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也能烧 第2章 造的什么孽

可是一切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布凡现在都还没能缓过神来。

几个月之前，本还家境一般的他，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从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浑浑噩噩，不知所终。

家里发生的一切，对他的打击，直接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父母亲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果店，一直以来，虽然父亲脾气不好，又抽烟熏酒，酒后还时常打骂母亲，发泄情绪。

以前太小不懂事，每每吵闹，布凡和姐姐吓得只会嚎哭，稍微大了，布凡也站到了弱势的母亲一边，和父亲顶嘴打架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布凡手臂上，身上的伤痕，便是护着母亲，被父亲打到而留下来的。

这么多年以来，纵然父亲的打骂，过了也便相安无事。

每次吵闹打骂过后，布凡都会想着，还像之前一样，发泄过了，也便没什么了。

其实，布凡想的很简单。他只是想要一个温馨的家庭，有时也挺羡慕那些和和睦睦的人家，但总归是别人家的，纵然自己的父亲有诸多的不好，可那毕竟也是自己的一个家。

可惜，他还是想错了。从他离开家，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上了大学。

现在的父亲，已被铁牢锁住，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而自己的母亲，还在医院里一睡不醒！

几个月之前的一个夜晚，醉酒的父亲，回了家中，像往常一样，被母亲责骂了几句，一番吵闹过后，父亲抄起手中的酒瓶，砰一声砸到了母亲的后脑之处。

母亲应声而倒，而醉酒的父亲还全然不知，以为母亲装死，又对着一动不动的母亲一阵拳打脚踢。

等到周围邻居听到声响，赶到现场，把父亲拉开控制住的时候，母亲已经奄奄一息。

邻居帮忙叫了救护车，报了警，又通知了还在上着晚自习的布凡。

警察来了，再熟悉不过，带走了还满身酒味的布凡父亲。

警察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警告教育了不知多少次，然而这次却还是出事了，来的警察叹着气，也顺便带走了几个邻居去做笔录。

待布凡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全身已被插满了各种仪器。双眼紧闭，对外界全然没有了知觉。

周围几个邻居见他来了，安慰了一番，说了些想开点保重之类的话。布凡已什么都听不见，眼泪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扑在母亲床边失声痛哭了起来。

“妈！你醒醒，你醒醒！”布凡拉着母亲的手，撕心裂肺的呼唤着，“妈！是我啊，小凡，我回来了，我回来看您来了！你醒醒啊，妈，我回来了！”

周围邻居看着这一幕，也不禁潸然落泪。

“你们谁是他的亲属？”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然后进来了一位白衣大夫。

布凡已没心思听任何话语，在这一刻，所有的情绪已然失控，除了抱着母亲大哭，脑海中根本想不到其他什么。

“哎，这孩子，也是怪可怜的！”一位邻居叹着气，摆了摆手，示意大夫出去说话。

大夫和邻居说着什么，时不时的探头看向里面。邻居眉头紧蹙，在大夫交待了一些事项之后，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拨了一通电话，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布凡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哭的已经没了眼泪，没了感觉，双眼都已经麻痹。只剩空洞的眼神，看着母亲慈祥的面容发着呆。

邻居们再次安慰了布凡一番之后，都各自还有事，都一一道别，回家去了。只剩刚出去打电话的邻居，还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见众人都走了，布凡发着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哎。”邻居叹了口气，“小凡，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振作起来，你母亲还需要你。你父亲，已被警察抓走，法律会惩罚他的，你也别多想了。”

见布凡一言不发，还是没有反应，邻居又自顾自的说道：“刚大夫说了，你母亲醒来的几率很小，后脑受伤严重，伤了中枢神经，也就是我们说的，你母亲成了植物人。”

“喏，这是我们几位邻居给你凑的一点医药费，虽然不多，也是我们的心意，你先收下。”邻居递过去一包牛皮纸，“剩余的，不够的，我们能帮想办法的就想，毕竟邻居一场，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家境也不是很好。我们，尽力了。”说完，却见布凡不接，便又放在了床边，用手拍了拍。

“哎，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邻居已上了年纪，一抹老泪，看了几眼布凡，摇着头走出了病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说道：“噢，对了，我已经打过电话给你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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