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
我难得的早起,只因朦胧间总感觉失去了什么,习惯性的翻了翻身,终于发现缺少了的东西。
“武曌?”
我看着身旁空无一物的床铺,不由得一慌,心底闪过一个可能性,我眉头一皱,急忙跳下床冲去厕所。
没人。
客厅,也没人。
“也没留什么纸条啊,难道出门买早餐了?”
我环顾四周,更加疑惑起来。
“对了,器灵与御灵师之间都可以互相感悟的。”
想起这个点,我急忙闭上了双眼,认真感悟着武曌的位置。
果然,这一次上帝依旧没有眷顾我,我失去了感悟武曌的能力,或者用御灵师之间的话来说,武曌解除了和我之间的契约。
我坐在床边,活像一个丢了魂的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一个仅认识三天的女子如此上心,难道仅仅是沉迷于她的美色吗?
想到她坐在身旁像个孩子般啃着泡面的样子,我嘴角不由得一翘。
但又想到她已经走了,我便恍如脱力般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却什么也想不到,更想不出武曌为什么要和我解除契约,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越想越烦躁,心中似乎有什么因武曌的离去正疯狂滋长着,我再次跳下床,从床下扯出爷爷留在店里的一个储物盒。
我双手合一,看着古朴的储物盒虔诚的说道:“希望可以给我一点信息”
刚一做完一系列动作,我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三天前明明还说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现如今居然还信起了这一套。
窗外的太阳逐渐升了起来,明明是生机勃勃的景象,我的内心却惆怅无比。
日本,东京。
“老大,那小子还是不肯交出龙珏吗?”
“卧槽,这货不会被那女人蒙住了双眼吧,那种会噬主的器灵也敢收着。”
林晨玉站在粗壮的树干上,有些烦躁的抓着挂在耳朵上的对讲机训道:“够了,今天的任务不是闲聊。”
“华静,重复一下今天的计划。”
听得林晨玉的命令,对讲机中的声音陡然一停,然后便悠悠的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自从当年一役,现在九卿的残余势力已经被咱们缩小到这座废弃工厂里了,今天的计划就是彻底捣毁九卿的基地,断绝旧火重燃的可能。”
“卧槽,静姐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别特么花痴了,九卿基地里可是还有一个龙级器灵的。”
听到龙级器灵,众人都纷纷严肃了起来。
世间器灵共分为四个等级,从高至低分别是:神级,龙级,王级,鬼级。
龙级器灵极为稀少,像当年东京一战中尽毁的七煌器灵,刘邦所用的赤霄,都属于龙级器灵。
而神级器灵更是缥缈漫漫无处寻,像当年徐福手中的三大神器:八尺琼勾玉,八咫镜,天丛云剑,都是神话中才会出现的。
御灵师界内又盛传七煌器灵之一的炎枪重黎,在当年一战中,也曾达到了神级器灵的境界。
总之,所有御灵师统一的认知便是:神级器灵可遇不可求!
当年一役,别说龙级,就连王级器灵也所剩无几,所以此时天工会众人在得之九卿还剩一名龙级器灵时,才会如此慎重。
林晨玉暗自叹了口气,他手中的雪月虽然也不弱,甚至拥有着短距离空间跳跃这样超凡的能力,属于王级中巅峰的一列,但王级毕竟只是王级,与龙级器灵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大的。
“老大,快看。”
林晨玉正恍惚了几秒,对讲机中忽然传来一名会员的惊叫声。
拉回心神,林晨玉顺势望去,只见对面的工厂顶楼上,一高一低两道身影正面对着他们。
“那是谁啊?”
“不会就是那个龙级器灵吧?”
“所有人,隐蔽!”
林晨玉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拽下对讲机大喊道。
天工会众人此刻都隐没在工厂对面的森林里,林晨玉虽然已经发现,无奈为时已晚。
只见工厂顶楼忽然张开了一张大网,黑乎乎茫茫的一片,在太阳的映射下,闪着熠熠寒光。
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大网就已消失,但各自的对讲机中却传来阵阵惨叫。
“静姐你怎么了!”
“老大!我们被人偷袭了!”
“球子,球子你振作点!”
林晨玉目光一凝,浑身顿时散发出了浓郁了杀气,手中的雪月豁然炸碎为一蓬透亮的银色粉末,又瞬间聚合,化为那天在店里一身黑色劲衣的女子。而后两人双手一握,眨眼间便已消隐不见。
废弃工厂的顶楼,一名佝偻的老者,一名身形健硕的青年。
“嘁,没想到我这种小人物也会有和大名鼎鼎的天工会会长林晨玉对面而立的机会。”
老者仿佛自嘲一般笑着缓缓转过了身,浑浊的眼珠微眯。
闻言,林晨玉冷冷地道:“你最没想到的应该是,你还活在这世上。”
“呵,呵呵,你说的对,我也希望那天死的是我。”
今天的事若不是林晨玉后来跟我提起,恐怕我一辈子都想不清为何那天晚上我只看到一个人。
在老者尖锐低沉的笑声中,他整个身子终于转了过来。
见得老者的模样,雪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怎么样,是不是很丑?”
“这都拜你们所赐啊!”
以现在的医学名词来说,那应该是一个重度烧伤的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就连那一对眼珠也是时动时不动,仿佛下一刻就会掉下来一般。
“那个血色的夜晚,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也不敢忘记。”
“你知道为什么吗林晨玉?!”
林晨玉不语,只是冷寒的表情微微松动,似乎想起了当年那一战的事情。
“长信宫灯熊熊的烈火几乎烧过了半个东京,炙热的火蛇恍若一只巨兽,在大街小巷中横冲直撞,那一夜,整个东京都在惨叫!”
老者时而高举双手高喊,时而手若走蛇,扭曲的摆动,语气激动的说着。
“对,就和刚才,你那些天工会的手下一样,凄厉的惨叫!”
说到这里,老者还伸出了早已没有了血色的舌头,在黑焦的嘴角轻舔了一下,眼珠外突,像极了地狱中的恶鬼。
“雪月!”
“承影!”
随着两声惊喝,老者身旁的承影与林晨玉身旁的雪月几乎同一时间消失在了原地。
犹如两道寒芒,在老者与林晨玉面前的空地里急速交错,爆出“当”的一道金铁交接声和炽烈的火花,又急速分开。
几个轮回过后,承影与雪月又重新回到各自主人的身旁,雪月身上平添了几道入骨的伤口,鲜血淋漓,而承影身上只是多了几条血痕。
高下立分。
见林晨玉投来担心的目光,雪月紧咬着牙关摇了摇头。
林晨玉将雪月护到身后,冷哼道:“可惜啊,如果是当年的哀川,恐怕我早已横死当场。”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听到林晨玉说起那个深埋心底的名字,老者手臂一挥,承影应势炸碎,化为一蓬褐色的粉末,又瞬间凝聚为一个制作精美的剑柄落在老者手中。
只闻剑柄,不见其身。
摧金断玉,影过无留。
“蛟分承影!”
老者怒气满溢的朝林晨玉直直一劈,仅仅是至简的一招下劈,林晨玉便发现自己寸步难移,周身所有的空间居然都被看不见的气息尽数封锁了。
林晨玉恍惚间只看见一条褐色蛟龙自剑柄上升腾而起,张牙舞爪,嘶吼着朝自己飞来。
一时间,杀气漫天,无形的剑气如期而至,但却没有意料之中的血液喷溅。
“是你?”
林晨玉看着那道多年前就已见过的背影,心中却疑惑满堂。
武曌穿着那晚刚出现在我面前时的龙袍,其上巨龙浮动,仅往林晨玉身前一站便轻松挡下了那蛟龙的攻击,而且龙袍上的巨龙明显比承影造出蛟龙更加凝练。
这是后来林晨玉跟我复述的,没错,我当时也是带着鄙视的目光看着他的,古代帝王的龙袍那都是标准的五爪金龙,其地位与龙气自然是要压过蛟龙许多的。
“我是来了结一切的。”
“你不该来。”
“她当然该来!当年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听得老者歇斯底里的话语,武曌也不反驳,反倒笑了起来。
“承影,这也是你的想法?”
武曌笑罢,又向承影问道。
“属下不敢。”
承影不语,但腰却直得像一杆长枪,直插云霄。
“哀川她……她明明那么信任你们……”
见承影俯首向武曌称臣,老者突然一边后退,一边癫狂的笑着,没几步便退到了顶楼的边缘。
“我欠她的,我来还。”
“武曌,你要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闻言,林晨玉突然眉头一皱,也来不及多想,急忙拦在武曌面前,却迎面撞上了武曌坚定且不容置疑的眼神。
那是帝王的眼神,那是一个曾经万人之上,摆弄天下者的眼神,也是一个神级器灵的眼神。
以林晨玉如今的实力,自然是抵挡不住神级器灵的威压的。
当然也包括王级的雪月,龙级的承影,还有已经和普通人无异的雪之介哀川。
武曌像她曾经一样,像一个王那样,从每一个俯首的臣子面前走过,来到老者的面前,嫣然一笑。
......
我双手颤抖着接过林晨玉递过来的木盒,看着其中已经碎成两截的血红色龙珏,大脑仿佛一下子空了。
“她的能力之一,就是复活死去的人,但代价是付出自己的灵魂。”
林晨玉无力的瘫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向我补充道,话语中塞满了抱歉,对不起之类的东西。
“她不是神级器灵吗?对了,还有舞阳苏家,他们一定有办法可以修好器灵的对不对?”
想到了舞阳苏家,我急忙冲到林晨玉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问道。
“不可能的,舞阳苏家自宋朝之后就是一脉单传,苏夜也已经死在当年的东京了,而且她拿去交换的是自己的灵魂,这对她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林晨玉单手抓着头发,不忍的偏过头去,低声的回道。
“不会的,她说过,她是舞阳苏家的巅峰之作,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王,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我仿佛找到了那棵稻草一般,笑着把林晨玉推出店门外,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锁住。
自己一个人看着手里的两截碎玉静静入神。
片刻后,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小纸条,这是在爷爷留下的储物盒里找到的,上面写着一个地名,还有联系人的名字。
我整了整发皱的纸张,只见纸张上联系人处赫然写着:舞阳苏家,苏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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