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迷雾之中,潮湿腥臭的气息扑鼻传来。
偶尔迷雾中传出一丝野兽的嘶叫,激起几只乌鸦拍打漆黑的翅膀,荡开些许雾气。不过转瞬间,雾气又缓缓补上了缺口,迷雾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一般,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猎物,不断吞噬碾碎所有人!
一个黑袍清瘦,长发及肩,眼中迷茫无神的少年在其中漫无边际的行走,满布青苔的地面潮湿得泛起了泡沫,一阵阵噗噗的气泡破开之声随着步伐的迈动在耳边时时响起。
“娘,狗蛋哥,富贵叔,你们在哪呀?我好想你们。”少年口中不断喃喃念道,眼神渐渐失去了神采,只剩下了迷惘与哀伤。
这是,在一片迷雾之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呼“霸儿,我在这。”
少年暗淡的眼神突然亮起了神采,急忙向前奔去。
“娘!这次我绝不会丢下你的”一步步潮湿的土壤让他步履维艰,想起来当初爬出山脉的痛苦经历,不由得打了个抖,咬咬牙继续前行。
穿过层层迷雾,李霸蓦然看见一把木棕色的躺椅静静的摆着一片空地上。
四周的迷雾都似乎在畏惧,不断的弥散又收回。
李霸脚步加快了几分,双手颤抖着伸向躺椅,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刹那间,突然一只血手从地面拔出,猛猛抓向李霸的小腿。
少年惊呼一声,连忙退却,却还是被撕去了几缕布条,留下来一道血痕。
啪!
啪!啪!
每一道声音传出,都会多一只血手探出。
与之想跟随的是一个个目光呆滞嘴里喃喃念道,只剩几缕血肉的骷髅肉骨。
李霸被吓得一屁股蹲半坐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偌大,双手撑着地面不断的往后移。
一架架尸骨从潮湿的土壤中爬出,缓缓的爬向李霸。
李霸后撤的手摸到了一丝冰凉质感,咽了咽口水,缓缓转头一看,一个面目狰狞,发散着黑烟的尸体将脸凑近,离他的鼻尖不到一寸的距离。
啊!
李霸吓得跳了起来,一脚猛的一踹。
咚!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重重响起。
“哎呦喂,我的腰啊,这大早上的,你又闹哪出呀?”
王风一手撑着腰,扶着床爬起来抱怨道。
李霸静静地盯着王风,沉默不语。
王风看着一脸平静的少年裹着被子,身体只有几丝一片遮体,同时目光凄冷的盯着自己,脑子里不由得脑补了许多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想修炼了。”
“啊,原来是这样子,你不早说,我还以为。。。额,你说什么?”
“你有化血功的秘籍吗?”
“你要练化血功?可以是可以,但是功不可轻传你可明白?”
“不明白。”
“10两银子”
“先欠着,之后还你”王风无奈看着李霸一脸我没钱的傻样,撇了撇嘴,从怀中掏出一本装订多次的秘籍丢给他。
“我去值岗了,你别到处乱跑。”
王风心里一想,他这样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也挺好,至少不会出去乱跑,要是又被林子瑜发现了,那可麻烦了。
李霸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这本纸抄,叹了口浊气。
我再也不会逃跑了!李霸在心中默默发誓。不论是为了已经死去的村民和娘,还是为了因自己丢下他们而失去踪影的狗蛋哥一行人。
他恨自己的虚荣,要是自己当初留在村子里,受些闲言碎语,与村民和娘同生共死,总比自己一人在这里痛苦的好。
他恨自己的懦弱,要是自己早知道村里出事,与狗蛋哥一行人一同对抗群狼,总比自己一人在这苦苦思念追寻他们好。
狗蛋哥,你们到底去哪里了,现在还好吗?
七日前,李霸睁眼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何没有死去,反而重复新生,伤势痊愈的七七八八之后,破茧而出,发现村里只剩下遍地干枯的尸体。一切在大火中都已经焚烧殆尽,只剩下自己一人站在那里听得火焰燃烧的啪啦声和大风呼啸的凄鸣声。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自己一人。
山还是那样的青,山路上残存的血迹早已被掩埋,青蛇的尸体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但山上出现群狼地方只剩下了缕缕布片,几滩已经干涸的血迹。李霸前去的时候连狗蛋哥是生是死都未知!
命运有时就是那么捉弄人,而他已经厌倦了被命运捉弄的感觉,如今的他要推翻这命运。从今往后我命由我不由天!
唯有去修炼,才有实力去寻找下落不明的狗蛋哥和富贵叔。
李霸清了清烦乱的思绪,拿起一册小册子,盘膝坐在床上看了起来,打开第一页,看完第一句话就惊的他合不拢嘴。
“吾创化血功,是为齐先天之灵血,化自身之奥妙,运万道周天,破先天之妙。”
寥寥几句,勾勒出了化血功的强大,竟能抵达先天。也不知是何等境界之前辈,才能创出如此功法,基础决定一切,如今化血功与炼血决各占半片江山,足以证明其重要性。
书上字字珠玑,每看一句都引得李霸惊叹万分,要停下来思考片刻。随着书页的翻动,李霸的眼神越来越亮,似乎将四周的一切都置身于事外。
呼。
李霸长吁出一口浊气,抬头一看,已经日上三竿了,过去约摸两个时辰了。
他已经粗粗读完了此书,定了定神,运转了体内的气血。
双手轻轻放于膝上,运转体内气血。
缕缕气血如同小蛇一般在每根筋脉里面蔓延盘旋。
到了,每次运转气血一周天时,都会在心脏这里停下。
李霸心脏附近的筋脉据镇上那个老儒生说,已经萎缩无用了,使得气血堵塞,每次运转气血时都疼痛万分。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运转气血化为锥形狠狠扎了过去。
咦?
竟然与往常不一样,并没有任何痛感传来,只是水入大海,无任何波澜起伏,没有一丝反应。
李霸一愣,鼓起勇气又传来一丝气血进去,发现还是无任何反应,下定了心,聚起全身气血冲向心房。
心房四周的筋脉似乎都在因这积累了十余年的气血而发生抖动,唯有直达心房那两根筋脉依旧平稳如初。
我还不信了!李霸咬了咬牙,又加大了几分输出速度。
砰!
一阵巨响在李霸耳边响起,一阵耳鸣之声扰的他头晕目眩。
李霸急忙咬住舌尖,一股腥甜的气味在口中蔓延。他微微一起身,扶着墙边。轻轻落脚,脚下的一片地砖却应声而碎。
李霸连忙检查身体,发现大周天已通!
终于!
十二年了!
我终于做到了!可惜,娘你看不到了!我的心脏也已经好了,娘你可以放心了!
随着大周天的完成,李霸体内一阵血液涌动,翻腾,体内浮出大量污秽,身上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再次变得更加脏了起来。
咚!
一阵轰鸣之声响起,一口玄妙之感涌入心头。
刚刚运转一周天成就的气血之力全部如同万马归音一般不受控制的涌入心房,一阵阵响声从胸口传出,与此同时一丝不可言说的梗塞之感从心头涌上脑中,充斥李霸的脑海。
一人身穿一身血衣,面目如同陇上一层黑纱,无论怎样看都不得其形,手执一把黑铁长剑,立于漫天白雪之中。
蓦然,手中剑起,一阵玄妙珠玑的图形在空中行成。
明明只是一剑,却让李霸感觉矫若惊龙,宏如鲲鹏,又柔似水鱼,轻如南风。
刹那间,雪停,风止,云困,雾散,日暗。
天地万物似乎都因此停止,似乎剑落下那一刻,一切都将化为飞灰。
然而,奥妙剑形所成之时,男子却停止了手中之剑,抬头看向天空。
他的眼中没有因他散灭的云雾,没有暗淡的日月,只有那隐隐约约似梦似幻一层薄纱。
似乎若有若无中,一阵哀叹之声传出。
随即,剑出!在李霸眼前的一切归于虚无。
李霸左手紧紧捂着胸口,不断喘息,一阵阵喉咙瘙痒之感传出,轻咳出几口浓血。
轻轻擦拭嘴角的鲜血,不由得想起刚刚那一剑,口中喃喃念道,好剑法,若我有这样的实力,就不止于此。
清瘦的少年眼中第一次燃烧起对实力的渴望之光,这光强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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