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稻禾 六、军训的日子里（2）

常乐一直是系里和学生关系最好的一个辅导员，学生也都拿他当朋友。每年都会有很多同学找他借路费，大多都是挥霍所致。但只要说是借路费，他都不会拒绝。我也找他借过路费，那是大三的寒假，我们到处去投简历，参加各大城市的招聘会，生活费都花光了，真的是连吃饭的钱都紧张了。那段时间我和父亲有过激烈的争吵，我没有打电话回去要钱。常乐打开抽屉里零零散散的一把借条，然后把我的借条也放了进去。

军训的日子里（2）

第二天到操场就看到辅导员常乐站在那。

常乐：2503几个昨晚谁的恶作剧，谁干的？

秒秒和传林、老吴从另一个队都被叫了过来，我们没一个吭声。

常乐：不吭声是吧。不承认的结果就是整个军训期间，我看着你们每天站军姿。是不是男人？！出来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从进入这个学校开始，我的内心是有愤怒的情绪的，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平复下来，我知道需要一点时间，我始终在找一个出口。

我：报告。是我。我站了出来。

常乐：道歉。

我：对不起，李素云。请你原谅我。

李素云：不是他，口音不对！常老师。

常乐：韩稻，当英雄是吧？！到底是谁？

村长：是我。李素云，对不起。

常乐：李素云，你觉得怎么惩罚，你可以原谅他。

李素云：我要他从一楼爬到六楼50趟，我就原谅他们。

常乐：接受不接受。

村长：你不是道歉就行了，大学也管这么严。

常乐：剂量不够是不是?!

村长：够了够了。

常乐：韩稻20趟。李素云去监督。其他人继续军训。

我爬完楼在下面草地上坐着。

李素云没搭理我。

村长：李素云你真够狠的啊？村长一边跑一边嘀咕着。

村长：你说你一个女孩子，那么狠干什么啊。。。

村长：我这让你减肥呢，还有错。。。

村长：李素云，你这脾气同学都看到了，你这大学脱单难啊。。。

村长：哎，你家哪的？

村长：你听我口音有这么重？

村长：你和我一个地方的？

。。。。。。

到最后村长就一点点往上走了。小脸红扑扑的。

李素云：你怎么嘴那么碎。你别爬了。你走完都中午了。

村长：李素云，咱别去了啊，去了还得练，我们坐会上午快结束时候去吧。

我们三个尴尬的坐着。

村长小脸胀的通红，喘了好长时间。

村长：你家哪的啊?

李素云：你真烦！我们一个地方的。

我买了水，李素云接了，说了句谢谢。

李素云：那个韩稻，昨天我的话也不对。

我：没事。

村长：不错，不错。你也会好好讲话啊。

李素云：你该减肥了吧。

村长：我不是胖，我是壮。打篮球要身体对抗，你看NBA现在都是这路线。

李素云：你欺负我不懂啊，你是胖，人家那是壮。

村长：学艺术的是不是脾气都不好啊，特装。

李素云：你大爷的。大晚上的，天气还那么热，还不知道是谁寄的东西，玩我楼上楼下跑，你气不气。

村长：还好吧。不至于找我们辅导员啊。你玩我，我不气。

我：我也觉得还好啊。

我俩哈哈大笑。

李素云：大爷的。

李素云踹了村长，又用矿泉水砸我。

其实，常乐知道要李素云来我们会和好的，这是他的智慧。少年的打打闹闹都是美好的。

周六，学校组织了迎新晚会，在操场上。

教官们表演了武术。

各系都派了节目表演。我们班的杨小莉表演了一曲古典吉他，和名字有点反差，胖胖矮矮的一个女孩子，大家对她刮目相看。她是我们班年龄最大的，比我们大了三岁。

晚会结束，还有很多人坐在操场上。

我们宿舍几个也回去很晚，基本上校园里人都很少了。

操场有一边是有观众台的和首脑台的。我们回去的时候，村长看一个教官靠着首脑台下一侧的墙应该是在打电话。

村长：你们看，那是不是老高？

老吴：你眼那么好，看不出来啊。

秒秒：是穿军装的。

村长绕了一个大圈过去，没一会，朝我们挥手，我们也过去。

老高正打着电话。

老高：出来一下啊，我在你们学校操场呢。。。没什么事。。。最近我的训练强度你们觉的怎么样。。。还好是吧。。。军训最后还有拉练的。。。拉练完。。。练两天阅兵的动作步伐就结束了。。。你没事出来啊。。。我当面聊聊。。。那行。。。你早点休息。

老高挂了电话，又打了两个电话。语气和对话都差不多。

村长：老高这开始下手了啊，这网撒的可以。

老吴要我们一起喊：教官，漫漫长夜，该睡觉了。

夜色里，老高掐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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