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煌煌而来。
段延庆也是段氏一族,也是枯荣禅师出家前的子侄辈,听到久违的称呼,冰冷残暴的内心忽然一软。
只见枯荣袍袖一挥,也是一道一阳指力射出,当空一撞,消弭不见。
“延庆,你也是段氏传人,这些年苦了你了。”枯荣大师缓缓叹气。
回想起这些年自己经历的种种磨难,段延庆心中犹如在滴血,忽然露出凶光,死死地盯着段正明。
“延庆堂兄,正明无能,这些年勉力支撑,若是皇兄愿意,请登青云,坐龙椅。”段正明面色清苦,这些年大理确实风云诡谲,他也只能勉力支撑而已。
闻言,段延庆愣了一愣,目光中凶性渐少,开口问道:“我坐龙椅,那你呢?”
段正明伸手在头上轻轻一抹,一片头发随之而落,簌簌如雨。
“正明愿出家天龙寺为僧,日日诵经,夜夜反省。只盼皇兄以大理百姓为念。”
说着,手掌又要往头上抹去。忽然觉得手中一重,一杆冰凉的拐杖架在自己的手臂上。
一抬头,看到的是段延庆放下一切的目光,“当年之事,非你之过。这些年你做的不错。只是我心中执念,唉,不说也罢。我如今这样,如何能号令群雄,执掌大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枯荣禅师双手合十。
“你是如何会一阳指的?”本因目光冷冽,直直看着苏离,本参、本相、段海等人渐渐将他围在当中。
“我若想会,那便会了!”苏离哈哈一笑,转向鸠摩智,道:“明王想要《六脉神剑》剑谱么?你我联手,出了天龙寺,我便交给你。”
鸠摩智眼睛果然一亮,缓缓地合十,“檀越,此言当真??”
“自然。”苏离点点头,“《六脉神剑》于我,不过是参考之用。天下,又何曾只有《六脉神剑》?而大师以此祭奠好友,孰轻孰重,我自然清楚。”
说着,一抬手,手中长剑凌空飞了一飞,被他以混沌真气控制,转瞬回到手中,“此剑如何?”
鸠摩智眼中精光大盛,随即掩去,低下头道:“只此一手,便当得天下第一!只是剑谱不全,难以向慕容兄交代。”
“若有大师相助,剩下之物,也不过囊中可取!”苏离自信一笑,单手一抓。
一条火星好似一条细蛇飞出。
“枯荣大师,《六脉神剑》剑谱若失,大理段氏不存!”苏离说话虽轻,却寒意深深,众人忍不住一阵颤抖。
“贼子,尔敢!”本因一听苏离大放厥词,扬手一指,六脉神剑激射而来!
随着他一动,本参本相相继而动,保定帝也飞身扑上。
五人五道剑法,配合默契,指东打西,比起刚才,默契更甚。又有段海在一旁,时不时地以《一阳指》偷袭。
苏离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枯荣禅师,他双手少商剑,功力深厚,连番躲避,开口道:“明王,你若继续袖手旁观,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檀越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贫僧正好就近一看。”鸠摩智笑得意味深长。
“好!既然明王想看,那就看个明白!”说着,长剑脱手而出!
“本因,左肋。”枯荣禅师开口道。
“本参,右膝。”
“本相,身侧五尺!”
“正明,头顶六尺!”
“段海,身前地下!”
五个人都没想到枯荣会忽然开口,却只是愣了一瞬间,按着枯荣所言,一一攻击。
“枯荣大师,好手段!”长剑飞出,苏离空手对敌,连避本因、本参、本相、段正明四人的六脉神剑,位置却正好落在段海的一阳指落点!
抬手一指,也是一阳指指出。一道磅礴的指力突飞而出。
“你!”鸠摩智勃然大怒,一道火焰刀斩出。
叮啷一声。
长剑落地,随即跳了一跳,飞回到苏离手中,刚刚到手,再次飞出,依然不离鸠摩智身侧!
“檀越难道不怕我与天龙寺众人联合不成?”鸠摩智青筋暴起,飘身而上。
也是扬手一指,拈花指突如其来。
苏离哈哈大笑,身子一让,脚踏乾卦、由乾至巽。
凌波微步!
只是转念之间,段正明喉咙一紧,就被制住。
“本因!”鸠摩智的拈花指力正好落到本因身上。
一个指洞流血汩汩。谁知,话音未落,就看到段正明被制。
“正明!”
扬手少商剑出手,直点苏离面门。
“卑鄙!”本参蹂身而上。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留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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