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葬 第十章 守候

当姜野四人看着那墙壁上的壁画所描绘下的墓主二人以及二人的经历时，他们的心情也随着那壁画所传达出的感情上下起伏。

“没有想到，这两位墓主前辈竟然是这等绝世仁杰！”

姜野默默地看着那壁画中的内容，所说之话正是四人四中所想。

“是呀，就是没有想到，这三大家族竟然这么是这么个东西，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当真是应该遗臭万年，永不翻身！”

徐长天的话中，竟然罕见地增加了几分怒意。这和平时一直说话痞里痞气的他可不太一样。

“有压迫的地方就是会有反抗，他们和三大家族这么火拼，最后应该赢了吧。”

陈芸的话中带着些许犹豫，因为真实的情况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如果真的是彻底赢了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把墓建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难道只是两位墓主的个人所好？

“不，根本就没赢。而且，还彻头彻尾的输了！”

一直走在众人前面的卢卓，脸上表情沉重，正驻足停留在其他三人之前的的几幅壁画前。

他一直比大家多看这么几幅画，而这几幅画，就是这两位墓主前辈的终结，是他们的灵魂归宿之处。卢卓没有想到，结局是这么的出人意料让人难以相信。

“什么，输了？你没有看错吧？”

听到卢卓那已经低沉了不少的声音传递过来的信息，姜野他们都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滑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有错，你们自己回来看吧。结局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现实很凄惨！”

卢卓默默地转过了头，随即不在说话，一个人继续朝着前面已经没有壁画的长廊走去，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和还在一脸吃惊的三个人。

当姜野三人走上前来，看着剩下的壁画所穿达而出的消息时，三人都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情久久地难以平复下来。

在三大家族与两兄弟持续不断的战斗中，三大家族损失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已经到了退守最后一块驻地的时候，只要这块驻地被攻下，三大家族就要彻底放弃在这里所拥有的一切，另寻他处。而两兄弟到时候会不会赶尽杀绝，他们没有人知道。

而在两兄弟这边，随着越来越多三大家族的驻地被他们拔除，越来越多的人被杀，两兄弟却并不十分满意。因为，他们的本意是仅仅惩戒那杀死自己父母和姐姐的人，那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杀害他们的凶手绝对也不能放过！他们已经不再是三十年前做事只有一腔热血的青年，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但是在和三大家族对抗的过程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相当多的三大家族无辜的族人惨死在了他们的手下。

这并非是他们想要的结果，但是每次只要一和三大家族开战，他们体内的血液就会快速地沸腾起来，随即身体就会莫名其妙地不受他们控制的冲出，去收割对方的人头。

因为这不知原因的自身莫名的举动，兄弟二人不伤害无辜之人的信条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让两兄弟懊悔不已，他们只是想找那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报仇而已，却是没有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

于是，万般无奈的两兄弟在经过一番考虑之后，竟然决定放弃一举歼灭三大家族的机会。他们停止了对三大家族无休止的进攻，甚至在停战两个月之后，两兄弟也是诡异的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的痕迹。

而三大家族在两兄弟停止进攻之后一直担惊受怕，生怕这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目的就是使他们心惊胆战，疲惫不堪。然而在两个月之后，两兄弟却仍然没有动作。

于是，一直龟缩在驻地内的三大家族族人为了打探军情，发动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和以往的失败不同的是，这次的进攻一帆风顺，一举攻破了两兄弟这方数个军营。而且知道了两兄弟早已离开他们的驻地，不知所踪。

毫无例外的，在得知了这个明显对己方有利的消息后，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和试探后，三大家族终于确定两兄弟已经彻彻底底地离去。于是，又一场报复开始了。

而这次三大家族的反击，从一开始，就没再给过两兄弟机会。

两年后，当两兄弟又一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这片百目疮痍的土地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这两年里，兄弟二人寻了一处地方闭关，仔细地用灵力检查了自己全身上下，当最后发现问题出现在一路帮助自己成长和提供力量的珠子灵器上时，两兄弟都是大吃一惊。没有人能想到或是想过问题会出现在这里。

在两兄弟回到家乡开始复仇后，原本平静的珠子也随着二人的杀伐产生了一丝变化，光滑明亮的蓝色珠体和青色珠体竟逐渐地被一股可怖的腥红所替代。而正是这诡异的红色，开始慢慢地影响他们的神智，使他们慢慢地对杀人上瘾。

意识到这一点的两兄弟决定当断则断，忍痛割爱。然而就在两兄弟要取出那用自己的身体温养了数十年的珠子时，才惊讶地发现，这珠子早已与他们自身的灵力合为一体，冒然取出，轻则修为大减，重则当场陨落。

于是，还有着深仇大恨未报，无奈之下的两兄弟只有选择了最笨的办法。用灵力强行压制两颗珠子的力量。兄弟二人打算在手刃了仇人后，再来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即使灵力尽失，也无关大碍并不重要了。

然而，两年后再次回到这里是，两兄弟是报着快速解决三大家族的目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三大家族给他们兄弟二人备了一份厚礼。

在这两年里，先是两兄弟的势力在没有灵修坐镇的情况下被尽数拔除，而后蜥蜴和沙蛛两族的族长也先后踏入了六段灵力之境。更为糟糕的情况是，两年前还受他们二人指挥的贫苦大众，现在也一致地开始反对他们，把他们视为灾星，所有人都相信他们是祸乱的起源。

非常不幸地，两兄弟成为了这片地区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为了营造这种全民反对两兄弟的趋势，三大家族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虽然还有一部分人不承认这两兄弟是灾星的事实，不过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结果，在两兄弟回来了结自己的仇人时，没有想到最后却被仇人给反手了结了。

在三大家族的穷追猛打和群众的连声声讨之下，兄弟二人只有不断逃亡。最终逃到无处可走，无路可投的地步之下，哥哥扎马脱在万般无奈和耻辱之下，带着几分威胁和三大家族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的内容是：三大家族放过他的弟弟哥德力，而他愿意自缚双手任由三大家族处置，而且他亲口承诺，他将亲手把他弟弟赶出这片土地，永远不在踏入三大家族的势力范围。

毫无疑问，对于三大家族而言，这是个及其诱人的条件。虽然他们此时已经力压两兄弟，但是一名六段灵修的拼死一搏依旧让人瑟瑟发抖。

自从剩下的两族族长在踏入六段之后，简直是一天比一天惜命。所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倒两兄弟，那真的是天大的欢喜局面，至于那放过的弟弟，哥哥都被打到在地，日后凭着他一人之力又怎么翻天。

只要这哥哥的一死，那弟弟的没有了庇护，什么时候去取他的小命都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所以三大家族是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个条件。

于是，事情结束的出乎意料的顺利。哥哥被带回后，经过几天彻夜不休的审判，判定其为父神大地玛姆的敌人天魔库斯的使者，处以绞刑以使其永不翻身，又将尸体挂在三大家族的城墙上，以此警戒世人。

而弟弟哥德力，在泪水和悔恨中带着哥哥留给他最后的遗物和告诫，一路狼狈地逃向大漠深处。从此，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

就这样，曾经救人与水火之中的风雨二神，彻彻底底消失在了人们的眼前。

………

“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物，最后却落得了这样的一个悲惨结局！”

随着最后一幅壁画被姜野他们三人看完，三人的心情，现在是各有起伏。

“这就是我们修者世界的残酷之处。也没有什么好悲哀的，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我们现在，就是要处理好我们当下的每一件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姜野率先从情绪起伏中回过神来，从他们选择成为修者开始，一切，都将是必然的结局。现在，把握当下才是最为重要的。

“不错，我们的一生本就颠沛流离，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以后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陈芸也是回过神来，看着依旧沉思的徐长天，轻笑着打了打他的手臂，将其从思考中唤回来。

“走吧，小卓该在前面等我们了。我们快一点与他汇合。”

随着徐长天和陈芸的出声应和，姜野也是迅速和二人一起，向着前方赶去。

没走多远，就在前面看到了卢卓，后者的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普普通通的铁门。而卢卓正在一板一眼地细细地研究。

“怎么样，也是机关么？”

听着后面响起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卢卓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就是单纯的一个铁门而已。后面就应该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犹豫了，早点拿东西走人吧！免得夜长梦多。”

听到姜野的话里面多出了几分雷厉风行之意，三人不约而同点点头。随即徐长天就在众人紧盯的目光中推开了大门。果然如卢卓所言，只是轻轻一推，门就自动开了。

看着门开后那片黑暗的世界，四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不在犹豫，快步踏入其中。

………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入眼处尽是黑暗，随着陈芸的一声提醒，大家才都把手电掏了出来。随着头灯和手电光的配合，大家才逐渐看清了这个黑暗中的房间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广场，首先入眼的是右手边的一处石台，上面有着一黑乎乎的东西，四人距离稍有些远，并不太能够看清。在四人的两边可以听到轻轻的水流声，想来应该是外面那个湖流进来的湖水吧。

随着灯光的移动，除了那个石台，四人所见之处尽是一片空旷，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当灯光照到左边时，同样的也是一个石台。随着灯光上移，一道全身佝偻，身体弯曲，面容模糊盘腿坐在石台上的身影出现在了四人眼前。

而就在四人想要对这个看起来比较像人的身影做出些许推断时，那石台上的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竟然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其脸部眼睛的位置，突然猛地泛起了两道青芒！

在场的四人纷纷不明所以。

这是……诈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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