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命饲天 第六章：何为造化

赫连鲸此时才明白，眼前这老头之强，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半月之前一战，两人还能交战上百回合，赫连鲸自以为对方强他不过三分。

可如今才知，当初对方只是和他玩玩而已。真打起来自己一合都接不下，仅仅只是一刺。要不是这老头留手，只怕自己早就身死魂灭。

“耻辱啊！”赫连鲸心中怒吼，面色蓝色的脸顿时红白交错。

“噗！”一口精血喷出，烫的身下大地瞬间化为熔岩，赫连鲸怒急攻心，被打击吐血！

随后便见身上碧甲，如同粉末随风飘散。右拳中指处出现一道蝇头剑痕，随后不断扩散，最终赫连鲸全身犹如蛛网密布，仿佛一个瓷人。

这些都只是发生在一瞬之间的事情。

幻觉吗？在下方众人难以置信的眼光中，赫连鲸直接掉落下来，砸起漫天灰尘。

“族长！”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高呼一声后齐齐赶过去。

“族长，你怎么样。”

“族长，伤的重吗？”

......

一连串的声音此起彼伏。

“放下，老夫下手很有分寸。”钟老出现在众人身前。

众人怒道：“放屁！你个臭老头，这叫没伤吗！”

“吗得，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能忍吗兄弟们！跟他拼了！为族长报仇！”

“报仇！”“拼了！”“轮死他！”......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

“都住口！”赫连鲸大喝一声，镇住了众人。“是我自己技不如人！”随后面色复杂的看着钟老：“如果我族今日拿不出鲸落遗珠，会如何？”

钟老闻言，依旧笑呵呵轻声道：“拿不出，我就屠了你们全族。这样也许你们就有了。”

“噗！”看着这笑咪咪的老头，赫连鲸又是一口精血喷了出来。

钟老好像渐渐失去了耐心，眉头一皱，双目中剑光流转，严厉道：“我最后问一次，给，还是不给。”

鲸族众人皆是怒气冲天，当即全部气血翻涌，心法运转，气势汹汹，随时准备出手。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给。”随后鲸莫大长老的慢慢走到前方，对着钟老拱手一礼道，“多谢大师手下留情，还望大师稍等，我已派人去取鲸落遗珠。”

没过多久，一颗拳头大小，宛如岩石一般，发出深蓝色光芒的鲸落遗珠，就送到了钟老手上。如果不说，恐怕没人知道鲸族至宝尽然是这般模样。

宝贝到手后钟老也不禁面露喜色：“那就多谢了，告辞。”说完直接腾空飞起，向山脉外围而去。

看着一脸心灰意冷，备受打击的赫连鲸，大长老摆了摆手，退去众人。

随后开口道：“今日之事，对你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从你成为族长之后，虽然你自己不曾察觉，但实际上你已经变了。自大，自傲，自负，除了妖皇大人之外你小觑天下英雄。你可知为何妖皇大人，让我族来到这极西之地。真的是因为你当年灭了人族一城被罚吗？”

“难道不是？如今人族势大，妖皇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对于大长老赫连鲸一向敬重，但谈论到妖皇之时，赫连鲸不由连忙发声。

大长老不由哑然失笑：“唉，你啊！灭一城算什么？妖皇大人灭过的是你千万倍！让你来这偏僻之地，就是让你明白自身的缺点。不然你这辈子也就如此了，要是依旧如现在这般，日后如何堪当大任？妖皇大人是想你成为左膀右臂，而不只是一杆枪。这番良苦用心你可懂？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而后大长老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赫连鲸一人傻呆呆的望着地面，默默不语......

“嗯？”在空中的钟老突然停下身来，随后望向身后山脉深处。

只见一道气柱冲天而起，整个黑夜仿佛化为白昼，一股股威压随之传来。

“呵呵，没想到这傻大个还突破到天宫境了，嗯甚好甚好。这样鲸落遗珠老夫拿的也不理亏。”钟老心里暗道，随后怡然自得朝外围飞去。

次日一早。

陈闲被一阵奇怪的熏醒了，便见到钟老不知何时挖了一个一丈左右的石坑，里面满是紫绿色的液体冒着荧光，还不断从纳戒里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投进去。

“钟老你这是？”陈闲问道。

“这些可都是宝贝，专门为你准备的。”钟老笑眯眯的冲陈闲道。

陈闲看着这笑容，心里莫名感觉一紧。

只见钟老最后冲怀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对着陈闲道：“徒儿，你以前修行之时是不是迟迟突破不了练窍，反而身形还越发瘦弱。”

陈闲急忙道：“是啊是啊，我也一直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那是因为体质原因，你的体质尤为特殊。”钟老感叹道，“凡是生灵修行，淬体境皆是吸纳天地灵气淬炼自身，目的就是为了祛除体内后天污浊，完成这一步才能进行后面的修炼，也叫开光。”

陈闲大惑不解：“这和我体质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而且关系很大。你之所以突破不了练窍而且越练越瘦弱，就是因为你体内污浊未祛。”钟老接着道，“当你冲击窍穴时，体内污浊同样会随之而动。时间长了身体自然受到损伤，产生亏虚，身体也就越发瘦弱。索性的是你还未入窍，真让你这小子突破至练窍了，你怕也是活不长了。”

陈闲眼下瞬间开始坐立不安，他还因迟迟不能突破而苦恼多年，没想到反而是自己的运气！接着连忙对钟老问道：“那师父怎么办，有办法解决吗？”

钟老指向石坑笑道：“呵呵，当然是有的，喏，这就是为你准备的。”

“呼。”陈闲神色轻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面色黯然道：“钟老，我这天资也太差了，淬体五年都还不能开光。”

“哈哈哈！”钟老听得此言，哈哈一笑，一脸神秘道，“你这不能说事差，而是极差！我一生所见之人无穷，你可以说是天下最差，没有之一。不过......”

眼见钟老这会儿还卖关子，陈闲无奈道：“不过什么，还请钟老解惑。”

钟老拍了拍陈闲的肩，面色激动道：“不过这也是造化，天下最大的造化之一。”

“嗯？”陈闲更疑惑了。体质差还能成造化了？那圣体是什么。

仿佛知道陈闲所想，钟老拿出酒葫芦，饮了一口道：“没错，这就是造化。有人修行一年便开光，也有人三日便可，更有甚者一出生便已开光。但这些都不算造化，你这样才算。”

“体内污浊越多，潜力越大，未来成就越强！世上之事皆有两面，天生开光者，修行之初，修行一日千里，但往后越发困难。而像你这样的，那更是从头到尾更加难，但同样的所得到的回报更是天大。这也是为什么，所有宗门几乎都会在各贫瘠之地挑选根苗。能在深渊之下生长的大树，放到阳光之下定然更加茁壮！”钟老一本正经说道。

陈闲这才恍然大悟，眼中精光爆闪，内心激动想道：“这么说，我也有机会成为至强者！”

“那钟老，您说所得困难指什么，天大的回报是什么。”陈闲满脸兴奋，神采奕奕，连忙问向钟老。不知不觉间陈闲内心深处，一颗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钟老笑道：“说难其实也不难，无非就是所需资源比别人多上百倍，千倍而已。”

“我靠！”陈闲虽然内心早有准备，但还是不由爆出了出口。

“哈哈，这天地间最不缺的就是这个。资源就在这里，想要，就自己去拿便可！”钟老满不在乎说道。

陈闲苦笑，他倒是想拿啊！

“好了，也别苦着脸做女儿态了。在这贫瘠之地你这体质可以说是废体。但你可知多少顶级宗门弟子，做梦都想拥有你这样的‘废体’，便是因为这天大的好处。”钟老豪气道。

“什么好处？”陈闲好奇问道。

“无敌之资！”钟老本来浑浊的双眼，说出这句话时亮若星辰。

仿佛神音如耳，这四个字直接在陈闲脑海里爆裂开来！

陈闲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全身血脉喷张，气血翻腾，整个人难掩的激动，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着心花怒放的陈闲，钟老只是面色慈爱的看着，等陈闲平静下来后接着说道：“呵呵，传闻圣祖便是天下第一‘废体’。”

“那钟老，还等什么，咱们开始吧！我这会怎么做，直接跳进去吗？”陈闲已经安耐不住，边脱衣边问道。

钟老一头黑线：“急什么，在此之前，把这个拿着。”说完把手中石头扔给陈闲。

“这是？”陈闲瞧了瞧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你之前修行有误，必须要先行散功，而这鲸落遗珠便是用来激发你体内潜力，刺激你体内潜藏的污浊。”钟老接着道，“待会我便助你散功，散功后，拿着鲸落遗珠直接进入我特配的灵液之中，完成激活。机会只有这一次，过程十分凶险，轻者此生修炼无望，重者全身碎裂，神魂消融，如何取舍在你自己。”说道后面钟老十分严肃，一脸正色。

陈闲十分洒脱嘴角一挑，笑道：“受尽苦难而不厌，如此方才是强者之道！来吧钟老。”说完陈闲神色从容，直接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意沉丹田静静等待着。

钟老此时却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神思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面色凝重望着陈闲，沉声道：“准备好，要来了！”

说完直接一指直接点在陈闲眉心祖窍。

此时，洞外旭日东升，普照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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