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只是个开始 第二十一章 森海

正午的太阳，虽然比清晨的要更加使人感到温暖，但在冬季，似乎也显得那么可有可无。

由于之前的意外而偏离预期轨道的两人，不得不开始加快速度往西边前进，因为再过不久，真正的寒风将从极北之地吹来，而这股寒风直到吹过离火平原才渐渐消散。剧烈的寒风给大陆带来仅仅是寒冷，带走的却是无数的生命，只有那些最强壮，最懂得保护自己的才能够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冬季存活。也只有等到这股极寒之风的吹过，整个冬季，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一路上走来，周围的景物都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从平原到丘陵，从丘陵到灌木丛，在变成小树林，现在两人正在一片不小的森林里面寻找出路，或许是因为在不断接近西边的原因，植被的茂盛程度与丰富程度都有很大的提高，而且食物也变得充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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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摸着树干向右手边的那块空地走了过去，翻开压在冰雪之上的断裂的树枝后继续朝下翻弄着。好一会后，从那块雪地底下慢慢显现出一块棕灰色的斑印，老人继续翻弄，拨开上面的积雪，一只细长的动物的腿才慢慢的显露出了，然后老人又以较快的速度翻开的周围的冰雪，接着用力一拽，一只幼小驯鹿的尸体便被老人从雪地深处拽了出来。很难想象如此厚的积雪之下，竟然还埋藏着这只早已死去的小驯鹿。似乎即便是肉眼无法看到的极细微的差异，老人也能够清晰的看见，并且分别出来……

看着正在用匕首切割驯鹿、并将切下的肉块放进口袋的老人，男孩明白，这些便是两人之后几日的口粮。想到前几日吃的那些东西，这个恐怕已经算的上是大餐了吧，即便这只只是一只幼小的，无法坚受住寒冷而冻死的驯鹿。男孩丝毫不担心这些被放进口袋的肉块是否干净，即便是已死去多天的，在这个环境之下，肉质的新鲜程度仍旧会被这些冰雪给接近完整的保护下来，但是要想当成食物，除了认真的烤炙之外，细心的化冻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实男孩很崇拜老人，因为似乎没有他不会的东西，就连老铁匠也说他会的很多，只是不愿意表现出来。

男孩并不愚蠢，虽然也没那么聪明，但即使是这样，能够在冰天雪地里找出那已经被雪完全覆盖住的，已经和周围环境没什么差别的‘大餐’。就和当初教男孩如何更加轻松的伐木劈柴一样；如何能够准确的搜寻猎物与观察猎物的弱点，并且行之有效的对那些真实的破绽进行攻击一样，男孩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也全靠老人认真的指导。但他也知道老人的本事绝不止那些，就如同老铁匠说的那样，老人不愿意表达自己，不过即使如此，或许在之后的某一天，自己也能够像他一样，但至少现在，男孩需要的是观察与学习，从老人的行为中观察出一些规律，并学会这些技巧和技艺，在这个冬季，尽可能多的学到一些东西。

……

不停的向前走着，跟着老人的步伐，沿着西边一直走着，男孩不必去询问，因为他知道，老人所有的行为绝不会出一丁点错误。只不过，长时间不停息的跋涉，即便是男孩还在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但沉重的呼吸仍旧拖累着男孩的身子，可即使这样，老人也没有说出那句休息的话。

人类是脆弱的，没有衣物就无法承受住寒冬的考验，没有食物就不能忍受饥饿的折磨，可正因为人类的脆弱，他才只是个人。考验，不只是为了考验一个人的肉体，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意志，只有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的事情……

拨开树枝，穿过眼前的树林后便离开了这片令他们待了半天的森林。视线开始变的开阔，不在有树木的遮挡，可望向四周的景色还是一成不变的，雪，只有雪，似乎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其他的存在——这片望不到边的被雪覆盖着的地带。

男孩跟着老人，不停的走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从早上开始，他的体力流失的会如此之快，但他仍旧在坚持，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让他在这片无边的雪地上行走着。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眼前突然一片空白，随后便一个踉跄，终于栽倒在这片雪地上，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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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孩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景物已不在是那种一成不变的雪地，而是带有颜色的森林，是那种充满绿色的，充满生机的森林。阳光明媚，不再像是冬季那种软绵绵的日光，而是照在身上很舒服的那种。树上的雀鸟也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听在男孩的耳朵里，就像是他们在欢愉的称赞欣赏这片森林里的景色。原本这一切都不应该出现的事物，却在这一刻全都出现在男孩眼前，那种奇妙的感觉，来自心底，来自身体里那颗在不停的心。

男孩也曾经在小镇上听到来平原上探宝的寻金者与佣兵谈论过，在我们脚下这块大陆的东方，比东方的约尔国还要东方的地方，有那么一个神奇的国家，其实说是国家都算是多余，因为那个国家的范围并没有多大，或许只有这个小镇的三到四倍大，每个住在那个国家的居民都会受到国王恩赐的财宝，而他们拥有的财富即使只拿出一小部分都足以在大陆上建立一个小国家，那里的道路是用金砖铺建而成的，每个房子外面都装饰着符合主人身份的珠宝，生长在那个国家的粮食都只需花极短的时间就足以成熟，穿过整个国家的河流的水也是甘甜无比，用那河水来酿造出的酒也是清香醇厚的极品，不仅如此，在那个国家，似乎只有春天，季节的变换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联，任何不属于春季才有的果蔬花草应有尽有，还有一些特殊的奇花异草，似乎那些植物生长在那里就不会受到外界任何的影响，而且据说外来的人第一次踏入那块土地，只要答应愿意成为那个国家的公民，还能够获得国王额外的奖赏，简直是如同梦幻一般的地方。

男孩也曾幻想过，在某一天，自己能够踏上那个神秘国家的土地，见识到那些充满奇幻色彩的东西，见识见识那些住在那个神秘国家的人们，去国王那里领取那些足够让自己变成富人的财宝，并且与那些公民住在那个国家一起生活……

从回忆中缓过神来，再次看了看周围的景物和边上的老人，男孩慢慢支起上身，将身子靠着旁边的一颗树上：

“这是哪里？老爹”男孩充满好奇的目光看向老人

“这就是我们这次冬猎所在的地点，森海外围，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要明白，这里就是我们剩下这段时间的活动范围就行，至于其他的，我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的告诉你。”站在树旁的老人并没有低头看向男孩，仍旧是目光深邃的望向树林的深处，似乎这片与季节反常的森林中心有着什么神秘的东西吸引着老人。

男孩看了看老人，也顺着他的目光所在的地方看去，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树丛里面，似乎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在吸引着男孩，是那么的陌生，却又是那么的熟悉，如同一缕丝线将男孩紧紧联系起来。

“那里面，有些什么？”男孩下意识的问出，他并不是在询问老人，也不是在问自己，或许没人知道他在问谁。

“……”莫名的气息，在指引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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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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