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是很突然的出现了,但令人羞愧的是,直到现在吾完全搞不明白「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黑块」,也许这是最恰当的描述吧,不过那些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凝聚成块的状态,反而是茫然地向外散开的感觉。
根本就无法把握距离感,所以大小就更不用说了,吾当时觉得,那来历不明的东西很莫名其妙。”
不得不说,小忍讲故事的能力很差,充斥着大量的自我炫耀与主观感受的阐述。
如果夏树不是了解原著,想要听懂估计要死掉无数脑细胞。
“就像是视野缺少了一部分似的……如果降到二维来解释,就如同一张照片上滴了一滩墨水。”夏树忍不住补充道。
小忍猛然起身,翻坐在夏树肚子上,低垂着头,金色的瞳孔不含任何感情,冷冷地盯着夏树。
许久之后,小忍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紧张的氛围,“汝,为何知道那个东西?
从汝出生开始,吾便一直注视着汝。再加上现在影子连系在一起的状态,吾勉强能做到读取汝的想法。所以,对吾撒谎是没用的。”
夏树并没有害怕,淡然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小忍的脑袋。
手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甚至有些让人欲罢不能。
小忍顺势趴在了夏树胸前,眯着眼,露出橘猫似的享受与慵懒。
虽然他有些在意刚才小忍所说的「从汝出生开始,吾便一直注视着汝。」
但先放一边,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我与你所遇到的那个「黑块」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它,等你讲完后我再解释。”
“汝,手不要停……吾还想被摸头。”小忍害羞了,撒娇似的朝夏树怀里拱了拱,小心翼翼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夏树愣了愣,温柔地帮她顺着毛。
心里盘算着,以后要不要养只猫?不过,小忍一定会吃醋吧。
…………
“当它出现在吾面前时,吾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东西。
因为吾极少会碰上这种让自己耳目一新的体验,所以吾反而觉得很兴奋很高兴,就像……就像被汝摸头。”
“你喜欢就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经常摸你头的。”夏树细细体会着小忍头发的柔软。
“吾被吞没了,那既不像是被黑色吸进去的感觉,也不像是被黑暗吸收的感觉。”
夏树试图想象了一下,那还真是一种难以体会的感觉。
“等吾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有四分之三的身体被吞没了。吾马上从那里脱离出来,一下子飞回了极南。
即使是吾,也是第一次被那样削掉身体,所以想尽量拉开距离争取恢复时间。”
四百年过去了,夏树仍能从小忍的语气中听出对那东西的忌惮。
“吾来到极南圈,瞬间再生出新肉体,然后摆出迎战架势。结果等了许久「漆黑」都没有追上来。”
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的叙事有些丢人,小忍努力弥补着。
“吾确实是有等它来的想法,因为吾已经好久没遇到过强敌了,一直渴望着发挥自己全力的机会。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吾反而对这种「捉迷藏」游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夏树并没有戳穿小忍的逞强,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那次危机,让在极南的吾陷入了强烈的孤独感中,有了自杀的想法。
不用惊讶与感叹……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吸血鬼,死因都是自杀。”
这是一个让夏树十分震惊的比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寿命悠久的的吸血鬼,繁衍方式十分方便的吸血鬼,数量却如此稀少的原因吧。
“随后吾就开始了寻找葬身之地的旅途。也不知旅行了多久,直到有一天,吾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霓虹。
原先那块地方秽土被净化,不洁之物也都消失了,不知是被「漆黑」吞没了,还是被怪异专家们清除了。
人类还在那地方建起了一座神社,也就是汝经常去的白蛇神社。”
这还真是个劲爆的消息,谁能想到自己现在居住的村子,几百年前竟被小忍糟蹋成那副鬼样子。
“本着有始有终的想法,兴许用这块地方作为葬身地挺好的。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自杀的问题了,全盛时期吾的恢复能力太过强大,所以自杀也就变成了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
夏树不由感叹,与之相比,普通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而且,就算吾自杀成功,死后也会是一个大麻烦。毕竟吾乃是怪异之王,死后所散发的强大力量,一定又会使那块地方被污染,变成「重灵地」。
就在吾为难的时候,看见鸟居的吾灵感一闪,也许穿越到其他时空,便能毫无顾忌地自杀了。”
「鸟居」代表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也可以称之为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考虑到小忍她确实有穿越时空的力量,真可谓是花样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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