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文道圣人 第3章 渭水之盟

3.渭水之盟

渭水之上，祥云凝聚，七彩成纹，状如麒麟。

古人有云：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

王泽斥突厥，踏文道，成七彩之祥云，竟比帝王之象更甚！

世上虽无仙佛，但民间亦有迷信。

大唐禁军、文士，皆震颤。

尤其卢承道等文人，眼中露出狂热之色，振臂狂呼。

“天生镜澜，光明文道！”

“天生镜澜，光明文道！”

……

声如浪潮，十里不绝。

层层交叠，震天撼地！

那突厥乃圣人不曾教化之地，虽彪悍骁勇，但迷信之风更甚。

游牧民族，抵抗自然灾害的力量极弱，对太阳天地极其敬畏，常有祭祀。

王泽持简牍，威压万军，又有天成异象，突厥雄兵面对敌人虽是悍不畏死，但此时却不觉手软脚麻，不敢动作。

王泽漫步行于突厥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直逼到两位可汗马前。

房玄龄紧随其后。他长居帷幄之中，穿梭在万军从中本有些面色苍白，但受到王泽气势感染，竟也心生豪迈，逼视两位可汗。

王泽更是手指几乎戳到了颉利可汗的肚子上。

颉利人高马大，又在马背上居高临下，但面对王泽，却生出一股渺小之感。

王泽怒斥：“尔汗位未几，辄思篡取上邦，皇天必不祚尔！”

虽无脏字，实是极恶毒的咒骂，等于骂一个皇帝必将亡国。

颉利乃是东突厥之雄主，自也有血勇之气概。

他闻言大怒，抽出腰间弯刀，怒道：“老匹夫，我敬你曾是老可汗的座上宾，你安敢欺我！”

王泽手执玉简，厉声道：“竖子，敢尔！？”

一股浩然文气直冲颉利顶门，使其不由得一阵晃神，动作一滞，这一刀竟未劈下去。

待回过神，王泽已经转身离去。

颉利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胸腔一热，竟气的呕出血来。

他虽强力压住，但嘴角还是有一丝血迹滑下。

亲信大惊失色，以为可汗被那老者暗伤，急忙冲上来护卫。

颉利手指王泽，有心下令杀了这老鬼，却苦于口含热血，不好开口。

突利这时也回过劲来，厉声道：“一群废物，杀了那老狗！”

王泽屹立在先前的青石上，环视四方，睥睨诸军。

众文人状若疯狂，护在王泽身前，嘶声厉吼。

“谁敢动夫子！”

突厥大军中诸多将领纷纷呵斥手下兵卒，但那些寻常兵卒此时却有些畏手畏脚。

有突厥将领悲愤怒吼：“今日不战，凛冬何食！”

突厥掳掠中土，除了贪婪，更根本的原因，却是北地苦寒，缺衣少粮。

颉利把热血吐在袖中，亦怒吼：“战，不战不活！”

李世民忽然站出，挥剑怒吼：“山南五万援军已至，各方三十万援军随时会到。今日死战到底，灭杀二汗，更无东突厥！”

他刚刚得到消息，山南东道的府兵已至。

只不过，援军只有万人，至于“三十万援军”，更是镜花水月。

王泽忽然爆喝一声，直接压下了李世民和颉利的声音。

“都住手！”

他看向颉利：“你侵掠中土，果然为的是粮布，而非为一己之私？”

颉利身为可汗，当然不缺饮食布匹，但面对诸军，只得大声道：“那是自然。”

略一迟疑，他又道：“若唐皇肯给出绢百万匹，壮丁十万，妇女十万，再有粮草二百万石、黄金万两，我立刻退兵。”

显然，经过了王泽的斥责，以及李世民吹出的援军，颉利的战意没有那么浓烈了。

李世民眼睛一亮。他今日本打算摆空城计，就是为了与突厥谈判。

突厥肯谈判，今日之难就算过去了。

至于价码，当然要再仔细磋商。

李世民道：“若息兵戈……”

王泽粗暴打断：“混账！你当我中土无人么，焉敢要我汉人儿女？”

李世民差点跳起来。

今日就算倾尽府库，都在所不惜。

只要度过今日难关，来日必要打下王庭，把今日所失，全部取回。

这一时荣辱，算得了什么呢？

可王泽怒斥颉利，显然没有忍辱负重之意。

“颉利小儿，只有粮食布匹，你敢不应？”

颉利和突利对视一眼，又看向萎靡的兵将，再想到大唐或许存在的援军……

颉利道：“好，就只要粮食布匹，但要给足三百万石，二百万匹。”

李世民咧嘴，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不过去掉了壮丁和妇女，也算给他留下了颜面。

王泽立刻道：“具体数目你们商议，但要用牛羊马匹来换。”

颉利怒道：“你欺人太甚……”

王泽冷冷打断：“你敢不应？今日老夫带这数千文人，不惜血染渭水，玉石俱焚！”

诸文人齐声呐喊：“血染渭水，玉石俱焚。”

若在平日，这些虎狼之师哪把文人放在眼里。

可此时有王泽率领，这些文人竟也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压迫力。

王泽看向唐军：“唐军敢战否？”

李世民一咬牙，硬着头皮吼道：“战！死战！”

至于心里面，李世民已把王泽骂了个遍。今日若和谈不成，非挖了这老东西的祖坟！

唐军军心更振，喊杀震天。

王泽回首，冷冷注视颉利和突利。

颉利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直冲胸腔，在马背上猛地一晃，险些栽落。

再看看士气如虹的唐军、气势萎靡的突厥军。

颉利心中怒火愈炽。

明明占尽了先机，如何却落了下风！

饶是不甘，但局面已然有不利的趋势，而自己的身体……

颉利心中苦涩，何曾想到自己会被一个老儿骂到无力指挥作战？

他强忍着胸腔起伏，重重的点了点头，拨马便走。

突利恶狠狠的剜了王泽一眼，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亦离去。

渭水之盟，成！

不是倾尽府库、委曲求全的渭水之盟。

是一场以弱击强、占尽优势、强势缔结的渭水之盟！

房玄龄欣喜若狂，失态的大吼：“恩师——神威！神威！”

有他带头，诸文人和唐军亦狂吼出声。

李世民抿了抿唇，眸子微微眯了眯。

不远处的突厥王帐中，颉利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在汗位上。

“王泽老儿，吾必欲啖汝肉！寝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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