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凳子,哼哼哈哼,你说巧也不巧,刘某人今日下山‘打猎’无功而返,却于归途遇到你这一群伤残匪众,老天着实是照顾我刘某人啊!”
黑衣红巾,左眼失明,右颊上一寸刀疤,正是牛二凳子的宿仇——刘大兴,大兴匪帮的头头。说到大兴匪帮,不过是一个人数不足二十的落草匪寇,可称不上匪帮称号。与镇牛山帮完全不同,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因为无法忍受饥饿和残酷压迫,而落草为寇罢了。只是刘大兴此人,倒是算得上一号人物,至少是牛二凳子摆不平的家伙。
牛二凳子见到老仇人,也是瞬间攒紧了拳头。但面对有着近二十号人的大兴匪贼,牛二凳子到底有些没有底气。此次下山他本就只带着七号兄弟,之前又被张隐山悉数击伤,如今怕是远不能敌众。可牛二凳子知道,刘大兴就是想要趁此机会除掉自己。他没得选择,只能一战。
“刘大兴!不用多说,今日俺定取你项上人头,以此祭拜老母在天之灵!”牛二凳子大吼一声,大刀提起,便朝着刘大兴冲杀过去。刘大兴嘴角裂开,戏谑一笑,但他的笑容也定于此刻。一柄飞刃精准地射中他的胸膛。
刘大兴的脸上满是一副不可思议与震惊的神情,他动了动自己的眼睛,却看到了自己的无头尸体!
牛二凳子自然知道这是出自张隐山的手段。他们这群人中可没有会使暗器的人,更遑论把暗器施展的如此巧妙而致命的了!已然冲至刘大兴面前的牛二凳子手起刀落,一颗滚烫的大好人头已经落地!
“杀!”
乘着大兴匪寇众人惊诧之际,张隐山一众人已经杀入敌阵。长剑飘动于人群之中,不过片刻,已有数人脖颈间出现一道纤细却致命的剑痕。
天残剑是一柄由精铁所制的利器,亦是杀人之利器!而挥剑之人更是修的一身武艺剑技,杀戮一群落草匪寇,易如反掌!
张隐山连杀五人之后,大兴匪贼残余纷纷伏倒在地,向之投降。牛二凳子没有杀红了眼而大兴杀戮,他接受了大兴匪的投降。
张隐山看了看自己掌中的利刃,剑上鲜血淋漓,滴滴落在青草地上,片刻间便染红了大地。
“我剑下亡魂已有十人了!”
张隐山擦干净利剑,收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对于杀戮,他似乎正在变得冷漠,悲悯之心愈加冷淡。他见过许多死人,也杀过不少人。他的情感不再容易受到波折。冷漠,是西北男儿应有的本色。
习惯了死亡这个词汇,对待死亡,他们是冷漠的。因为可能他们自己也会在下一刻去往森罗地狱。但张隐山同样敬畏死亡,习惯不代表认同,他其实仍旧畏惧死亡,所以他敬畏亡者,也希望他们能够永生!
牛二凳子上前收缴了一众人的兵器,随后压着投降的十人,向着镇牛山帮的地盘走去。没有言语,因为死亡的残酷。他们冷漠,却非无情,只是这是他们生存的手段罢了。
“张公子,你说我们会死吗?或者说在什么时候死去?”牛二凳子冷不丁地向张隐身问道。少年“嗤”的一声笑了,道:“我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牛二凳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终究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张公子才十五岁,便要杀人以护身。而杀的人,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罢了,这是个吃人的世道啊!”
张隐山微微笑了笑,难免有些苦涩。这世道可不就是吃人嘛!
西北诸侯国二十有七,然而多半仅仅只是子、男爵小国,甚至许多城池自立门户,相互攻伐。一旁又有异族窥伺侵扰,这便是最坏的时代,也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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