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市里坊间不断有大会最新的消息传出来。
酒楼里,那年纪一大把头发花白的说书人唾沫横飞将当日大会上谁谁家闺女身价百倍硬生生用银子将数以万计的人选给比下去了,又是谁谁家的姑娘技压群芳博得一片好……
说起那大会,也不得不令人佩服。单单就在初赛据说就刷了近千人,剩下的不到百人。而这百人里其中单凭身价进入名单的竟有一半,当时在宣布第一场比试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按理说这美人大赛与这金钱不会有太大关系,即便是有那也只是暗地里的绝对不会有人把这放在明面上,可偏偏这次大会就反其道而行。这貌似不合理的要求却成为了筛选的最佳手段,不得不令人叹服这背后操纵大会之人手段高明。
一来,将世家大族和名门贵族平民百姓放在了同一条线上,看似谁有钱谁就可以入选,但谁能保证那些个世家子就一定是腰缠万贯,身价百倍呢,也许有些人家只不过外表风光罢了,至于其他的也就不好妄下结论。二来,以财富论资格看似荒唐却也能将最终入围的人选确定。
初赛过后,入围的女子便准备下一场比试,文试。
落英轩,华贵雅致的房间内,淡淡的苏合香萦绕着茶香,叶瑾瑜将手中的密函随手丢在一旁,妖孽一般的容颜上并没有过多的起伏。唐少逸扫了眼桌上的密函轻嗤,眼底里透着几分不屑。
“想来青龙帮已经等不及要动手了。这次这么高调的行事也不见其他动作,看来不出三天这江宁府就要完全被他们的势力控制了。”叶瑾瑜淡淡开口
“无头公案至今成谜,朝廷的官员各个威慑于江湖势力而作壁上观。一旦此时青龙帮借口发难,整个武林估计会形成镇主之势,那个时候想要除去青龙帮恐怕会更为棘手。”唐少逸冷静的分析着当前局势,眉宇间透着担忧。
叶瑾瑜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份青色琉璃锦书,递给唐少逸。待看完那锦书之上所写内容时不由大为吃惊。
“十二月组织竟然……,你真的要应战?”唐少逸轩眉微折。内心的震惊却是不言而喻,但他素来不把情绪表现出来。
“青龙帮早就有称霸中原的野心,此次不过是他计划中的,这场比试少不了。”
唐少逸早知他心性超凡,他既然已经预料到这场比试就不会轻易改变。无奈之下,只能缄口不言。也罢,只希望情况不要太惊险。
百花宴的文试定在三天后,由于江南最不缺的就是美景。而作为朝廷指定的皇家之地的流玉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非皇家贵族不可入内。
赵晨风早就对流玉亭打起了注意,于是便接着游历之名带着众人等去了流玉亭。
流玉亭里流的是温泉,这个时节也还有活水。亭中幽寂温暖,三面环绕峭壁,壁上有兰草垂下,抬手可掇。一滚又一滚的水雾从入流处腾起来,很有些人间幻境的意味。赵晨风迫不及待的跳进池子里闹腾起来,就连素来一副淡然的长安
也按捺不住溜进池子里。一时间冷清的流玉亭也打破了仙境传说,烟火气息不绝。
出了流玉亭,摇光突然说要带众人去见识见识尚贤馆里的名人士子。
赵晨风自然欢喜,长安近几日不见叶瑾瑜,也一个人待在紫薇阁无趣便拉着红苋一同前往。倒是难得一见的苏南夜也要去,众人自然惊讶了一番。
尚贤馆是江宁府最有名的士子文人墨客集会之地。这里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有才者皆可入内,无才者入内若安分守己倒也无事,就怕有人故意闹事,便标明身份一旦出事概不负责。
赵晨风兴冲冲的进入,只听得众人正就百花宴一事大谈阔论。
说着说着就扯到几位到场的人身上。那人目光一顿,盯着馆内一紫衣男子上前前给人祝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道:“公子神慧圣智,不拘凡俗,奈何天性冷淡,不能自明本真。日后必求其所不欲,失其所真爱。只怕一生不得畅怀!”
紫衣男子:……神棍
这话刻薄得不能再刻薄,刻薄里还有丝丝缕缕的恶毒。那男子身旁的人一脸怒色,满座人都恨不能拿酒泼死他,只他自己兴奋得满面红光。
那人批判完了紫衣男子,又奔对面一中年男子而去。风卷残云般在席间绕了一圈,明褒暗贬再算命,瞬间将在座诸人得罪了个遍。
连赵晨风与摇光都没有放过。说赵晨风“心性不定,必然马失前蹄”,说摇光“内宠太多,只怕后院不宁”。
简直就是故意砸场。
一时他在席间绕足了一圈,又回到紫衣男子跟前。才要总结陈词,就望见了一脸邪笑的微生世家子,顿时冷汗直冒,讪讪闭嘴。
赵晨风不由得开怀,摇光低头道:“刚刚那人就是北方有名的儒学大师,他在北方名气很大,但现在他得罪了几乎所有人。”
摇光又指着紫衣男子道“他是浩然山庄的庄主,少年成名,誉满天下。一柄含光剑举世无双。他旁边的那位中年男人就是凌云阁主擅长炼金之术,纵横南北的十师之一。”
红苋目光流转,笑道“今天这里齐聚着来自南北方有名的大家,这人倒好一下子全部给得罪了。”
木木扫了眼厅内众人,心中默默为那人点了白蜡。活该啊!
江南富庶安定,百姓也有闲暇游乐。每逢节庆必倾巢而出,连大姑娘小媳妇也悉心打扮了,结伴游玩。热闹的街道、水滨常常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摩肩接踵。
而中原以北却连保命都艰难。胡人与汉人攻伐多年,彼此都积攒了仇恨。夜里若敢衣裳鲜亮的出行,保不齐就被当成胡人,拖到草木丛里掐死了。汉人若聚堆,
胡人也罢,汉人也罢,草民都跟牛羊一样。天下安定时,耕织奉养,繁衍生息,谁管皇帝是谁来当?天下大乱时,仓皇四逃,能安居处便能寄身,谁问是胡
?
如今西域蠢蠢欲动,北方三十六国各自攻阀不断,汉人与胡人不时矛盾,中原朝廷偏安一隅没有北进的意思。时局不由叫人心乱。
自小生活在北方的少年不习惯被约束,不知不觉便到了秦淮河南畔。看到前面小摊上有萱草麦秸编织的精巧小玩意,又凑过去挑选。
挑来挑去,就选了一只草蝉。挂在衣扣上,左右一瞧。草蝉精巧生动,寓意也好,可堪把玩。就随手丢下几枚铜板。
小贩目瞪口呆,还是没忍住,叫住他,“这位小哥……”
“小哥看着不像本地人……这东西大约小哥没见过。它……它是用萱草编的,萱草又叫宜男,因此这蝉——也叫宜男蝉。”
小贩:该明白了吧少年!
卢湛眯眼点头:宜男。不错,不错,讲头也很好。
小贩见他越发得意,实在无奈了,“这宜男蝉……是孕妇才带的。”
——是给孕妇求子用的啊少年!
卢湛脸色一红,狠狠地瞪了一眼小贩。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哈哈……”中年男人拍着卢湛的肩膀笑得直打颤,一旁的卢飞扬无奈的瞥了一眼卢湛,那眼神简直了。
……
整个江宁的天空都是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雨。秦淮河畔的笙歌笑雨像是顷刻间都消失了,万籁俱寂。
雨不大,却铺天盖地。沥沥淅淅,不闻旁的声音。屋前石榴树早上见时还好,此刻却落了满地的黄叶,枝头已经稀疏了。湖石上兰草却还生得葳蕤,越发被雨冲洗得油绿。
叶瑾瑜倚靠着廊柱望着庭院里的雨水。风携着水汽袭过来,令人头脑清明。
人总是不经意间就忘了故知。然而当你刻意的时候,想忘的人却怎么也忘不掉。
决绝容易,不爱容易,甚至恨也容易。唯有忘与放最难。
哪怕你以为自己忘记了、放下了,可是茫茫人海中,你总是一眼便能将他寻见。你就该知道,她依旧是不同的。
他的神色恍然如梦,不知不觉间只觉得世事过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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