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者 第六章 始末

女娲号虽然很庞大，但是它的办公区域却并没有预料中那么大，况且飞船中有各种摆渡载具方便员工移动，几分钟的时间何知就已经来到了主管的办公舱门外，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女娲号的主管并没有将舱门关上，里面传出了主管的声音：

“在程序上的重启我们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结果都是无权操作，现在的‘日出’除了可以链接神经以外，其他的任何操作差不多都不被允许了。”

“这种情况其实米国那边也有过猜想，当年奥兹国法案的投票上，大多数反对票也是出自米国，他们觉得过于现实的虚拟现实技术太过禁忌，有违他们的神学体系，所以他们十分忌惮。”说话的应该是一个技术人员，听声音像是个老学究。

“那唤醒他们几个技术人员看看能不能解决？老李，你说可行么。”主管有些焦急的问道，他的反应和王主任的轻描淡写完全是两个概念，语气中的急切十分的明显。

“刘主管啊，不是我不想唤醒米国技术人员，你忘了记忆修改现在也没有权限，也就是说我们唤醒，没法给他们回复记忆……”老学究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系统一重启，全世界的科技就要倒退30年，他们以后可就完全帮不上忙了，我们可就要一直负责这维护工作了。”何知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在会议上王主任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仔细一想才知道重启了‘日出’会发生多可怕的事情。

“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不重启，我预感会出大事。”刘主管的声音有些低沉。

“刘主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李姓的技术人员疑惑的问道。

“当年……”讲故事的经典前奏已经出来了，但是刘主管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你的工号是多少，不开会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主任衣着的老者，皱着眉头看着何知问道。

‘……我还真不是特工的料。’何知一边吐槽着一边想着对策，现在说上厕所就太没有灵性了，来主管门口上厕所，还能再扯点吗。他觉得现在不如说些半真半假的话。

“我的工号是091487，是这样的，一开始我是从会场出来上厕所，但是突然我看主管神色匆匆的往这边走，出于好奇，又出于对王主任说辞的怀疑，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虽然这么跟踪领导是犯了大忌的，但是何知也不太慌张，一来这是个次元空间，犯不着多慌张，大不了暴力阻止主管他们重启，但是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这么做的，谁知道这种看起来就三观不正的做法会出现什么结果；二来也是他有恃无恐的重要原因，现在的主管应该更加在意‘日出’的事，不会计较自己的行为。

“好了好了，老赵，年轻人有好奇心是优点，也不要过分压抑年轻人嘛。”听到声音的刘主管走出舱门，果然如他所料没有追究，先是劝了赵姓的主任一句，又对着何知说道，“既然都让你听见了，你也别偷偷摸摸的听了，进来吧。”果然刘主管并没有为难何知，虽然这些事情也算是机密，但是不要忽略一个事情，这里的大多数员工只会工作两年，‘退休’后进入‘日出’都是要被修改记忆的，所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让你知道些秘密又如何，问题不大。

随后何知就与那个赵姓主任一同走进主管舱，但是刘主管却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一直与那个技术人员还有新加入的赵主任争论着重启的事宜。但是何知却难受了，刘主管刚刚明明打算说些什么，因为老赵一打断现在不说了，想到这何知有些怨念的看了赵主任一眼。

赵主任，“？？？？？？”

与此同时，大会堂里，王主任依然滔滔不绝的在说着有关此次事件的车轱辘话，台下的范主任扫视了一下前一排，“小王……小王！”范主任的声音不大，但是会场也没有很吵，坐在前一排的王瑞马上就听到了主任叫他，范主任对着他摆了摆手，王瑞立刻猫着腰走了过来，“范主任，什么事？”

“小何去厕所很久了，我看他又是开溜了嘛，你去给我把他找回来。”这次范主任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和善了，这是对方完全不给他面子，虽然范主任人不错，但是也受不了何知这种行为，自己已经点了何知一句，居然还是溜了。

“好的，范主任保证完成任务，您看我最近表现挺不错的吧，‘退休’之后，我还打算干这个文职的情报人员，组织上能不能……”

“又贫嘴！别这么多废话嘛，快去，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范主任难脸色有些难看了，看到他的脸色，王瑞也有点虚了，范主任平事虽然总打官腔，但是可没怎么甩过脸色，遂快步走出了大会堂。

“先去厕所看看吧。”王瑞一边向厕所走一边自言自语道。

何知的内心此时十分无语，刘主管和两个老学究一直在争论着重启事宜，他再一次觉得如果要跟着剧情走的话，现在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就在何知想着要不要再上一次厕所的时候，

“这个‘日出’有可能会影响到咱们的现实世界……”他突然听到刘主管这样说道。

“什么？”老李皱着眉头问道，他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开玩笑，“刘主管，你……你怎么会这么说？”

何知放弃了去厕所的计划，幸亏他耐着性子听他们说车轱辘话，终于等到了重点。

“其实这个虚拟现实技术在研发时，类似事件就出现过，不过当时认为是巧合就没再深究。”刘主管的语气明显有些遮掩，不过此时除了何知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在意。仔细想来如果当时研发时有这种事故，那必定会被深究，怎么可能一笔带过，但是老赵和老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们已经被之前刘主管说的话说懵了。

所以在场众人中最冷静的可能就属何知了，所以他一直冷静分析。‘这个刘主任……’此时一个念头从大脑中一闪而过，不过他随后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当时的情况也属于高度机密，而且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重启‘日出’！”刘主任自知有些失言了，但是现在说出来也没有坏处，如果赵主任，和李工不同意的话他也无法重启‘日出’，应急预案的使用权限当然不会是让一个人拍板。

“好吧，刘主管，我选择相信你，咱们在地球就一起公事多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同意重启。”赵主任很快表态，老李也跟着点了点头，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这件事情这么处理我同意，但是必须要通知全体成员，他们也有权知道。”

“可以，咱们先重启再回去通知他们。”刘主任仿佛松了一口气道。

听到这里何知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在进入这个次元空间之初，系统曾经说过，次元空间有可能影响现实世界的因果，如果他能通知到所有员工，并且说服他们全部进入虚拟世界之中，那是否会他回到现实世界时，他们是不是就有可能因为这个空间的因果而不被系统抹除呢？何知认为，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大胆，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现阶段来看不管结果如何，他始终都要尝试一下，因为这可是几百条人命，值得何知去尝试。再有就是如果可行，是不是就说明他自己有了一定修改世界的能力。

何知把事情捋顺了之后，赶紧想着对策，他作为一个基层人员，直接说让大家都进入虚拟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他还是要努力尝试一次。

“我可以先回去通知大家，反正重启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何知对着刘主管说道，当他看向刘主管时，他发现对方的面色好像变得苍老了一些。

“也好。”刘主任的声音仿佛也有些不对劲，这一点让何知十分费解，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出了门就向大会堂跑去，他现在要先去试图通知其他工作人员。

……

“哎呦，大哥，你在这啊……服了，范主任都跟我急眼了，你刚才跑哪去了！？”何知在一个大会堂附近的舱室门口碰见了出门正在寻他的王瑞，才想起来他可是骗了领导跑出来的，这要不是在次元空间，他可干不出这种骗了上级领导去上上级领导办公室偷听的脑残事。

“正好，你现在回大会堂找杜胖子，和他一起赶紧进入虚拟世界！”何知拉住他快速的说道。

“啥？”王瑞显然没听懂。

“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你们什么也不要管，直接去链接舱舱室，尽快进入‘日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下线！”何知一脸严肃的对王瑞说道。

“你说什么胡话呢？”王瑞一脸懵逼。

“没说胡话，刚才主管吩咐的。”何知只能摇主管的大旗，“主管让我过来通知王主任，叫大家都进入虚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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