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原野的惨状,似乎感动了苍天,在汉军惨无人寰的杀戮中,空中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
似乎这场雨是为了阻止两军继续厮杀,亦似乎是在洗刷原野上的血河,又或者是天降甘霖给大汉,总之这是一场多种含意的大雨,就看谁怎么理解。
“哈哈,壮哉,天威将军一战诛杀飞马大王,更是杀的戎胡十数万联军见威丧胆。天威将军真乃蚩尤再世也!封侯之日,指日可待啊!”暴雨之下,只见邴原满脸喜色的来到赵云面前,老远就恭贺道。
赵云手提着弥加的头颅,却是没有理会邴原,一个人坐在马背上茫然的看着凌河原野。
时值七月天气,大雨磅礴,残阳似血,空中寒气冻人。四野里野草浸血,死尸如山,断枪折戈,长矛如林,人肉串无数,死马破旗,绵延数里。
赵云于马上见此血淋淋的情景,不觉悲来,情不自禁的吟出了后世那首名诗:“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沙场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间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沙场几人回。”
刚拍马过来的管宁与早站在一旁的邴原,恍然听到这首诗,不自觉的念叨了几遍,当即忍不住大赞赵云文武全才,待理解赵云的心情写照后,又喟然长叹:“天威将军如此,也是不得已的啊!非天威将军之罪,乃戎狄胡狗也!”
赵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想因自己的一个偏颇,竟然令这许多人无辜惨死,不由心痛如绞,垂不语,泣下数行。蓦地里抬起头来,喝道:“还不是感伤的时候。”
回头看了一眼,待看到众将都一脸期寄的看着自己,赵云不禁大感为难,他有心想让严颜留下来打扫战场,自己与雄阔海他们去追杀丘力居,又怕别人说他无容人之量,把功劳都安排给自家人。
看了一会,赵云心知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心一狠,下令道:“雄武,邴原,管宁何在!”
雄阔海,管宁和邴原三人一听,忙出列道:“末将在!草民在!”
“管宁,邴原,本帅现在假黄斧钺之天威,暂封你们二人为“和戎护军”,“殄虏护军”,协助雄武打扫战场。”赵云手指雄阔海道。
“尊令!”管宁,邴原拱手道。
忙完了这二货,赵云又把目光看向雄阔海:“雄武,本帅现在暂封你为讨寇校尉,执掌战野上以及北平邑城里的所有大军,速速打扫战场。”
“尊令!”雄阔海喜呼道,他虽然一直就督统很多大军,但是官级不够,看起来总是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现在好了,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督统三万大军了。
安排好雄阔海,赵云又看向严颜、张鲁等人,令道:“至于尔等,就留在这里协助讨寇校尉打扫战场。”
“其他人等,随本帅追击丘力居,争取一役全歼鲜卑和乌丸戎狗。”
“尊令!”那些没被指明留下的将校,大喜的答道,他们都不傻,丘力居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蹦哒不了几下了,此去完全就是去立功的,所以答得额外大声。
相比这些人的大喜,严颜、张鲁等被留下的将校心里就有些不爽了,因此答得那叫一个有气无力。
不过赵云管不了那么多了,眼下战局还不算真正的大定,奉命进攻戎胡大营的三千特种铁骑,依然还有危险,由不得他再婆妈,而且总要有人让步,做出牺牲的。
管宁惊讶了好一会儿,确定赵云不是开玩笑,忙出声提醒道:“天威将军,兵法有言,穷寇莫追,况且……况且……”
说着,说着,管宁手指了指战场上的俘虏和战利品,意思是不要再追击了,否则戎胡俘虏一旦兵变,几万匹好马和无数辎重就拱手让人了,毕竟鲜卑和乌丸人依旧是占多数,离了你这五千修罗煞,还能震慑得住这些胡虏人吗?。
“管护军,今非昔比也!当下时间紧急,本帅现在没空和你解释个中缘由,接下来你只需好好协助讨寇校尉打扫战场,稳住那些俘虏就是。”赵云摇了摇头,微微斜视了眼战场上的三万多胡人,不屑的说道。若是雄阔海有两万多步骑,都搞不定已经没爪牙的三万戎胡,那他就不配叫雄阔海了。
“随本帅追!”赵云招呼着阎行、李霸、李建等将校,与四千多雷霆铁骑衔尾直追。
“追!”众人齐齐的应道,声音直震九霄,响遍方圆十里,吓得前方的丘力居和溃逃的铁骑连忙拍马继续往前逃。
此时天也渐暗,丘力居等人一路饥肠辘辘,逃到营门口,丘力居回顾左右,不过一万多人,将也只有蚻猛、拓跋猛、楼班、素坚、乌延、慕容云……等不到十人而已,余皆不知去向。
且全军毫无士气!
丘力居叹了口气,随率着这些残兵败将进营,刚欲派人叫火头营埋锅造饭,谁知差使还没走出百米,大营里突然骤变,飞来无数弓箭与标枪。
顷刻间就把差使射成马蜂窝,就连他丘力居也被射中了一箭在右胸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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