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顾彦宁醒来的时候,小姑娘还挂在他的身上。
轻手轻脚的把小姑娘移开,坐在床边看着某个活跃的小家伙,叹了口气,去后面洗了个冷水澡。
今晚要在宫中举办晚宴,小皇帝不用上朝,但是顾彦宁还得去盯着那些宫人,今天的事情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宴会设在御花园,枝丫上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流苏带,一张张檀木桌摆放在铺着绒毯的地面上。
上方的亭子撤掉了纱幔,挂上了夜明珠和红色宫灯。
不远处寒梅绽放,清香扑鼻。
宫女太监正忙着准备最后的收尾阶段,每一张檀木桌下都要摆放暖炉。
宫中每一座宫殿都贴上了对联,挂上了大红灯笼。
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苏浅言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起来好久了。
洗漱完吃了午饭,被宫女带着去了顾彦宁的温泉浴池。
水面上飘着不少花瓣,空间中都能闻到花朵的香气。
苏浅言趴在浴池边上,热气混合着香气,飘散在房间中。
一盏茶之后,一双小巧白皙的脚从台阶上踩着水出来,然后是笔直修长的双腿。
一转身,芊芊素手拿起白色亵衣包裹住少女的身体,赤足踩在柔软的绒毯上,暖玉铺满了地面,房间里一点也不冷。
苏浅言被热气蒸的脸颊发红,一双大眼睛里带着些许水光,发尾滴着水珠,整个人看上去清纯又妩媚。
在外面等候的宫女看到苏浅言的模样,心里竟生不起嫉妒的情绪,她们要是顾大人,肯定也会把这样一个宝贝藏起来。
苏浅言坐在铜镜前,任由宫女给她擦着长发。
顾彦宁进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小姑娘双手撑着下巴,等着被擦干头发的样子。
“顾大人。”
“你先下去。”
“是。”
顾彦宁接过宫女手中的布,继续为苏浅言擦着已经半干的长发。
苏浅言在镜中看到这样的顾彦宁,心跳失了一拍。
头发已经不在滴水,顾彦宁收起了手中的帕子,从铜镜前拿了一盒桂花油,擦在苏浅言披散的头发上。
一阵桂花的香气充满鼻腔,却不觉得浓郁。
顾彦宁又拿起眉黛,为苏浅言描眉。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气氛一点都不尴尬,举案齐眉说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吧。
宫女去而复返,手中端着一袭红色宫装。
“大人,奴婢来给十一公主更衣。”
“放在哪儿,我来吧。”
宫女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放下手中的托盘,行礼出了房间。
苏浅言脸上上了一层淡妆,精致的五官越发明艳起来。
铜镜里的女孩面如凝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额间红色的水滴状花钿更衬的小姑娘柔媚细腻。
三千青丝挽起,一支白玉步摇斜插进隆起的发髻里,另一边是一只一样的白玉步摇,多了两串流苏虚搭在耳边。
小巧的耳垂上扣着红色莲花状的耳钉,不知道为什么,顾彦宁就觉得所有花中,只有莲花更能衬她。
大红色宫装套在苏浅言的身上,袖口用金丝绣着朵朵盛开的莲花,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占据了整个后背,一条浅色腰带系在不堪一握的腰肢上。
“言儿一定是今晚最美的小公主。”
自九公主死了以后,宫里就只剩下了三位公主,还有两位不过才七八岁,养在太后膝下。
顾彦宁快速洗了个澡,换上了同款衣服,只不过他的袖口是金丝绣着的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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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言和顾彦宁到的时候,朝臣携女眷已经到场等候。
那些个世家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此刻见了苏浅言弯腰行礼。
“十一公主原来这么漂亮啊,以前都没发现。”
“先帝还在的时候谁知道有这么一位公主啊。”
“听说十一公主的生母是个宫女,先帝醉酒宠幸了一次,就有了她。”
“哎,要不是她攀上顾大人,现在哪能出现在宫宴中啊。”
“这么小就知道攀龙附凤了,可见也是个心机深的。”
“别说了,人过来了。”
苏浅言面无表情的路过那几个八卦的女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宿主,他们这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说的是原主又不是我,想说就说呗。”
苏浅言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顾彦宁在一旁跟各个朝臣虚伪与蛇,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
天色微暗,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太后和小皇帝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所有人噤声,跪在地上行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爱卿免礼,今日权当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礼。”
众人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小皇帝坐在亭中央,太后坐在他的左手边,因为皇帝还小,后宫之中只有太后一人,所以右手边的位置空着。
接下来是公主皇子的位置,顾彦宁此时坐在十一公主的对面,抬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小姑娘。
宴会开始。
一群舞姬身着薄纱鱼贯而入,一旁的乐师开始奏乐。
小皇帝不能喝酒,以茶代酒敬各位大臣,说了一些官方的话。
之后便是各吃各的,各位大臣之间觥筹交错,舞蹈一曲接着一曲。
直到丞相的女儿站起来:“陛下,太后娘娘,臣女准备了节目献上,还请恩准。”
太后微微颔首,皇帝也准了,谁知道她冲苏浅言这个方向来了个挑衅的眼神。
苏浅言一脸懵逼,我好像跟她没有仇吧。
而后有人搬上来了古筝。
上次苏浅言弹奏古筝的时候,丞相之女因病没能来,听到各世家小姐对苏浅言的吹捧,她很是不服。
自己从小开始学习古筝,这个十一公主,还能比自己厉害吗?
丞相之女不服,所以想趁着这次机会狠狠打苏浅言的脸。
一曲结束,丞相之女站起来:“听闻十一公主琴艺了得,不知臣女是否有幸一闻。”
座位上的皇帝还没表态,丞相先惶恐的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小女不懂事,臣这就把人带下去。”
一旁的顾彦宁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杯子,“不懂事?你女儿还有一年就要及笄了,比十一公主还大了两岁。”
场下鸦雀无声,谁不知道十一公主是养在这位大人身边的,丞相的女儿是有多想不开要去招惹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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