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人为其长,夺其灵而铸之于器者,是为器灵,这是历史上的锻造大家开发的一项锻造之法,如今早已失传。”
“爷爷你说谎,昨日你才对一位客人说过,当今世上唯有舞阳苏家还保留着锻造器灵的技法,怎么今日却言不对心了。”
我手拿着一本古书,坐在柜台后面,背对着门口,悠悠地说道。
“你这臭小子,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听得爷爷的骂声只是吐了吐舌头,并不以为然。
“无妨,只是您这小孙子所言是否......”
听到客人这般询问的语气,爷爷似乎有些慌乱。
“你莫听小儿胡说,你应该知晓,自从当年天工会与九卿决战过后,苏夜便陨落于日本,命锤灵曦更是不知所踪,现在谁还有那本事锻造器灵啊,而且即便是当年的苏夜,也只能修复器灵罢了......”
爷爷说到中段,更是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放轻了音调,生怕他人听见。
“而且那一战,世间不知有多少御灵师被卷了进去,只怕现如今的御灵师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吧。”
听得这话,那客人深深的看了眼爷爷,也不说什么。但那客人又似乎十分信任爷爷,见爷爷如此笃定,也只得无奈的离去。
“浑小子,你给我过来!”
我本想在客人走之前也悄悄离开,免受皮肉之苦,却不料这本《天朝古代兵器图册》太好看,我一不小心就沉在了里面,这才被爷爷揪起耳朵,兴师问罪来了。
“疼疼疼疼!爷爷!我疼啊!”
爷爷虽年岁已高,但这手劲儿却丝毫没有落下,把我年仅十八岁的小耳朵揪得是痛苦不堪。
“你还知道疼!啊?你......等会,你脖子上的玉珏呢?”
由于当时是夏季,只穿了一件单薄衬衫的我被揪着耳朵扯上扯下自然就很容易将脖颈处尽收眼底。
爷爷松开了揪着我耳朵的手,神情焦急地拉下我的衬衫,不停的翻找着什么。
爷爷所说的玉珏是一块龙形美玉,自我记事起便挂在我脖子上了,据说是爷爷年轻时所获,一直嘱咐我定要随身携带,洗澡也不可离身,我像爸妈问起,他们也都回避不谈,时间一长我也就懒得问了。这玉珏说小也不小,要我一手才能抓得完,其内流转着血红色的液体,会随着晃动玉珏而四处倾倒,要说奇异,便是这玉内的液体比我小时候要多得多,如今更是快要装满了整个玉珏,就像是......某种容器!
“在这儿呢。”
我没好气的探了探裤子上的口袋,抓出玉珏放在爷爷面前晃来晃去,又在爷爷怪异的眼神中迅速收回。
“你这小子,真是长大了叛逆!爷爷的话你都不听了!给我戴回去!”
其实当时正处炎夏,爷爷的店里又没有装空调,我是嫌弃这玉珏戴着过于粘体,这才摘下来放再口袋里的,此时见爷爷如此焦急的模样,也只好吐着舌头重新戴上。
刚戴好玉珏,一抬起头便迎上了爷爷怪异的目光。
“爷爷,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看来是时间快到了,果然只能坚持到现在了吗,唉......”
爷爷说罢,便自顾自地负手站在门口,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我当时并未在意,直到现在爷爷失踪了我才感觉那天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怪异,由于爷爷失踪的时候我正上大一,爸妈更是不允许我回来,虽然始终觉得此事相当诡异,但无奈之下,也只能作罢。
时隔一年,若不是今天从家里的旧木箱中找到爷爷店门的钥匙,我不知还要多久才能重回这家店,我从小便在爷爷的店里玩耍,这个不大的店铺内满是我的回忆,我触景生情,不禁缓缓地轻抚起那些年少时常坐的木椅。
才摸了一根椅把我就已发觉不对,要知道,在南方这种街市中的小店,莫说一年,哪怕半月不打扫就已灰尘漫天,但是方才我所碰的椅把居然丝尘未染!
此时正是晚上八九点,这种老街上最少人的时候,我不信邪,像我们这种热爱科学的好少年向来是不相信鬼神的!我们是唯物主义者!
虽然心底如此给自己打着气,但伸去触碰下一张木椅的手仍旧抖得厉害。
又是干净的!
我只觉脚底有一股凉气直窜上脑门,浑身都不由得一抖,整个人都麻了起来。
会不会是爸妈过来打扫过?我强打精神,逼迫自己思考起来,期望那股侦探推理般的感觉可以稍稍冲淡恐惧。
但一切都是徒劳,没想到顺势这么一想,倒起了反作用,因为打我记事起,爸妈就对爷爷的店讳莫如深,他们从不到店里,也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关于爷爷的事情。
我深感今夜不适合继续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便艰难地搬起僵硬的双腿想走出门去,打算明日再探,刚一转身,却听见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
“李涯在哪?”
声音恍如两块玻璃互划一般刺耳,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颤,顿时汗毛竖立。
爷爷?这人是来找爷爷的?
我从小就在店里玩耍,自然是知道平日里来拜访爷爷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个人都会对爷爷毕恭毕敬,我曾经还因此开玩笑的跟爷爷说他可能是黑社会隐藏的老大,为了掩人耳目才在这种地方开店,结果当然是被爷爷痛扁了一顿。
但无论怎么说,这人既然是来找爷爷的,就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得抓住机会问点东西出来。
下定了决心,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假装老成的负着双手趁机问道:“你找我爷爷干嘛?”
“爷爷?李涯是你爷爷?那你定是李落涧了?”
听得这话,那人似乎十分意外,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起来。
不过他始终隐在黑暗之中,别说样貌,就连位置我也只能凭借声音来判断方位。
爷爷的店里完全没有现代化设备,就连照明用的器具都是长信宫灯这样的古董,但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我显然是没有机会点燃长信宫灯的。
“既然你是李落涧,那龙珏定然在你手上了。”
那人说着说着,语气间竟透着些许贪婪,依靠着窗外的月光,我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与我正对面站着。那是个男人影子,修长而挺拔,手中拿着一个剑柄一样的东西,实在和方才的苍老声音合不上形。
“交出来。”
“我……我凭什么给你!”
“想活命,就交出来。”
“不给!”
“敬酒不吃……伏影!”
苍老声音刚落,只见那影子微微一动,一道寒光便瞬间闪到了我眼前,那是一把剑,一把锋利的宝剑!
我甚至都看不到它是如何出鞘的,直到剑气划破了我的侧脸,我才惊恐的发现,我躲不开!
“铮!”
“哗!”
檀木制的屏风瞬间被劈成两半,而我竟然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那把疾飞而来的利剑。
“嘁,那老家伙果真舍得,我们走。”
不知他们看到了什么,那苍老的声音又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随着店后的窗户便“咔”的一声打了开来,那股无处不在的寒气才消隐不见。
死里逃生的我还在方才的境况中久久回不过神来,毕竟凭我一个平时不爱运动的宅男当时肯定是躲不开那道攻击的。
“刚才似乎……有个人拉了我一把……”
想了许久也没个思路的我,只好打算先点起长信宫灯将店查看一番。
“嗤。”
火柴上燃起的火苗欢快的舔着灯芯,暗黄色的灯火便悠悠的亮了起来,看着柔和的灯火,我的心绪也随之宁静了不少。
“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脑海中忽然闪过那道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爷爷对我一直都很好,现在爷爷失踪,还有这么危险的人在找他,恐怕现在的境况也是险象环生。
“放心吧,死不了。”
我刚如是想着,就发现柜台处竟坐着一名女子!
“你又是谁啊!”
只见那女子样貌雍容华贵,身着长长的龙袍,一条金黄色的巨龙刺绣环在绕过双肩,停在脖颈处,冷眼凝视着我,巨龙昂首浮凸,恍若真龙,极为奢华。
“朕乃圣神皇帝武曌,你称呼朕为陛下便可。”
女子慵懒地坐在爷爷那把木椅上,缓缓伸了个懒腰,眼眸如水,面容艳丽却不失威严,竟真有几分皇帝的气质。
这要放在往常,我一定把她当做神经病赶出去,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正想再问什么,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等会,你说你叫什么?!”
见我复又问起,女子以为我在怀疑她的身份真伪,微微皱起好看的柳叶眉,停下了手上斟茶的动作。
紧接着眼前一阵虚幻,那女子就已幻化为一蓬彩粉,飞回了我脖子上。
见势,我急忙取下脖子上的玉珏,仔细端详着,果然发现了不同之处,原本还有空余的玉珏内部,居然已经完全被红色液体填满了!
“不会这么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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