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中年男人,自称姓王,高法官脸上的笑容止住了,让他讲一讲事情的经过……
在农村,七、八岁的孩子平常要参加一些力所能及的劳动,为父母减轻一些负担,而小孩子们最常干的活就是放牛。
平时,如果牛不耕田,小孩子们就在上午和下午放牛,如果牛在耕田,小孩子们则在中午大人们回家吃饭休息时出来放牛,待牛吃饱后大人们下午出来套牛耕田,小孩子们没事了,放心的玩耍,晚上牛吃大人们割的牛草。
一天中午时,大成的父亲耕罢田以后喊大成来放牛,大成来了以后,大成的父亲就回家了。这一年,大成已经九岁了。
现在是割麦耕田插秧的初夏,田野里有的麦田因割完麦子,一半是耕出来的黑色的土块,一半是枯黄色的麦兜,有的田野里已插上青油油的秧苗,太阳映在秧田里边的水里,发出耀眼的光芒。
大成头戴草帽,穿着白色背心蓝色裤头,牵着一头大水牛站在田埂上,大水牛在低头吃草,一只大乌鸦旁若无人一般地站在牛背上。
此时已到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在大地上,蓝天上飘浮着几片白云,南洋风轻轻地吹着,四周一片寂静。大成一边看着牛,别让它吃了田埂两边地里的秧苗,一边不时地抬头四处张望,在西南边一公里处是被茂盛的绿树遮住的村庄,在东南边半公里远的地方是一片田野,也有一个放牛的,那个放牛的他认识,是和他同村、已经20多岁的姑娘,名叫焕芝,他心里稍平和一些,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听大人们讲过,中午一、两点的时候在露天野地里是最孤的时候,最易出现鬼怪邪气。
突然,牛背上的乌鸦飞走了,水牛抬起头来,晃动着脑袋、喘着粗气,大成有些奇怪,他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顿时吓得他魂飞魄散。在北边窑堰埂上,站着一个怪物,那怪物只有一、两岁的小孩那么高,浑身是乌黑色的毛发,脑袋硕大,头顶和后脑长着长如丝一般的细细长毛,脸形似猴脸,圆形的眼睛里边是黄色的,鼻子凹陷,嘴巴呈扁形,啮着牙,牙似小形细长的弯刀,看着很锋利。两只胳膊细长,每只手上只有四根手指,指尖又尖又长,似利刀。
“水、水猴子!大成哆嗦着,喊了出来。
水猴子,大成没见过,但他听大人们讲过:水猴子形似猴子,因为它经常在水里活动,被称为水猴子。水猴子与普通猴子可不一样,普通猴子生活在陆地上,是一种动物,水猴子则是活动在水里的鬼,人称水鬼,喜欢勾小孩子的命,如果是下水洗澡的男孩子撞上水猴子,必死无疑。
这时,那水猴子看见了大成,啮着牙向大成走来。
窑堰因旁边有一口破窑,被人称为窑堰,窑堰四周都是田野,窑堰的堰埂没有通到大成这儿的田埂,那水猴子竞然走下堰埂、走进田里,径直向大成走来。
再不走,自己就会被水猴子害死!大成想到这儿,急忙走到水牛的身后,用拴牛绳抽打水牛的屁股,希望水牛快跑,可水牛又大又笨,跑不起来,大成干脆扔下牛绳,向在他东南边放牛的焕芝跑去,他知道,向村里跑太远,向焕芝那儿跑最近,最安全。
“焕芝姐姐,有水猴子、有水鬼啊!“大成边跑边大声地喊。
“有水鬼啦、快打水鬼啊!“在远处放牛的焕芝也看到了水猴子,她一副热心肠,担心大成受水猴子攻击,丢下牛飞快地向大成这儿跑来。
“打水鬼啊!”焕芝的高声叫喊在田野里回荡,惊动了村子里人,一些年壮的男人拿着杠子、扁担向这儿跑来。
一会儿,田野里响起了众人的呼喊声,雄壮、嘹亮、高亢,形成了一种强烈的气势,水猴子被这气势吓怕了,它轻快如闪电,几蹦只跳就上了堰埂上,当众人快到堰埂上时,它纵身一跃,跳进堰塘里,水面激起一阵涟漪,瞬间消失了。
人们站在堰塘埂上,望水叹气,大家议论了一番之后,各自走了,大成不敢再放牛了,由他的父亲牵上牛,他们回村子里去了,焕芝也牵上牛回村了。
这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了,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恐怖异常,大人们再不让孩子们在中午时外出放牛了,到了晚上,家家都老早关上房门休息了,生怕水猴子害人,尽管大家严格防犯,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的女儿呀,你不该死啊!“第二天一早,从焕芝家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叫声,不明就里的乡亲们纷纷涌向焕芝家。
在焕芝家里,见焕芝衣衫整齐地躺在堂屋中间的门板上,脸色苍白,己没了气息。
“昨天焕芝不还是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有乡亲们问。
“我哪晓得啊!“焕芝的母亲嚎啕着,她向众人讲诉了昨天夜里发生的奇怪事。
焕芝今年21岁,父亲早年因病去世,家里就留下了她和一个50多岁的母亲相依为命,平时家里重体力活、如耕田耙地,都是她舅舅过来帮忙,昨天中午,她舅舅帮她家耕完田以后就回家了,焕芝见自家的牛耕了一上午的田,肚子饿的贴在了一起,心疼牛的她便中午在外放牛,让牛吃饱土皮,刚好她也看到了水猴子,她见大成年龄太小,担心大成受到伤害,边果敢地大声呼救边向大成这儿跑来。呼喊来了村里的人,也使大成获救了。
焕芝家住着三间青砖瓦房,厨房是一面低矮的小砖瓦房,座落在三间瓦房的山墙边。三间大瓦房里,中间一间是堂屋,焕芝和母亲分别睡在堂屋中间的两间房屋里。晚上睡觉时,想到白天发生的事,母亲担心焕芝一个人睡觉害怕,提议和焕芝一起睡,焕芝说她都成大人了,让母亲别担心,她不怕,母亲没再坚持,到自己房间睡去了。
半夜时分,睡梦中的焕芝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掐住了,喘不过气来,憋得她胸口发胀,她从梦中醒来,感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一只毛绒绒的尖爪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她双手用力去搬那只爪子,那爪子象钳子一样牢牢地掐住她的脖子,听到有一个人低层地厉声说道:“白天里谁让你多管闲事,今晚上让你顶替那小孩子!“
“是水猴子!“焕芝一惊,但生存的本能战胜了她的恐惧,她的脖子虽然被水猴子夹着,发不出高声,但她仍使出力喊叫,双手双脚开始乱抓乱蹲。
在堂屋对面睡觉的母亲被女儿房间里燥动声惊醒,她拉亮电灯下床,来敲女儿的房门,那水猴子见亮光从门缝里透射进来,又有人敲门,便化着一股青烟从窗户里逃走了。此时焕芝已被水猴子掐死了,母亲在门外敲了一会门,见屋内没有动静,以为女儿熟睡了,刚才听见女儿屋里的动静是自己听差了。于是,她又回到自己屋里,拉灭电灯后睡下了。
天亮以后,母亲起床后发现焕芝的房门还没开,她感到有些蹊跷,便走出门来站到窗户边往女儿房间里看,她看见女儿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高声喊了几声焕芝,没有应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用力撞开了房门,发现女儿已没了气息,她这才嚎啕大哭起来,邻居知道以后,跑过来见焕芝死在床上,十分吃惊,他们安慰了一番焕芝的母亲,然后帮着把堂屋的门板御下来放在堂屋中间的地上,然后将焕芝的尸体抬出放在门板上,按照当地风俗,人死后没有棺材,必须先将尸体放在门板上,死去的人能认得回家的路,不会成为孤魂野鬼。
焕芝死去了,很快全村的人知道了,都跑到焕芝家观看,焕芝家的屋子里、院子里站满了人。
“焕芝没有死,看她身上皮肤还有余热,快去叫高法官老先生来看看!”有人详细看了焕芝的身体以后提出建议。
焕芝的母亲立即止住了悲声,拉出提建议人的手急切地说:“我家焕芝真还有救?这个人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找高法官老先生去!焕芝的母亲擦了把眼泪起身就要走。
“阿姨,你现在难受,我去帮你请高法官老先生吧!”这时,大成从人群中挤出来说。
“你太小,去了说不清,怕高法官老先生不会来。焕芝的母亲说。
“昨天焕芝姐姐救了我,我今天一定也要帮焕芝姐姐,我小我可以让我爸爸和我一起去!大成拉过一个中年男人对焕芝的母亲说。
因大成太小,大成的父亲一个人跑步到高法官家去的。
高法官来了以后,他翻了翻焕芝的两只眼皮、鼻子,又摸了摸焕芝的胸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银针放在地上,对焕芝的母亲说:“焕芝是假死,也就是没死定,我只用三针把她扎活过来。
“你要是能把焕芝救活,你就是她的再造父母,我先给你跪下了!”焕芝的母亲跪在了高法官的面前。
“用不着这样,你去给我找个油灯来吧!”高法官对焕芝的母亲说。
一会儿,焕芝的母亲找来一个用墨水瓶制作的油灯,高法官掏出打火机将油灯点燃,从银针盒里抽出三根白色的银针,将银针尖在油灯上烧了一会儿,待银针冷却了,高法官开始给焕芝扎银针了,高法官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银针的顶端,两指搓着使银针转动,一会儿银针就扎进了焕芝的人中,高法官在焕芝的人中扎了一根银针,在焕芝的心口窝扎了两根银针,约有十分钟左右,焕芝的两只手动了一下,接着,喉咙里咕噜一声。
“焕芝活了,焕芝活过来了!“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喜,叫嚷道,焕芝的母亲拉住了焕芝的一只手,将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一会儿,焕芝的喉咙又咕噜了几声,突然嘴一张,一口浓痰从嘴角流了出来,焕芝的母亲放下焕芝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纸,将焕芝嘴角的痰沾去。
“我、我怎么了!”焕芝睁开了眼,望了一眼周围的人,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她低低地说了一句,想坐起来。
你别慌坐起来!”高法官伸手按住了焕芝的肩头,焕芝又平躺在了门板上,高法官慢慢地将三根银针拨出,然后又在油灯上烧了一会儿,银针冷却后将银针塞进银针盒里,吹灭了油灯。
“你可以坐起来了!高法官说。
于是,焕芝的母亲抽着焕芝的肩膀,将焕芝扶坐了起来,焕芝呆愣了一会儿,猛然扑在她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你昨晚到底怎么了?焕芝止住哭声以后,焕芝的母亲问,一些围观的乡亲也跟着问。
“是、是水猴子掐的!焕芝一下子抱紧了她的母亲,浑身颤抖起来。
“不好了,大成和他爸到窑堰里捉拿水猴子去了!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把焕芝家里及院里乡亲们吓了一跳。大家抬眼看去,见大成的母亲站在院门外,一脸的惊慌。
刚才,大成和他的父亲听到焕芝是受到水猴子的伤害,义愤填應,在他眼里,焕芝就是自己的恩人,如果没有焕芝昨天中午的相救,说不定他早就被水猴子害了。他要为恩人报仇,便带上菜刀和父亲一起向窑堰赶去,他相信水猴子一定还藏在窑堰里,凭他和父亲两人,又有刀,一定能杀死水猴子,可大成的母亲担心父子俩的危险,这才跑来告诉众人。
走,我们去看看!高法官站了起来说道。
于是,众人冲出焕芝家,男女老少都分别跑回自家,一会儿,众人手里有拿刀的、有扛扁担的,一起向窑堰奔去。
窑堰有十亩地面积大,堰埂较宽,上面能跑拖拉机,堰里边的水有好几米深,水清澈,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磷磷波光。堰塘周围百十亩水稻田都靠这个窑堰里的水灌溉。
当大家赶到窑堰埂子上时,见大成和他的父亲一人拿把菜刀蹲在堰塘边,用刀在水里乱划,弄得水花飞溅,本来很紧张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父子俩就象两个玩皮的孩子在玩水。
“你们那样能捉住水猴子吗?“有人问大成的父亲,众人哈哈笑起来。
“大家别笑,这么大一口堰塘,水有几米深,谁也不能下水去捉水猴子,下去了会白送命的。今天大家就散了吧,如何抓到水猴子,以后再说,只是今晚上大家睡觉时注意安全,最好夜里电灯别灭,一家人睡在一起。”高法官说。
众人听了,有些失望。
“我身体有些人舒服,过几天好了再捉拿水猴子!”高法官说。
人吃五谷杂粮,难免有个头疼脑热,众人只好散去了。
由于各家都加强了防范,几天过去了,窑堰附近及其周围的村子再没发生闹水猴子的事了,乡亲们长出了一口气,以为水猴子离开了窑堰逃走了,也就放松了警惕,先是有大人们经常从窑堰埂上经过,一些小孩子也经常到堰埂上玩耍了。
夏天的天气是很炎热的,人们免不了要洗澡,杨家湾村子附近只有这口窑堰,一些胆大的男人开始下堰塘里洗澡了,一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见大人们没事,也跟着下堰塘里洗澡。
一天中午,天气十分的炎热,天空中的太阳象一个火球,烤得大地要冒烟。大人们在午休,有五个闲不住的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跑到窑堰埂上,他们把前些日发生的有关水猴子的恐怖事情早忘了,他们要下水洗澡。他们把衣服脱光,五个人赤条条的一排站在堰埂上,他们学着运动员的样式,其中一个孩子高声叫道:“各就各位、按顺序跳!
于是,第一个孩子跳下去了,第二个孩子也跳下去了,到第三个孩子时他突然想到水猴子,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下没敢跳,第四第五个孩子见他没跳也站住了,三个人站在堰埂上盯着水里,见刚才跳下去的两个孩子除了水面翻了两朵白色的浪花以外,再没见到两个孩子的头露出水面。
“他、他们被水猴子拖走了!“第三个孩子惊恐万状,抓起堰埂上的衣服来不及穿,便向村里跑去,接着,第四第五个孩子也抓起衣服,撤腿狂奔。
村里人得知两个孩子被淹死的消息后,男女老少奔向窑堰。此时,窑堰里的水面平静,人们围着窑堰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淹死的两个孩子的尸体,淹死的孩子的父母跪在堰埂上,悲伤的嚎啕大哭,让人听了心里怪难受的,有些心软的妇女也禁不住流出了眼泪,有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决定下去把两个孩子的尸体捞上来,他们不信,十几个壮年男人同时下水,那水猴子能斗过他们,奇怪的是,十几个男人在水里摸了好半天,他们一个个安然无糕,却没有找到两个孩子的尸体。
“村长,我们求求你们了,帮着把我们孩子的尸体找回吧!十几个男人空手上岸后,淹死的孩子的父母异常绝望,看到村长也来了,便到村长面前哭诉。
村长是一个青年壮男人,他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但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的怪事让他有些惊异。他决定要把这件事彻底搞清楚,给村民一个交代,确保村子的稳定。
“我一定想办法把两个孩子的尸体找到!村长安慰两个淹死孩子的家长。
此事易快不易拖。村长想:对封建迷信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他先是安排村民把堰塘四周围好,别留空隙让水猴子跑了,又安排村民拖来了十台大型抽水机,决定抽干堰塘里水寻找两个孩子的尸体,捉拿水猴子,然后又请来高法官。
平常,高法官驱魔捉鬼,被村干部认为装神弄鬼,搞封建迷信,不受待见,这次有村长出面相请,高兴而来。
于是,村里男女老少全出动,都坐在堰埂上,把堰塘围了个水泄不通,十台抽水机“拖、拖”地响着,把白花花的水抽到堰埂外的水渠里……
傍晚时分,堰塘里边的水终于抽尽了,现出了乌色的淤泥和成堆的鱼虾,围坐在堰埂上的村民们一哄而下开始抢鱼,尽管有村长使劲地招呼,让大家有秩序的下堰塘,可村长的话如同刮过风,根本不灵,有些村民还把裤子脱了只穿条内裤,把裤子的两端扎住,把鱼往裤子里装,一会儿,堰埂上堆满了鱼,有的村民在堰埂上看住自己逮的鱼,让家人回家拿筐子来装鱼,经过一番折腾,天己黑了下来,天上露出了星星,村民们早把捉水猴子的事抛到了九宵云外,一个个用筐子装满鱼,喜滋滋地成群结队地回家了。
“村长,求求你帮我把孩子的尸体找到吧!“堰埂上,淹死的两个孩子的父母在乞求着。
“那你们看咋办?“村长问高法官。这时,堰埂上只剩下了六个人,即淹死的两个孩子的父母、村长、高法官。
“为什么堰塘里边的水抽干了还没见着孩子的尸体,也没见着水猴子?”村长自言自语地说。
“啊,我想起来了,这堰塘里有涵管没有?”高法官问。
“有、有、村长说:“有一个涵管,里边被淤泥堵塞了一直没疏通,这些年田里需要水时就用抽水机抽!”
“那快去吧,当心水猴子跑了!”高法官急切地说。
在村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堰塘的东北角,村长在前,高法官紧随其后走下堰塘,淹死的两个孩子的父母也要下去,被村长制止了。
村长扒开一片芦苇,露出了一个大洞:“这就是涵管!村长说。
“让开,由我来!”高法官将村长推到一边,他走到了涵管口。
这涵管直径有一米多,人弯着腰能钻进去。高法官从身上掏出手电往涵管里边照了一下,看到了两个孩子的尸体。
“终于找到了!”高法官大声说,然后盯着涵管里边,大声地对村长说:“我把两个孩子的尸体掏出来,你接到弄到堰埂上去,我在这儿把好关,当心水猴子从这儿跑了!
听说孩子的尸体找到了,淹死的这两个孩子的父母发疯一般跑下堰埂,和村长一起,七手八脚地将两个孩子的尸体弄到了堰埂上。村长用手电照了照,两个孩子的尸体僵硬,满身污泥,双眼向外鼓着,他们的脖子上都有一个洞,象是用刀捅过,已没了血色。他们的父母悲伤地爬在孩子的尸体上痛哭起来。
“别哭了,赶紧把孩子的尸体弄回家埋了吧,我们还要捉拿水猴子,当心你们再出了事!”高法官说。
两对夫妇哭着,各自将自己孩子的尸体弄走了。
“我可从来没见过鬼,也没见过水猴子,我在这儿危险吧!”看着那两对夫妇走远了,村长感到脊背发凉,他有些害怕,问高法官。
“没事的!”高法官说。
涵管里边的淤泥深到膝盖,自把两个孩子的尸体弄出来以后,码子就将裤子卷到膝盖以上,弯着腰,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钻,遇到一些淤泥块,他就用手挖起扔出涵管外,淤泥块掉在涵管外淤泥里,泥浆四溅,村长只好站在堰埂上,村长手里的手电光始终不离涵管,他听了高法官所说,心里不是很紧张了。
“狗日的,赶掐老子,你以为老子还是那个小孩子!“涵管里突然传出了高法官的叫骂声,村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涵管里,高法官一手打手电,一手抠硬泥块,突然感到一只脚脖子钻心般疼痛,象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凭经验,他断定是水猴子,他用手电往淤泥里照,看到淤泥里边的动静后,他判定那是水猴子的头,一只手闪电的塞进淤泥,一下抓住了水猴子的脖子。然后走出涵管、走上了堰埂。
“这不就是一只猴子吗?村长走到码子近前,虽然码子和他手里抓的水猴子浑身是泥,但用手电一照也能大至看出轮廓。村长好奇地问。
“这可不是一般的水猴子,它可是水鬼,励害着哩!你瞧!”高法官伸出一只脚来,尽管脚上有污泥,还是渗出了血渍。
“我这脚脖子上的血就是这狗日的掐的,多亏我有经验,换一般人,它早把你脚筋掐断了!你们知道吗,这种水猴子专掐下水洗澡的小孩子的喉咙,刚才那两个孩子就是这水猴子把他们喉咙掐破后死去的,对于大人,如果头不再水里,它就掐脚脖子,一般成年人遇上它也难逃活命。”高法官说完,掐着水猴子跳到堰塘外的小水沟里,将自己和水猴子身上的污泥洗尽,又跳回到堰埂上。
然后,村长用手电照着,高法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让村长打开,将药粉附在了伤口上。
“这真是一只猴子嘛!村长用手电照着水猴子,水猴子身上是乌色毛发,因高法官一直掐着它的脖子,脑袋耸拉着。
“让你去弄柴油,快去呀!高法官焦急地说。
一会儿,村长提了半塑料壶柴油来了,高法官的手松开了水猴子的脖子,把水猴子用膝盖压着,从腰里解下了事先准备好的麻绳,然后从村长手里接过塑料壶,拧开了壶盖。
“大爷,我是村子里菊香啊,你饶了我吧!高法官刚要往水猴子身上浇柴油,那水猴子说话了。
两人顿时愣住了,菊香这个女人他们太熟悉了。
说起菊香也是个可怜的苦命女人。她十九岁就嫁给村里宝娃结婚,结婚头几年夫妻生活还算幸福,后来宝娃在外有了女人就开始对她不好了,经常打骂她,宝娃平时打她下手还挺重,除了打得鼻青脸肿以外,有时还把她打得卧床几天才能下地。丈夫不爱自己,妯娌间也看轻了她。
对于自己的处境,她和丈夫沟通过,丈夫不理睬她,她想过和丈夫离婚,想到自己年龄偏大,离婚后再婚难,更重要的是她不忍心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不想让孩子生活在没父爱或没母爱的家里,她相信,随着岁月久远、孩子相继长大,丈夫会慢慢对她好的。
然而,在以后的生活中,丈夫打骂她不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菊香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窑,她寒心、伤心、痛苦、失望,她选择了自杀。
菊香死后,魂灵出窍了,她的丈夫觉得她非正常死亡,拉到火葬场别人问起来不好听,就匆匆地将尸体埋葬了,她的魂灵就在四处的飘荡,她对阳间的事已模糊不清了,她只知道自己是被男人害死的,所以她恨男人,她要让更多男人的魂灵从阳间来到阴间,以示惩戒他们。可是,阳间的男人大多阳气旺,勾不出他们的魂魄,男人、尤其是男孩子的短处就是喜欢下水洗澡,当男孩子下到水里以后,男孩子们的阳气被水浸过阴气就重了,就易勾出男孩子的魂魄。于是,菊香的魂魄就附在了常在水中活动的一种动物——水猴子的身体内。水猴子与旱地上普通猴子相似,只是水猴子在水里以鱼虾为主,不袭击人类。但水猴子在水里力大无比,水牛在水里不一定斗得过,一些冤魂恶鬼看中水猴子的本领,将鬼魂附在水猴子体内害人,水猴子也就被人称为水鬼了。
“菊香也是可怜啊,能否放她一条生路!”看到水猴子乞怜,村子问高法官。
“菊香活着时是可怜,可她现在已经是水鬼了,你要知道鬼永远是以害人为目的,如果放了她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丧身在她的魔掌之下!还有,那两个死去的孩子的魂灵现在也还在它手里,如果两个孩子的魂灵从它这跑了也会害人,所以,不论对什么鬼都不能心慈手软,我今天一定要一下除掉这个魔鬼!”
高法官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着硫磺的草纸包,他将硫磺撒在水猴子身上,然后果断地将一壶柴油淋到水猴子身上,打着了打火机,顿时,一团熊熊烈火燃烧起来,浓浓黑烟飘起,并传来了女鬼凄励地惨叫声,一会儿,火尽烟灭,堰埂上出奇的寂静……
“水猴子和它身上附着的鬼魂都烟消灭尽了,以后孩子们可安心来这口堰塘里洗澡了!”高法官得意的说。
“用火能烧灭鬼魂吗?”村长不解地问。
“是啊,火能灭一切,什么东西只要经过火一烧就不复存在了,为什么如今鬼魂比旧社会少了,就是因为现在人死后大多数立即火化了。”高法官说。
……
高法官说的还真准,这件事过去没多久,一个叫杨寨的村子里因一个死了以后没有火化,又闹出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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