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 第一章 序章

序章

2015年、末。

京津翼的一场大雪，千里沃土覆银，百里江山裹素。

下午两点，112国道中段，临近遵化路段，因大雪路滑高速封闭原因，数之不尽的车辆涌至国道之上，而恶劣的路况却又接连发生数起车祸，使得这一路段双向严重拥堵，车辆更是绵延流出数公里之远。

没有人发现，在这拥堵不堪的车流中，夹杂着全国各地超过百辆不约而至的各式豪华轿车、各种高端商务。

望着眼前不知何时才能开通的拥堵道路，这些坐在车内来自全国各地的大人物们终于沉不住气了，纷纷拿起手机联系一切可以联系到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想尽一切办法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离开这里。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下车徒步前行。。。。。。

他们，只为了去见一个人。

或者说，是见证一件事情。

那个人，就在二十公里外。

那个地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

村子东面一条不知干枯了多长时间的小河旁，几株拖着霜雪的参天杨树下，有两座被积雪覆盖着的新坟。

两座新坟前，一堆黄纸在凛冽的寒风中燃烧。

一名裹着黑色羽绒服留着细碎短发，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子跪在火堆前，左手拿着一根木棍，轻轻拨弄着火堆。

他神情漠然，平凡的脸庞苍白如纸，双眸中透着一股反常的灰淡。

旁边不远处，一名佝偻着身子穿着灰白色大衣的古稀老人，双手拢袖，在凛冽的寒风中面色平淡的眺望远方起伏不平的山峦。

轻轻阖上眼，青年头也不回的喃喃道：“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似是一场虚幻。”

拢了拢揣在袖中的双手，老人轻吐一口气，眯起双眼望着头顶阴暗的天空，幽幽地说道：“恩怨、情仇、生死，胸中相争而起的一口气。”

“这，就是奇门江湖千百年来的组成、且一直存在的主流，也是撑起我们胸中那口气的源头。其实，又有几人愿意如此？但又有几人能绕过生死，绕过情仇，绕过恩怨？”

“方外之人自诩不占因果，说白了也只是不占因果，究其因还不是方外二字？即便如此，古往今来占了因果的方外之人又什么时候少过？”

话语中，一分意气恢弘，两分唏嘘无奈，三分感叹以及四分冷嘲热讽。

犹豫一番，老人道：“事已至此回天乏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切不可悲伤过度，也不要想太多，静下心来，抚平紊乱的气机，切不可坏了自身的气数。”

“气数？”青年轻咳一声，抬手捂住口中腥甜的血气，道：“告诉我，什么是气数。”

老人望着青年沉默不语，最终：“气数，就是你胸中蓄养，和激荡而起的恢弘意气，是精神所在，是气机所聚，是神意所凝。”

“说的没错呢，家有一老就是一宝，一针见血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青年平凡冷淡的面容，在这一刻格外的柔和，温暖，像是一抹温和的阳光，带着一丝怀念，以及解脱。

“对于奇门中人，气数更是代表着生机。”

“我知道。”青年缓缓点头。

老人双眉微皱，神色忽然一凛，急忙迈步上前抓住青年，口中厉喝：“江楼！聚敛气机！虚空如你，大自在不在，江楼。。。”

然而，那跪坐在雪地之上的青年，已然双目紧闭，体内那原本磅礴紊乱的气机却急转而下，如大江西去，最终渐渐消逝。。。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

拥堵的112国道上，机架直升机引擎轰鸣着，旋翼狂暴的撕裂着飞舞在天地之间的雪幕，在诸多人惊讶的注视下，缓缓停降在拥堵不堪的国道两侧覆盖着白雪的麦田中。

卷起大雪漫天。

然而那些在豪车中焦急等待直升机的人们，此刻却摇摇头，让人吩咐直升机离去，用不到了。

“他死了。”

“何必如此。。。”

“一代奇人，可惜、可叹。。。”

“千百年之内，我奇门江湖之中不知是否还会有如此惊才绝艳之辈出世，如果没有意外，他本应该是数百年来唯一一个能够触摸到天人之境的人。。。”

“可惜，精、神皆损之际又吐出了胸中意气；可叹，江湖险恶，人心叵测。”

“气数已尽，回天无力，恩怨，情仇，江湖。。。”

。。。。。。

秦江楼一死，奇门江湖中，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

ps：作者另一个账号上的书，四年前没多少字就扔了，如今想起来，账号实在是找不到了，索性没签字断，也没啥事，顺便找找当年的感觉。总觉得胸中少了当年那股子雄雄之意，有点撑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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