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收。
金黄的稻谷成片成片,印入眼帘便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这个月份最忙碌,同时又是青鲲县最热闹的时节之一。
田间地头,三五结对收割稻谷,尽管汗如泉涌,头顶烈日,却依旧没谁脸上不悦,男人们偶尔会哈哈大笑,所聊类容值得好好深思一番。
青鲲县是明面上的叫法,当地百姓还是习惯称呼“青鱼县”,没办法“鲲”一个没有,倒是青山绿水鱼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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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部分人会寻一处阴凉地,或是午睡或是聚在一起讨论,妇人们最喜欢聚在一起七嘴八舌。
比如谈谈自家娃儿,聊聊各自男人,偶尔会有一些个荤话,什么夜半尼姑家门被敲,哪哪寡妇屋里三更半夜屋里有猫叫,大家都是过来人所以没啥忌口,言谈就比较放得开,好些个来祖树乘凉的少年郎,半懂不懂,妇人们讲的荤话听进去后,一抹夕阳色的脸红延伸至耳根子,然后落荒而逃,去往别地开始侃听来的大山。
“今儿我们聊聊老夫右手擒真龙,左拳打白虎的事儿。”老人衣衫褴褛,腰间别有一枚泛黄的葫芦,躺在祖树下,饮了口小孩们孝敬的酒水。
老人半睁半眯的眼睛,扫了一圈围绕在自己身前的孩童,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每个年龄阶段都有,最小三两岁,最大十五六。
座无虚席,全是他最忠实的拥护者。
“老头儿快讲啊,不然一会儿我去尿尿错过精彩部分,明天我就不偷家里钱给你买酒了。”其中有一个光腚小屁孩开口道。
听见有孩子催促,老人彻底睁开眼,“周娃儿,你莫要慌,等老夫润润嗓子。”
小孩名叫周青,屁大点,胆贼大,最拥护老人,别看他现在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要是谁敢说老人半句不好,他能趁你不注意,尿你一裤脚。
老人放下酒碗,咳嗽了一声,还在放声讨论的孩子们立即止住声音,认真听接下来的故事。
“老子去到暮山,哪里是出了名鱼龙混杂,各路三教九流人物汇聚,当时我要找一头真龙讲道理,敢调戏我的兄弟媳妇,你们评评理是不是讨打不是?”
说故事的老人格外的认真,仿佛这就是他的亲身经历,也确实是他的亲身经历。
“月黑风高杀人夜,来到山脚下,我高呼一声,小蛇出来领拳,乖乖让爷打个半死,留你一条狗命,那家伙还真就不怂,飞了出来,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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