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造访后的第三天正午,带领手下再次登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人也不多费口舌。
布鲁亲自搜过身,蒙住双眼,释放蓝色的镇静之气将他整个人包裹,这才放心上路。
镇静之气不仅抑制气的运转,同时感官变得异常迟钝,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感受环境的变化。
无人昏昏沉沉的,完全任人宰割。
再次看到外面的世界时,眼前漆黑一片,不见一丝光火,借着月光方才看清此地是一座废弃工厂,空气中仿佛仍弥漫着工业废料的气味。
无人揉弄干痒的双眼。
布鲁致歉道:
“委屈无大人了。”
转而招呼手下道:
“带无大人去休息。”
无人欲言又止。
布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此地略显简陋,无大人姑且好好休息,具体事宜明日再谈。”
无人点点头。
紧跟引导来到一间厂房内的值班室,先不说床铺就连坐的地方都没有,空间狭小似一间牢房。
他靠着墙角坐了下来,静听门外两个蓝海夜人细声细语地聊天。
不知不觉,已夜深人静。
镇静之气的效果未有丝毫减弱,不过并不妨碍气魂引擎的启动。
尘可随意志作出变化,几乎无所不能,前提是气魂的控制力足够,知道变化的原理。
无人此刻需要去除布鲁的镇定之气,尘向外渗出,逐步蚕食,直至殆尽。
镇定效果消失,副作用同时上线。
状态恢复时,无人打开储物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机。
自言自语道:
“但愿这个鬼地方有信号。”
手机信号强度还算不错,此地距离城市不算太远,这座工厂就是因为附近银津市的城市规划才不得不迁至别处。
两条简短的信息发给柯西,一条写着“速来”;另一条是定位。
然后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缩回角落静等天亮。
一夜未眠。
清晨,无人饿的肚子咕咕响,不过早饭肯定没得吃。
突然有人打开了房门。
“无大人,请我跟走一趟。”
来者示意看守上前押解。
“布鲁为什么没有来?”无人疑问道。
“我们老大有事,我代他过来请您去用餐。”
“好,我知道了。”
三个蓝海夜人完全没有注意限制无人的镇定之气已经消失。
出了厂房,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没有了北方的干燥寒冷。
年久失修的工厂,化工管道铁架锈迹斑斑,杂草丛生异味熏天,鸟兽都不愿停留;即便围墙布满铁丝网与监控摄像头,仍有偷盗的痕迹;二三十年前红砖的质量经住了时间的考验,砌墙看上去有些老旧但有一定的安全保障。
布鲁担心无人耍花招,虽然不认为他有那样的能力,但还是亲自去查看。
两人相向而行,布鲁远远地招手示意。
无人挥手回应。
布鲁察觉不对劲,为什么镇静之气消失了?
脸色骤变,疾步上前。
单凭无人大气魂级别的实力破除镇定效果根本是天方夜谭,他突然想到无人的师父白驹,不禁身体一颤。
当务之急是撤离。
布鲁满眼怒火,没有吓到无人,另三个蓝海夜人反倒惊慌失措,以为又做错事了。
布鲁一把抓住无人的衣领,气冲冲道:
“无大人真是好手段!倒是我小瞧了。”
无人一副无辜的表情。
布鲁拽起他,背身交代蒙圈的手下道:
“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我先走你们殿后。”
还没有得到回应,只见三人已经变成焦黑冒烟的尸体。
战字联盟的雷霆电光萦绕,手握闪电直指布鲁,怒目而视。
喝道:
“蓝皮怪!准备去哪?”
“抓来所有蓝海夜人,老夫要叫他们血债血还!”
鬼杀一声令下,战字联盟众人向四周飞散展开行动。
无人扯开布鲁的手,愤愤走到鬼杀面前。
“老头!”
雷霆见到他出言不逊,极为不悦,欲上前纠正,但是鬼杀心情不错不以为意,出手拦阻。
无人继续道:
“事情我已经帮你办成了,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转头便走。
“不妨等等小可爱。”鬼杀别有深意,“这帮孩子很快就能回来。”
无人想想也是,总得打声招呼。
布鲁落到鬼杀手上定没有好果子吃,良心上有些不安,他独自躲到角落等待柯西。
大约三四十分钟,战字联盟把逃窜的蓝海夜人抓过来七七八八,有些被当场击毙,也跑掉几个。
四面沙墙将蓝海夜人围在其中,布鲁被单独拎了出来。
还没有进行交涉,鬼杀就先手刃两人泄恨。
“晶石在哪?”鬼杀笑问道。
布鲁摇摇头。
鬼杀转向其他蓝海夜人,说道:
“告诉老夫能量晶石下落,可免你们一死。”
布鲁一旁哈哈直笑:
“老头,你不如直接动手杀了他们,晶石只有我一人知道在哪。”
“好!很好!”
鬼杀的拐杖黑气包裹,指向沙墙,抓出两个海蓝夜人扔在布鲁面前。
两个待宰的羔羊惊恐万状,蜷缩着微微颤抖,眼神充满恐惧,时不时瞄向身后的布鲁。
细沙缓缓将两人吞没,仅露出两张扭曲变形的蓝脸,正惊慌喊叫。
布鲁冷眼旁观,气得鬼杀咬牙切齿。
细沙化作几条长蛇,顺着两人的五官钻入躯体。
啊!啊!
叫声极其凄惨。
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个蓝海夜人彻底安静下来,包裹在他们身上的沙子塌落,露出两具干瘪的尸体。
如此惨状,战字联盟的众人都不免回避,更别说沙墙内其他蓝海夜人,纷纷埋头痛哭。
无人如芒刺在背,他只想着摆脱鬼杀与布鲁,未曾想过会牺牲无辜。
“老头!”无人向鬼杀吼道,“差不多行了,你要找的人是布鲁,不是他们!”
布鲁突然笑了起来,一副安慰的语气道:
“无大人,没关系的,欠债不要紧,重要的是还!”
转而望向鬼杀,他的表情仿佛在说:
你继续!
鬼杀哪能受得了这般挑衅,一名蓝海夜人当即爆成一片血雾,瞬间染红沙墙。
余下蓝海夜人绝望哭喊,却没有任何人表示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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