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莽夫 引子

然州城的夜景，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洒下，为这繁忙的都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以往人流熙攘的场景在如今的然州市成了稀缺的场景，全部是因前不久发生的事情。

在某个清晨，清洁工在天还没亮时候清扫街道的时候突然被绊倒，本以为是有人乱丢垃圾在路上害得他摔跤的清洁工用手中的扫帚使劲扫了几下，从另一端传来的触感让清洁工意识到面前的垃圾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大些。

好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他卯足劲看向垃圾的位置，隐隐觉得像是一个“人”，想到面前躺着一个人，还是在大清早的时候，清洁工颤颤巍巍的拿出口袋中跟了他十几年的手电，可今天的手电筒恰巧出了故障，在清洁工不断摇晃的时候勉为其难的闪出了一道光，然后彻底坏掉了。

“啊！死......死人啊！”极度惊恐的喊叫在空旷的大街上极其清晰，甚至是附近有些住户家的灯都亮了起来，驱散了许些恐怖。

和这位清洁工一起的同伴赶来，赶忙询问发生了什么。

“死......死人，刚刚那有个......死人！”由于极度害怕，他说话不断结巴，可是手指却指向了刚刚绊倒他的位置。在同伴手电筒的照耀下，他惨白的脸色如大冷天丢尽池塘一样。

同伴皱了皱眉头，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就知道这二傻子不靠谱，这小子自小就疯疯癫癫。没有工作，多亏政府给指派了个扫地的活干着，要不然早就饿死在家了，今天大清早又犯了咋咋呼呼的毛病！”

顺着二傻子指的位置照去，果然他看到了个掉在地上的皮鞋，不远处倒沿石边上面在坐着以个人影，用手抚着额头。

“什么人？”

“哦，没事昨晚喝多了睡着在这里了，真不好意思。”

见到对方回应，他只好关上了手电，转身朝着二傻子屁股上面轻轻踢了一脚：“瞎咋呼啥？这不是活生生的吗？害的老子也被你吓了一跳！”

可是被踢了一脚的二傻子仿佛被吓呆了一样，双手捂住眼睛，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突然转身拉住他拔腿就往后跑。

“你干啥！”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原来是坐在倒沿石上面的人影站了起来，走路的姿势非常诡异，一晃一晃的样子与其说是醉酒，倒不如说是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

而更可怕的是，那身影一遍朝着这边一动，发出的声音却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那个，大哥请问一下这附近哪里有旅馆？”

不相信二傻子的他乘着回头的机会打手电朝着人影照去，他发誓这是长大以来见过最恐怖的画面。

两颗眼珠中流出浓稠不知名的液体，挂在眼球上就像是一个超大号的鼻涕，眼珠从眼眶中凸出，鼻子上是两道血渍，嘴巴以奇异o形状张开。

这样子能活才怪！

不过他看到那怪物被手电筒照到的时候，o形状的嘴巴居然发生了一点变化。

它在笑，在冲着他们二人笑！

毛骨悚然的感觉自脚底直升天灵盖，好在二傻子机灵下拉起来他快速跑路，以至于很快便拉开了距离。

长时间的奔跑让他有些气喘吁吁，他甩开了二傻子的手，直接就地蹲下喘气。

见到同伴停下，二傻子先是一愣，然后快速跑到他面前催道：“快走，不然要被追上了！”

那极度恐惧的语气中带着焦急，而面前蹲下休息的人依旧穿着粗气，丝毫没有起身的样子。

二傻子继续催促，可是无论他怎么如何，都无法再叫的动这个平日了缺乏锻炼的同伴。

忽然，二傻子心有感应的看着他们没身后不远处，不算黑的环境中，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这边爬了过来。

”它来了，柱子哥！“二傻子突然吼道。

说来奇怪，本来在地上的人听到”柱子哥“后仿佛来了精神，快速起身欣喜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二傻子没有回应，应为他看到那个怪物已经距离他们不足十几米，每次动作地面都发出咚咚的声音，不过这怪物速度相当迅捷，整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坚硬的路面在敲打着它一样，像小快鼓一般，咚咚咚。

柱子哥依旧没有理会身后危险的到来，二傻子颤颤巍巍的从柱子哥口袋中逃出来手电，犹豫了一下朝着柱子哥身上照去。

那是一个洞，原本属于心脏的位置早就被挖空，隐隐间可以从这头看到另一头，而柱子哥却像是没有察觉一样，依旧询问二傻子刚刚的问题。

”你叫我什么？，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二傻子手中的手电筒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其中的镜片被摔的粉碎，灯泡也在这剧烈的冲击中导致线路不稳定而熄灭。

十来米的距离不过几秒就到，那怪物见到二傻子不跑了，嘴巴中发出嗬嗬声，听起来就像是破旧的手拉风箱多年没有润油，听起来干巴巴的。

它慢条斯理的爬到柱子哥身后，然后”站“了起来，伸出像是手的东西，上面赫然是一个心脏，只不过它还在微微跳动，也只能微微跳动......

而此时的柱子哥终于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他转身朝着身后看去，只听到扑哧一声，如注满水的气球被强行捏爆，不过现在喷洒出来的是血。

”柱子哥！“二傻子牙呲欲裂看着，不过却无能为力，自己暴露的瞬间已经失去逃跑的价值了，与其连累别人，倒不如就此了却倒也好！

柱子哥倒了下去，二傻子浑身颤抖着，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怪物张开嘴巴，明明是人类外边，嘴巴内却是一口尖锐的牙齿，它咬在柱子哥脖子上，狠狠一扯。

血肉带着一丝肉筋被他叼在嘴上，它得意的看着眼前幸存的家伙，等到他的情绪彻底崩溃的时候，再享用用他！

之前受到的伤害太大，好在这个人类城市还算宁静，倒也好让他修养。

很快，柱子哥的头部被啃咬的稀烂，只有一些角度比较难啃的位置有些”幸存“的肉屑。

而二傻子脑子里面却是另外一个画面。从有意识的那天起，他就发觉自己的与众不同，家里明明有五个人，可是妈妈却一直强调只有爸爸、妈妈、哥哥，以及自己。

“明明有五个人啊！”

而回应他的是一个巴掌，虽然童言无忌，可是每每被一个孩子说出如此耸人的话语，就算是大人也承受不住这中心里压力，甚至还带他跑遍了全国各地的精神医院。

直到有一天父母告诉自己要去买点，将他放置在一个车站站台上，这一放就是一天。

后来实在熬不住的他被乘务人员赶了出去，只能躺在车站的门口的破旧椅子上面逐渐睡去。

“也许是自己的原因才让父母讨厌的！”

年纪幼小的他感受到了父母逐渐对自己的厌恶，可是一切为时已晚，自己根本不知道事情有一天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无法挽回的地步。

白天的他混着大人们后面混进车站，然后等到晚上又被赶了出来。

脏兮兮的脸加上这几天被那破旧椅子上面挂烂的衣服，他活脱脱的像一个叫花子！

知道有一天，一个大一点的男孩背着一麻袋的塑料瓶经过这里，他记得很清楚，硕大的麻袋在男孩的背上如一座大山一样，好在男孩似乎已经适应了，背起来没有一点难度。

早上从他身边进过，傍晚卷着空口袋在身后，不过这一次却将目光落眼前这个小叫化身上，也许是看到了曾经无助的自己，他花了一块钱买了一个夹了菜的饼，递了过去。

久违的味道瞬间让他食欲大振，这几天他喝着路人丢弃的矿泉水瓶，里面剩余的一些水被他积攒到一个瓶子中，不过却犹豫半响没有接过去。

“不能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这是妈妈以前教导自己的，那时候的她是那么温柔，一切好吃的都给了自己。

是自己辜负了她。

“吃吧，早上就看你在这眼巴巴的盯着别人，你父母呢？”

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终于是耐不住肚子的抗议将饼那到了手中，三下五除二便吃掉了一大半。

咳！咳！

“慢点吃，喝点水！”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瓶子，里面是半瓶他积攒的水。

咚咚咚......

食物进入肚子和干渴时候水进入喉咙都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吃完了饼用脏兮兮的手擦了下嘴，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如果你没地方去，就先住我家吧！”

“嗯！”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这几天饿肚子的感觉率先屈服了，不过精神上还在倔强，只能半推半就的回应了一个字。

自那以后，这两个“兄弟”就成了这附近的拾荒兄弟，弟弟前面穿着破旧的鞋子，奔跑着捡起瓶子，后面的哥哥笑着将瓶子丢进身后的麻袋中。

不远处是马路，炎热的气温烤的马路远远看去空气仿佛都发生了扭曲，弟弟眼睛看到了一个可乐罐。

”这可是好东西，比塑料瓶子好贵多了！“他快速朝着可乐罐跑去。

”小心！“

砰！

刺耳的刹车声音，哥哥惊恐的喊叫，以及伴随而来的晕眩感。

”大脑震荡有些严重，能不能恢复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医生的声音轻柔且耐心，生怕说的太重吓到面前年纪不大的男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他万般不愿意说的话：”包扎费和检查费以及这些药物，一共就算你三百块！“

”三百块······吗？“

男孩低下了头，伸手从口袋中逃出来一枚枚硬币和一些纸质的钱，有一毛的、有一块的。

”我这里只有三十八块一......“

”这恐怕不行!已经给你算的很便宜了！“

”我可以给你这边做工还钱，我很壮实的！“男孩为了自己所谓的弟弟为数不多的药，他必须这样。

仿佛料到这样的局面一样，门被推开了，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走了进来，医生明显不喜欢这家伙，皱了皱眉头：“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也不在意医生的态度。头也不抬回应道：”善心！“

”就你这家伙还有善心？“医生继续嘲讽，他已经决定了，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垫付几百块钱。

”小伙子，只要你愿意献出点血，老哥我给你五百块怎么样？“男子直接道，不过后面的一声见状直接拉下脸，走到桌子前抄起电话就吼道：”警卫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电话的另一端有人接到了，不过却没说话，隐隐听到聊天和嗑瓜子的声音。

”艹！“

医生摔下电话，这鸟人明显是给医院塞钱了，要不然警卫科那帮家伙不会装瞎子！

也许是感受到了医生的怒气，男子将男孩引了出去。

当他男孩重新来到医院的时候，脸色苍白，站立在取药房门前几乎维持不住，双手紧紧扒着前台。

看到这一幕的医生双手紧紧攥住，手指因为用力导致指节开始发白。

”人渣，我早晚要收拾了你们这帮人！“医生暗自下定决心！

自打那以后，男孩的弟弟就在男孩的家——桥洞下面，每天呆呆的看着天空，头上缠绕的白布因为环境的缘故上面爬着几只苍蝇，嗡嗡作响，让人心烦。

好在弟弟不在意这些，这倒是让男孩省了不少心。

”柱子哥，前面的工厂开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桥上突然传来了声音让被称为柱子哥的男孩眼睛一亮。

这可比减破烂强的多了！他三下五除二朝着桥上斜边跑去，打算利用冲劲直接爬上桥，可惜由于抽血过多，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好在没有受伤，加上常年的运动，他的个字已经达到了工厂招收的”成年人“

标准了。

后来，中于有了些钱，他想上学，国家的教育补贴让他看到了自己和弟弟上学的机会，可是由于弟弟自打被车撞到后就脑子不太灵光，在学校受同学欺侮，还有老师的歧视，只能退学在家。

直到刚才，如梦初醒般的回忆起来，他尝试着叫了一句记忆中的称呼，谁想却成了他们兄弟两个人的诀别。

二傻子感觉自己浑身在抖，为自己的恐惧，为自己清醒的太晚，他恨命运，却更狠自己。绝望的情绪很快将他淹没。

怪物见状嗬嗬笑着。嘴巴边缘撕裂开来，形成了一个夸张的巨口，此时的二傻子犹豫绝望的情绪，就像是一枚糖果一般，他要吞入口中慢慢品尝。

眼见着越来越近的巨口，二傻子闭上了眼睛。

“来吧！结束吧！”

轰！

呃！！！！

一声剧烈的惨叫，以及落地声音让二傻子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个穿着紧凑的男子，背后的上衣像披风一样挂在身上，其双臂异常粗大，一看就是长时间锻炼所致。他冲着二傻子笑道：

”明明能跑，怎么傻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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