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钢琴催眠师 那年2020我三十（百人钢琴催眠师序）

2020是年份，三十是岁数，岁数看着比较重要，所以用中文字打出来显得重要。但细想也并非那么重要，就像现在深夜2：23分，敲键盘的声音丝毫不影响光头的美梦，甚至还能和他的呼噜声凑个和弦。对了，就像我也没注意这下了一整晚的大雨，习惯这个东西真的很吓人，明明身临其境却无法第一时间感受，这里的感受打双引号，因为你也无法证明晴天是正常的还是雨天才是正确的天气。所以别拿着固有思维继续往下看了，不然该在最下面的评论区骂娘了。

既然睡不着，那就只能起身，拿伞，黑色的伞，出门。小区里雨下的正大。那是一颗老不知名的树。雨声在伞面上打着杂乱无声的旋律。鼓点般的振动。每一滴雨滴紧随着上一滴的脚步，连成了一条线。从伞面上滑落下来，仿佛是一条蚯蚓摆动着肥大的身躯。空气中潮湿的气味异常的浓厚。

我默默走向那颗老什么树。撑着伞。至于为什么他想走向那颗树？我也不知道。只是仿佛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走向它。走向它。于是就鬼使神差的迈动了脚步，走向它。别觉得玄乎，写小说的人好奇心都重，所以白头发都比你们多。

雨变得朦胧起来，纱一般，笼罩着整个眼帘。有个模糊的人影，白衬衫上还有喝酒落下的酒渍，黑色的西装套在外面。这哥们神态凶恶，唾沫横飞而又今人生厌的嘴脸。炖汤店老板的嘴脸变成了一摊黑色的流状物，又慢慢聚拢，变化成一个漆黑的黑洞，追着他围拢而来。他拖动着腿，却像灌注了铅般沉重，他艰难的挪动着脚步，一瘸一拐。

旁边有个胖女人，那肥胖的身躯，一摊烂肉似得摊在了地上，流淌着棕褐色的分泌物，散发着腐败的气味，睡着了一般，鼾声大作。

她身旁那瘦削的中年男子，带着眼镜，秃头。岁月在他脸上写满了沧桑，那张脸又变得痉挛扭曲。最后我..........看到了自己，另外一个我又回到了那熟悉的小区门前。

他（另外一个我）发现了那个小黑点，他停下了脚步，世间的万物也都停了下来，不断回响的声音也戛然而止。那移动着的黑点，是在冰面上滑过的花样滑冰运动员，划出一道弯的痕迹，精确，完美。

他的目光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它滑过这样一个弧线，默默而执着的，飞向天边那颗整圆的，昏黄的，偌大的月亮。他跟着它，抬起了头。此时他也注意到，它只是一只虫子，夏天最普通的小飞虫。

但他却能看到一些什么，那只虫子飞过的痕迹。是一条白色的，银色的弯。那条弯不断延伸，延伸。不断地，将整个视野都隔离了开。分成了两块。那只小飞虫牵着这道弯的这头。仿佛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牵着这道弯的那一头，延展，银白色的弯。月亮的颜色，它刺眼，刺骨。

不！他感到了彻骨的冷意。不不不，我站在树下也打了冷颤，不对，他不就是我吗？他和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那道弯扩展到了一片银白色，眼前是白色的夜，看不清楚，触不可及。

他睁开眼，背上的触感是一片冰冷，四肢都被绑上了皮带。他被固定在了一个冷硬的铁床上，斜立着，他突然到了一个实验室。他听到了呲呲的声音。

他的眼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呲呲的声音正是来自于他手上一个笔一样的小电钻，那个男人带着同样是白色的口罩，眼神不带任何情感，冰冷，大理石般的触感。那个男人缓缓举起了手，攥着手中那小型电钻，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压向了那因为惊恐而紧缩的瞳孔。

一厘米一厘米的。钉了进去。

他看到了一个点，是那电钻的尖，压向了自己的眼睛。他感到刺骨、钻心的疼。他感受到了那转动的冰凉物体，穿过他皮肤，肉体，骨骼，大脑的冰冷。他闻到了腥甜的血腥味。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无法感受到他的四肢，他的身体，他的意识，他一切的一切。

我再次睁开眼，依旧坐在电脑前。外面的雨还在敲打着窗户，风声依旧。光头的的鼾声似乎更大了些。我想到了许多，记起了许多，也忘记了许多。突然，我看到那一片白色的月光洒了进来，在棕色的地板上流淌。像一片海洋，越涨越高。电脑桌就是那一叶孤舟。我起身，迎着这月的海洋逆流而上。抬头。月光瀑布般正从黑色的幕布尽头倾泻而下，闭眼，张开了双臂，拥抱这片无垠的月光。

白色流淌的月光之中。我听到了一个旋律。冰冷而又彻骨，陌生而又熟悉。似乎听到过，又似乎从未听过。我又看到了我自己坐在钢琴前，缓慢的敲打着琴键，却听不到音乐声，每一次敲击的琴键声像极了电脑键盘声。

我的鞋怎么又湿了。

我一不小心，又把自己给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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