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秘史 夜半

夜半。

“嘭嘭嘭”一阵急促敲门声响起。

“刘叔，刘叔，起来救人啊！”虎子慌张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刘头正梦着隔壁张寡妇呢，被虎子吵醒，气不打一出来，“滚滚滚，也不看看几点。”

“刘叔，真出事了，村口小李，他…”

“那让他们请郎中，老子他娘的是个兽医，救他娘的人？”老刘头翻个身接着睡。

“哎呀，请了，郎中看了一眼，嗷呜一声，晕过去了！”虎子继续用力敲着门。

“啥？”

“哎呀，是惹上什么东西了！”

“滚滚滚！有事就刘半仙，没事刘老鬼，李家的事，老子懒得管。”老刘头说罢，将被子往自己脑袋上一盖。

“咳咳，刘叔，那天张寡妇，村口洗衣服的时候，听说，丢了个肚兜，您……见过么？”门外虎子慢条斯理地说着，手中敲门声也停了。

“得停！小兔崽子，怕了你了！”老刘头起身披着衣服，向门口走去，“上辈子欠你的！”

老刘头开门一看虎子的面容，乌云聚顶，印堂发黑，老刘头急问：“这…你…你们上过后山了？去过李家老宅了？”

“是是是，刘叔，边走边说吧…”虎子急说着，一把拉住老刘头衣袖。

“这一个个吃饱了撑的！”老刘头挣脱虎子，回屋拿起他的行医旧木箱，随着虎子，匆匆往村头赶去…

…

“李叔，刘叔请到了！”

随着虎子一声叫唤，李家大院里挤满的人，纷纷看向虎子与老刘头。

“可算来了，刘老…仙！”李家大院主人李富贵，迎了上来，“快，帮俺娃儿看看去吧！”

面对着这新称呼，老刘头鼻孔喷喷出一股热气，“哼！”

也不顾李富贵老伴怎么抹眼泪，就进屋去了。

一进屋，一个大背头，头发锃亮，额头冒汗的老者倒在一旁椅子里，边上人又是扇风，又是呼叫。

“赵医师，赵医师…”

老刘头斜眼望了赵医师一眼，脚步不停，继续往里屋走去。

李富贵儿子李东，就躺在里屋的那张席梦思上，四肢僵硬，眼皮子紧闭，嘴上不住的喊着：“冷…冷…”

老刘头也不废话，伸手摸了摸李东的额头，再探手摸了李东的颈部，顺手游到肩，再往下胳膊，手腕这么一捋。

最后一翻李东眼皮，再那么一瞅。

老刘头回过身来，脸色凝重道：“你们先出去！”

李富贵也没辙，搀着老伴往外走。

“啪！”门一关，锁一拧。

一个栗暴打在李东头上，紧接着就是老刘压低声音的怒斥：“小兔崽子！装啥呢？”

“刘叔！您怎么看出来的？”李东头上吃痛，揉着脑袋，讪讪笑道。

“小兔崽子！说说吧！”老刘头从身后抽出一根老烟杆，装起了烟丝…

“刘叔，这事真是没辙了！来，给您看看…”李东拿出自己的挨轰手机，翻出一张相片，给老刘头看。

“刘叔，您看，这是隔壁村的王二丫！”李东皱眉道，“就这二百来斤的体形，不知道的以为俺们这穷乡僻壤的，伙食多好呢！”

“人家胖，关你屁事！”老刘头已经装完了烟丝，随身翻找着打火机。

“指腹为婚呐，刘叔！你说关不关我事，就这，我妈说了，她这是旺夫相！”李东说着说着，便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刘叔，我再不想办法，我爹就要上聘礼了！”

“哼，那你就搞这出！瞧你这点出息！”老刘头这才想起，出门太急，打火机没带。

“刘叔，你不知道，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李东适时地将火，往老刘头眼前一送，“这才想那么一出！后山李家老宅我们去了，我能粘上点不干净的东西，那正好！”

见老刘头猛嘬烟杆，不说话，李东接着道：“鬼啊怪的，我李大胆不怕！可要那胖妞上我床，我…我…我歪脖树都选好了！到时，您选个良辰吉日把我超度了吧！”

“嗯！我看行！你家阔，到时白宴，记得叫我！”

“刘叔！您就帮我这一次吧！”李东哀求道。

“你断胳膊折腿了，我帮你接上！这事？没商量！”老刘头一口烟，长长呼出。

李东见一计不行，眼珠子一转…

“那算了，刘叔！话说我张婶，最近老是唉声叹气的，您知道么？”

“嘶～有这事？”老刘头皱眉。

“有，她是遇上难事了！如果这时候，有人拉扯一把，那……我张婶，虽说有些年纪，但就是这村里小姑娘，也没几个比她水灵的！”

老刘头一听，举起烟杆便要打…

李东忙往边上一闪，躲过一劫，坏笑道：“刘叔，您知道为啥张婶唉声叹气么？”

“为啥呀？”

“附耳过来！”

老刘头将信将疑把耳朵凑过去，只听李东憋笑道：“反正，肯定不是丢一个肚兜的事！哈哈…”

“小王八犊子！”老刘头反手就是一烟杆，打向李东，李东早有准备，往门口一闪，早已躲远。

老刘头气不打一出来，操起床边一个方凳就砸了过去。

“嘭嗙！”响声惊动了门外李富贵老两口。

钥入锁孔，咔嚓一声，门开了，“没…没事吧！”

李东一见爹娘进屋，忙闪身躲到门后。

“刘老哥，这咋回事啊！”李富贵老两口一进屋，竟然一时没发现门后的李东。

李东趁着最后的机会，朝着老刘头挤眉弄眼，双手作揖。然后眼神一呆，靠着墙壁咧嘴傻笑，几经努力下，一行晶莹剔透的哈喇子便垂了下来。

“咳咳！那啥，没事，有个邪祟上了东子的身，我已略做人事，把它赶跑了！”

此时，李富贵才发现李东，不过这副傻样也是让人心头一颤。

“那，俺家东子，咋还会这样？”

“三魂七魄，丢了一魂一魄！你们先把东子送到我那，我再想想办法！”

…

临走，老刘头要走了一只七八斤的大公鸡和一瓶二锅头，领着搀扶着李东的虎子，回到自己的破屋。

“你呢！八字硬！一般的山野精怪，还真就怕你！就是虎子，惨咯！”

一进屋，老刘头一句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却是让他二人心头一毛…

“刘叔，这话您要好好说道说道！”虎子腿肚子有些打颤，“我怎么就惨了？”

“不说东子！说你，自小体弱多病，所以才有了你虎子的小名。瞎跑李家老宅，现在你是阳火微弱，印堂发黑！不是小鬼缠身，就是要祸事临头啊！”老刘头转头对虎子道。

老刘头说着一把拿过公鸡，右手寒芒一过，鸡血滴于碗中！

“刘叔，您不是吓我的吧！救，救我…”虎子声音也跟着发颤。

“这不是在救你的吗？”老刘头话音刚落，朱砂笔、黄符纸、八卦镜备齐于案。

鸡血入墨，食中二指入碗，搅上三圈半，八卦镜临空一照…

老刘头这几下舞得虎虎生风，闭目叩齿颔首而立，口中还似念念有词。

虎子忍不住凑过去一听…

“…天清地宁，天地交精，九天玄女，赐吾真明，我今召请，三界诸神，如有违抗，如逆上清。”

念罢，老刘头尊严之色，流露于外，神完气足，提笔在黄纸上一阵挥洒。

转眼间，黄纸红字，道符一气而成。

“虎子，过来！”老刘头威严道。

“哦。”

虎子刚近身，老刘头脚下一个巧拌，“扑通”虎子直接双膝落地。未等反应，老刘头手点虎子两肩，“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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