼前这仿佛崩坏了一般的少年，大人们不由都后退了一步，并不是那软弱无力的刀刃，而是那仿佛散发着黑气一般的话语，就像是注定的命运，又或者说是诅咒一般，每个听到的人都觉得沉甸甸的，心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灰雾。

“哎……搞不清现实的中二真是麻烦！”就在这气氛越加凝重之时，陆奥无奈地开口了，不仅语气中，连脸色中都带着‘你好麻烦’这样的感觉，而也正是这骂骂咧咧的一句话，众人的心里不知怎的，就觉得轻松起来。不过——

“啊！！！”

很简单的一个垫步，陆奥已经来到骷髅少年的身后，右手一挥，少年手中的尖刀就转到了陆奥手中，然后——在大家惊恐的眼神中，陆奥就那么把它横在了少年的脖子上，并且略微一用力，顺着还算锋利的刀锋，一抹血色渗了出来。

“好痛……好痛……妈妈……啊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少年惊恐地嚎叫着，但身体却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

“嗯——（二声拖长）”皱了皱眉头，陆奥只是再轻轻一压，让骷髅服少年感觉到喉头的刺痛与冰凉，那嘈杂的哭嚎就戛然而止。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骷髅服少年只能感觉到耳边传来一个完全不是笑话的声音：“感觉到了没？这就是死亡的味道，当然，也是活着的感觉，那么——在电影那些‘常识’带来的绝望中，你选择什么呢？要生存还是要死亡？”

陆奥又再次压了压刀刃，喉间的刺痛更加明显：“要拼命地活着还是要这样容易地死去？”

…………

终于，在众人近乎窒息了一般的氛围中，一把刀，一抹血，还有少年那带着哭腔的回答……

“……我……我……我不想死……”

轻轻叹了一声，陆奥慢慢从少年身后走出，把还带着血痕的刀放在了有点呆滞的少年手上：“记住这上面的血，那是你自己衡量过的死亡与生存的颜色！”

向前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随手抛过去一卷绷带：“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记得了，以后你就是自己主演的电影中的男主角了，选择了活下去，那就是哭着喊着——也给我活，下，去！”

听着陆奥平淡无味的话，骷髅服的少年呆呆地看向了自己手中带血的刀与纯白的绷带，暗红与亮白，那分明的颜色在阳光下竟然有点刺眼，然后——突然间就嚎啕大哭起来，但是一边哭，却是一边给出了有力的回答——“是！”

……

“一个男人哭什么，闭嘴！”无奈地握了握拳头，陆奥的额头青筋滚动。

“是的！大人！”

训斥立竿见影，哭声立马就收住了，这个满是颓废的少年竟然瞬间来了个立正，长发下的眼睛虽然还是布满血丝，但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有了一种莫名的光彩，爽落的应声中浓浓的黑眼圈里满满的是一种热切！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暴力直接的交流……”陆奥先是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出人意料的大叫了一声了，“巡警中冈麻美！”

“()嗨！”突然被点到名字的麻美吓了一跳，但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大声回应道。

“知道作为一个警察，你所犯的错误吗！”陆奥脸上那种随意的神态消失不见了，剩下的是肃穆的冷厉。

“不，……不知道！”像是被吓坏了的鼹鼠，小女警的眼中又开始泛起泪花。

然而这时的陆奥却没有一丝的温柔，只是平淡而冷漠地说道：“首先，如果是因为职业的责任而想施与的保护，那你自己就必须要让人信服！”

“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像个小女孩一样的麻美，陆奥继续道，“作为一个队伍的核心与领导人，即使只是暂代的，那么就要让人在你的一举一动上看到希望！”

“既然选择了承担责任，那么胆小，怯懦，畏惧就要把它们藏起来，因为即使再微小的失落，也会让注视你的人身有同感！”

陆奥默默走上前，用拇指并不温柔地刮去麻美脸上的泪花，仍旧没有缓和脸色，但不知为何，小女警却从有点生疼的擦拭感中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温柔。因此，不由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又仿佛异常成熟的少年，心里有一种满甸甸的感觉。

“其次，作为队伍的引领者，并不是一味地听从队伍的索求，是你决定道路，是你设定路线，是你制定整个队伍前进甚至生存的策略！”陆奥的声音不大，但不知为何众人竟然像是听到了回音。

“所以，你就是权威！”看着小女警惊讶的样子，陆奥轻轻摇了摇头，看向了角落里的岛田，“对于扰乱团队规则之人，你要施以惩戒，用来展示威严以确立秩序！”

接着又看向了并身站立的老夫妇：“对于无助之人，你要予以救助，用来彰显仁善以凝聚团队的动力！”

看向了秃顶上班族：“对于油滑躁动之人，你要加以威慑！”

指了指一副xing奋样子正在胡乱缠着绷带的少年：“对于绝望沉沦之人，你要给予救赎或是——裁决！”

瞥了一眼潮流青年与另外那些一脸畏惧或说是一脸紧张的众人：“对于茫然浮躁之人，你要给他指出道路！”

最后，陆奥又把目光放在了小女警身上，那种沉穆是一种如山一般沉重的力量：“所以，不是什么学姐的交待！不是警察这个职业带来的约束！中冈麻美，我只是想要你回答——这份众人寄予的生命的重量，你承受得了吗？这种指引希望的职责，你想做吗？敢做吗？能做吗？”

“……我……我……人家……”

感觉着众人投注来的视线，看着陆奥凝重得要结冰一般的目光，麻美紧紧攥着自己的心口，整个人就像要缺氧窒息了一般，但是，很直接的，那一串串问题就那么在自己脑海中回荡：

想吗？敢吗？能吗？

“哇……”终于，陆奥又惹哭了一个小姑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中冈麻美突然放弃了一直坚持的“本警官”的骄@傲，从未被人如此逼迫过的她就那么大哭出来，“……人家不想啦……人家只是想好好地完成任务，然后被表扬啦……人家也不想被骂了……”

看着跪坐在中间嚎啕大哭的女警，众人的眼神不觉有些尴尬，也是到了现在，大家才发觉，这个一直来被他们责难的女警虽然穿着警服，但终究只是一个单纯弱气的小姑娘罢了。

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直板着脸的陆奥反而终于lu出了习惯性的笑容，慢慢走上前，陆奥伸@出右手，用力地按在了女警官头上，狠狠抚@摸了几下，嘴角的笑容如旧的灿烂：

“这就是啊，那就别做这个警察了，做一个努力的末世见习者不是更好吗？”

（PS：因为开学的原因，后面几天更新可能会有断续，勿怪，勿急，勿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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