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五点的时候,郑家村的走访人员打来电话。
“龚队,嫌疑人茅康我们已经找到,马上带回去”
“在哪儿找到的?”
“这人在郑军家赌博,我们找过去时候,他还一个劲儿往郑军家的床下钻”抓到人民警很高兴。
“你们小心的把他带回来,另外搜查他家,看看有没有枪支”龚旭东叮嘱
茂康,40岁,家中父母双亲均已离世,两年前到本地打工。他没有重大刑事案件的案底,只有一次虚假报案记录,时间是3年前,他说他女人卷了他的钱跑了,但是从他提供的户口记录上却没有他结婚的信息。
看着资料,再瞧着手上合成的人物头像。应容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郑德去世那天,茂康是在那里同郑军一起喝酒打牌的。后来郑德死后,其他几个当时去过那里喝酒打牌的人,也都到场过,独缺茂康一人。由此可见他是个胆子小的。
加上这往别人床下藏,这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会持枪的人的心理素质,但他为什么又藏?
某个衣服店,一身便装的小雷正给猫儿选衣服。
“这件衣服好看吗?那这件呢?要不就这件吧”
小雷同志此时心情是崩溃的。
他奉龚队的命令来给孩子挑选衣服。但这孩子不会说话,不会谢,现在连表情都没给过他。
对买的衣服既不表示喜欢也未表示不喜欢
小雷头大!
不过怎么说都是领导交下来的任务,还是得认真完成的。重振精神的小雷又拿起一件衣服递给小朋友看。
小孩不管小雷同志的纠结,只是一门心思想回去那个笑起来很温暖的人的身边。
但他又不会催促小雷哥哥,因为他从小就知道一点,他要乖,要听话,特别是当大人们在做事的时候。
其实穿什么都好,吃什么也没关系,饿肚子也行,他很好养活。只要不打,只要摸摸头,只要抱抱他,小孩儿胡思乱想想着,神游天际。他的眼睛越发湿润,他的表情也越发急切。
“怎么,不喜欢啊?”小雷瞧着小孩儿湿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神情问“有这么难看吗?都快让你掉眼泪了?”
小孩儿慌忙把衣服抱在手里,并努力点头。表示自己,非常喜欢!不过能不能先回去……
小雷毕竟年轻,在努力很久,得到认可后,想到的不是收工,而是专注剁手。
于是小孩儿就在这样说不出的,不知是甜蜜还是煎熬里,被小雷抱来抱去的调选衣服,直到从里到外挑选了两套才收手。
小雷手提衣服,小孩儿儿在前面快快的走着;远远看到派出所的门,小孩儿儿的眼睛变得雪亮雪亮的。
始终安静的,快乐甜蜜的小孩儿儿,在看到那个被警察从车里带出来的人的瞬间,发出了痛苦尖锐的叫声。
“所以说,你就虐待了孩子。几天不给吃的,锁在房间里,还用绳子捆绑不让他出门,甚至鞭打他!”龚旭东没压住火
面前的男人吞吞吐吐的说“我媳妇跑了,我怕孩子到处跑,跑不见了。他,不大听话。我又忙的很,所以才绑着的。”
砰,桌子上的水杯被龚旭东差点震了起来。
“酗酒打牌,就是你的工作?!啊!”龚旭东的大嗓门透过审讯室的门都快传遍了整个走道,负责做记录的警员也是被震的不轻。
茅康整个人都快像软泥一样,趴在桌子上了。
“消消气,龚队!这机器还在录着呢。”做记录的警员悄悄示意龚旭东
龚旭东强自按下一口气。
“还有什么,赶快交代!”龚旭东不耐,负责记录的警员询问。
“就是,就是,就是之前喝醉酒了就,就…猫儿的眼睛像他妈……”
至此,一句话点燃了整个审讯室!
龚旭东一脚踹翻了审讯桌,连带着茅康都被踹到在地。龚旭东全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而茂康,整个人瘫成一团,整个人瑟瑟的抖起来。
机器已经被记录员迅速关闭。
“龚哥,龚哥别动手,别动手。为这么个人不值得。”记录员一边说一边死死把龚旭东箍住。外面听到响动的各位警员也纷纷进来,一起将龚旭东往外拉。
“老子就没见着这么个不知廉耻的玩意儿,老子今天非打死这个人渣不可”龚旭东怒气值爆表“老子就脱了这身警服怎么的!”
“龚哥,龚哥,对,他就是人渣,就是个玩意儿,你冷静!”
“龚哥冷静!冷静!”
一群人闹闹哄哄,哥长哥短的,倒像是个黑社会。
“砰”
一声爆响打断了走廊里的哄闹
人人纷纷看过去。
走廊尽头,日常用的开水瓶碎了一地。那个看上去平素温和的年轻人面容冷峻的开口“龚旭东,我知道那枪在哪儿了。”
。。。。。。
本省最近的重大新闻。各种电视电台,杂质报刊,微信圈都能刷到。
19岁青年杀害自己的父亲,只因父亲阻挠上网玩游戏
青年弑父,母亲看到却装疯隐瞒。
杀父自杀的网瘾青年
如何正确引号孩子的学习观和生活观,从青年弑父看我们的教育弊端。
暗影-屋子里的第四人,
论游戏对社会的影响
某知名格斗游戏又出来害人了,这次是害了别人全家
我们的社会怎么了,从父子相残看人情冷暖。
……
“你看这些新闻,每天一个花样的写。一个案子都快出个电影连续剧了”
“可不就是电视连续剧吗?电视连续剧也不敢这么演啊”
小雷听见有人说。
确实,电视连续剧都不敢这么演。
那一天,小孩儿尖叫引来了茂康的注目,而对方一看到猫儿就脸色惨白。
他们本来以为对方心虚是因为那对父子被杀案,一审,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爹。
后来龚旭东气到昏头,应容把小孩儿交给他安抚,一声巨响后开口惊人。
他们连夜将受害者的家属带回来来进行了询问,
因为小孩儿片刻不远离应容,于是小雷作为照顾猫儿的候补成员,一坐在了审讯室外旁观了这场审讯的过程。
不,并非审讯,而是协查。应容明明是个目击者,龚队竟然交由他来对受害者的母亲进行沟通。
而应容也没有做多余的事,只是一再重复描述一个故事。
“你儿子学习成绩很好吧”应容将一张郑雄的毕业照放在桌面上,够何桂花看到。
“人很乖,应该属于从小到大都很乖的那种类型。”应容的声音柔和,没有一点攻击性。
“他是你们家的希望。你和你男人从小便对他的生活学习都很上心。甚至为了他的学习还把他送到了镇上的中学,他照顾不好自己,于是你也到镇上来,亲自照顾他吃穿。”
何桂花眼带回忆,仿佛随着应容的声音回到了过去。
你和你男人都很节俭吧,你每天除了照顾孩子应该还打了零工吧。为了他能安心学习,他要的东西,你们或许都会想法的尽量满足他。他也很刻苦,一切为了学习。他没有让你们操心过什么。
应容将另一张很多人的合照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考的学校不错,你们全村的人还一起吃了学酒吗,这应该就是那时候一起拍的照片。”
“不好意思,我们从现场拿回了这张照片,因为上面有血迹。”
何桂花一抖。
小雷也抖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上面根本没什么血迹。
“郑雄顺利进了大学后,给你们抱怨大学的条件苦,你们就经常给他寄钱。
但是一天,他突然回家了也不说为什么。一开始也许每天在网吧能找着他,后来你们就经常找不着人。
何桂花表情伤痛
”你们觉得他学坏了。打牌、喝酒、吸烟、游戏,或者他还有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过;但你们骂过打过都没用,因为他总是前脚答应后面又不见了。
你们很生气!但没有什么办法!直到,他偷了你男人为你治病借的钱。”应容语气激动后又转为平和。
何桂花的眼泪终于决堤。
小雷从未见过这样做问询的,而达到的效果也让小雷吃惊。
“他很乖”何桂花喉咙梗住良久。
“他脑子好使,也刻苦,老师都很夸他。后来上了大学,说自己日子苦,我和他爸担心他在外面受欺负,就,就寄了很多次钱给他。
何桂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应容递过纸巾。
“他读了大半学期的书,突然回来了,也不说原因,也不着家。说是在网吧做事情,我们不懂。
直到老师打他爸电话,说他被开除了,因为赌博和去那种,那种按摩店的地方。”
何桂花说到按摩店,带着羞愧。
“他爸给气疯了,就绑了他几回,教训了几次。
我生了宫颈方面的毛病。他爸借了些钱想要带我到市里医院治一下。
结果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挣脱绳子跑了,连着钱也拿走了”
他爸苦,在镇上打一份工,还要照顾家里。我自己在镇上也一直有两份儿工作。
这事情把我气惨了,他回来,他爸不在,我也就骂了他。后来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就睡了”
女人从神情痛苦慢慢变得冷漠麻木,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落。
“后来什么东西倒地了,我醒了打开门就看见他把他爸……”
停了许久,
她说“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等何桂花情绪缓和,安排她接受了正式的询问。
小雷想起自己的父亲,自己想跟着龚队学习,父亲就生平第一次利用职权,把他塞到了龚队的手下。
这是不是和郑雄一样呢?
父母和孩子的关系,真是最简单,也最复杂。
而应容,
他,真不是简单的理发师呢!
“心理治疗做的怎么样?”
心理医生的诊室外,龚旭东靠着墙壁对着应容说话
“心理方面的大概需要长时间才能解决吧。不知道。目前也只是一个阻挡的作用,希望猫儿的情况不要更糟”应容说到
“什么效果,你自己看一下不就好了”
“嗯,感觉比之前能睡吧,少做梦了。不过,心理问题的潜伏期都挺长的,慢慢看吧。”
“你这么悲观的吗?”
“你不会懂的”应容认真的说。
……
“你要来做警察吗?”龚旭东抛出另一个话题。
“你不是挺讨厌我的吗?”
“那不是讨厌,顶多算是我对你能力的忌惮。不过,放在我们这个工作上正好”龚旭东直言。
“……“
“而且你分析能力也很好,竟然想到了那小子的枪是因为他打游戏入了魔了”龚旭东准备给应容戴高帽子。
“你不是在那之前就想到了吗?知道那把沙漠之鹰实际上是游戏道具而已”应容翻白眼说。
“你就只是看我的什么时候想到吧。猫儿脑中的画面是因为他恐惧他父亲所以情感投射,这一点一明白后面就能成线了。
不过我比较想要了解,你是怎么想到何桂花的,还特地让护士注意她的状态?”
“你的能力告诉我的”龚旭东挑眉。你说看到她的画面里只有他儿子,但你应该暗示的是嫌疑人一类的才能勾起她下意识进行回想吧。然后就是茂康的口供。”
应容看着慢慢严肃起来的龚旭东
“我见过一些伤心过度的受害者家属,也见过被死亡威胁存活下来的人,何桂花的表演不合格。
如果一开始还是伤心过渡,那在你暗示她之后,她的表现告诉我,她对嫌疑人的不是仇恨,而是悔恨和逃避。”
“我建议,你做心理医生。肯定能行”
“你不觉得警察就是这个社会的医生吗,外科的那种”
“所以,警外科的医生,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是来告诉你小猫儿可以跟着你。茂康被剥夺了抚养权,他所谓的妻子实际上是他花钱买的,后来那个女人逃跑了。
现在猫儿强烈要求和你一起,可以通过法院判决将猫儿判定给你抚养,不过你确定你要带着他吗”龚旭东认真询问。
想着那双时而黑沉时而明亮的眼睛,想到当猫儿看见他爹后,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某个画面,应容沉默片刻,坚定的点点头。
“本来凭你的工作条件,你是不可能领养的。不过我会为你想办法的”龚旭东邀功
“那我谢谢你啊,不过你应该是来约会的吧。”应容抬抬头示意龚旭东身后
来者,内应,正义小护士。
“哥哥,我们就走了吗”已经能说话的猫儿,穿着白色猫头的长袖棉T恤,抱着已经不是小体型的小白猫站在应容面前问。
“是啊,趁现在天气还算好。我们在路上再走走”
“不给警察叔叔道别吗?”猫儿一双大眼,扑闪闪。
应容摸着他的头“我以为你会问,我们要去哪儿呢?”
“和哥哥,去哪儿都行”
“这么会说话呀”应容笑出来“我给叔叔告别了,还有给叔叔留下了礼物喔”
此时的警察局
“龚队,那瘸腿狗儿偷吃了你今天带来的爱心便当”小雷的声音。
“C!我要喝狗肉汤,谁来帮忙?!”龚队的大嗓门气急败坏。
不过,没人理他。
大家忙着对街上崛起的各种网吧进行检查,忙着对学校小区进行安全普查和法律意识教育。
唉,划成了区有什么好呢?忙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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