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滔天 第五章 伟大的友谊

鲨鱼王突然暴躁起来，在海中上下翻滚，搅得海面一阵沸腾。

”帝王.阿斯匹罗号”剧烈颠簸起来，一些人跌倒在了甲板上，包括艾内冒在内。

艾内冒捂着红肿的脑门站了起来，说道：“它很愤怒，他问比尔.威廉是怎么死的，是你们杀的么？”

李维斯稳稳地站在那，任凭船怎么浮动他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分毫。

“告诉他，威廉船长是海军杀死的，死后把船长的位置交给了我。”艾内冒把李维斯的话转告了鲨鱼王。

鲨鱼王平静下来。瞪着腥红的眼睛，悲鸣几声。“他说他能听懂人类语言，他要见船长。”

李维斯一跃，站在了船栏上。

“你就是小鲨吧？老船长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他总是说在东海一个老朋友在祝福着他。老船长很自责，他没有履行承诺回来看你；他很想念你。可是……”李维斯心中叹了一口气，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老船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不要怪我这个老朋友没有履行承诺，人生有很多迫不得以，我从来没有忘记你这个老朋友，我发誓！我是带着你的身影闭上眼睛，我会在天堂保佑你，愿我们的友谊长存。”李维斯激昂的说道。

“你还要缠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你一拳就可以把鲨鱼打飞么？你面前就有一头。”

李维斯用肘轻轻捅了李天一下，低声道。

几秒钟的沉静以后，李天的脑袋从李维斯的腋下钻了过去，小心地向外面张望。

“咦？小鲨鱼怎么哭了，李维斯你欺负它了么？”

很难想象一头鲨鱼的眼泪是那么的平静，令人不知所措，一瞬间就被感染了。

整个空气都沉重起来，静悄悄的只有海水流动的声音。仿佛应了此时的气氛，太阳躲在了云朵的后面，天空阴霾起来。

这是一个震撼的场面，里面装着一个人类和一头鲨鱼的友情。

“老船长，不枉你惦记它这么多年，它在为你流泪。”李维斯心里默念道。

“伟大的友谊。”大副弗雷尔喃喃道。

见李维斯没有回话，李天从李维斯身上跳了下来，蹲在船栏上直勾勾地盯着鲨鱼王，问道：“小鲨鱼，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么？”童真的声音回荡着，冲洗着悲伤。

鲨鱼王把头埋进了水里，露出了巨大的黑色的鱼鳍，围着“帝王.阿斯匹罗号”游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

不知疲倦地游着，偶尔把头伸出水面注视着船舷，似乎在寻着熟悉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它终于乘着浪沿着过道向远方游去，带着难以计数的黑色鱼鳍。

“各就各位，扬帆，拔锚，跟过去。”李维斯高声喝道。

“艾内冒你留下来。”李维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过老船长的航海日记，上面记载着他和这头鲨鱼的点点滴滴。

这头鲨鱼曾经和老船长威廉.比尔并肩战斗过，救过老船长的命，一人一兽在那时结下了很深的友谊。

在那段时间里航海日记中几乎篇篇都提到了鲨鱼王小鲨，直到分离了以后，还时不时地提起，缅怀。

“帝王.阿斯匹罗号”跟在鲨鱼群后面以极慢的的速度行驶着。过了半个多小时，鲨鱼群停止了移动，”帝王.阿斯匹罗号”停在了鲨鱼群后面。

在鲨鱼群最前面一座海岬突兀地拔出水面，孤零零地像一座石碑，仿佛在召唤着什么。鲨鱼王在在鱼群的最前面，发出一阵急促的鸣叫。

“他在赶他们离去。”艾内冒惊讶道。

为了能更好看清前面发生的事，不少船员都爬上帆缆上或者船楼上。其中一人问道：“为……”刚吐出一个字他就直楞楞地指着前方，惊叫道：“他在攻击他的子民。”

“难道他伤心过度，失去了理智。”另一人惊呼道。嘈杂的议论声不断响起。

李维斯眉头一皱，心道：“他在干什么？”李天也踮起脚，努力地向外面看，焦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维斯？”

“他们在打架。”

“打架？”李天脑袋里面一排问号。

就在这档儿，鲨鱼群开始四散退去，不多久海面上只剩下鲨鱼王孤独的身影。

他一跃跳出了水面，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展现美好的身姿。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鲨鱼王时没有人注意到艾内冒脸上的难以置信和那不断滚动的喉结。“他他……在……在……。”

当鲨鱼王落入水中时，他对着青色的海岬摆出冲锋的姿势，呲着牙身体中部略微拱起。像一名攻城伐略的战士，有一种誓死如归破万人敌的气势。

“他想自杀。”艾内冒终于高喊出声。

李维斯脸色一变，手按在船栏上，脚跟刚抬起，动作就定格在这。

鲨鱼王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海岬，带着水花和生命的火花撞过去。

一阵沉闷的的声音响起，这是肉体撞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伴随着碎石的掉落和鲨鱼王痛苦的嘶鸣。鲜血染红了那片海域。

鲨鱼王翻滚片刻，又毫不犹豫地撞过去。

“帝王.阿斯匹罗号”上静悄悄的，众人见证了这悲壮的场面，一头鲨鱼在殉情，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这要多么深厚的友情，才能让一头鲨鱼用生命祭奠？

一遍又一遍，众人麻木了，每一次闷响都像一枚炸弹炸在众人心田。一些感情脆弱的人都已经泪流满面。

“小鲨鱼在干什么？他怎么撞那座石山？”李天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道。

没有人回答，“帝王.阿斯匹罗号”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望着，鲨鱼王最后无力撞在海岬上，身体翻转，雪白的肚皮露出水面，没有了动静。

李维斯深吸一口气，高声喝道：“所有人向小鲨敬海贼最高礼节。”

所有人除了李天都右手成拳放在胸口，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无情的海啊！你埋葬了多少英魂，多少人客死他乡；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等着他们团圆；你一发怒船只被你搅碎，人无处可藏，只能面对你，接受你的审判；我们追逐你，追逐梦想，我们乘着小小的船驰骋在你身上；你见证了伟大友谊的诞生，传奇的开始……”

众人唱着，表情虔诚。

这首《海的赞歌》是海贼中流传最广的一首歌，歌词简单真挚，洋洋洒洒几十句，唱出了每一个海贼的心声。

唱毕，李维斯轻声对艾内冒道：“去把我的碧血剑拿来。”

片刻后，李维斯从艾内冒手里接过碧血剑，轻拂着狭窄的剑身，神情专注，低语道：“这次值得我出手，也不会辱没你。”

说完在甲板上一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身跃出十几丈的距离，在下落时在水面上蜻蜓点水般一踏，不可思议地停在了海岬前，不断地挥舞着长剑。

舞毕，几个蜻蜓点水回到了甲板。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好列害！好帅！”李天握着小拳头发出两声惊叹。旋即又被海岬那边的动静吸引。海岬就像拔了皮般，噼里啪啦往海里掉着碎石，不一会一个长方形的石碑呈现在了众人面前，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刻在上面“伟大的鲨鱼王小鲨之墓”。

李维斯对真元和力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就是船长的实力么？”艾内冒呆呆道。

“现在我还是看不清老大的动作。”鹰苦笑道。

“不愧为处于世界巅峰的男人之一。”大副弗雷卡叹道。而船上的其他人则双眼火热，强者在哪都不会缺少尊敬和崇拜者。

此时已经暮色横空，“帝王.阿斯匹罗号”离开鲨鱼的巢穴已经有四五个小时了，是在无数头鲨鱼的悲鸣中离开的。

李天吃过了晚饭，正躺在一间独立的房舱里，在“帝王阿.斯匹罗号”上这是除了船长李维斯，大副弗雷卡，只有少数几个重要人物才有的待遇。

十几平方米的空间，布置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张衣柜。

李天躺在床上，脑中满是几小时前发生的画面。

李维斯把老船长威廉.比尔和鲨鱼王的故事讲给了李天；就像每个孩子听童话故事一样，故事情节很吸引人，只不过名字叫“老船长与鲨鱼”。

其实李维斯的本意是吓一下李天，让他打消出海的念头；但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冥冥之中上天给李天上了一课，关于友谊的一堂课。

等李天长大了，学会思考时，他会被这堂课深深的震撼。

目光游离间，李天被墙角处一个古朴的蓝色石盒吸引，石盒用细绳子绕过铁环紧紧地捆住。

李天对这个石盒充满了好奇，大眼珠转了转，李天决定去那看看。

他走到了石盒旁蹲了下去，轻抚石盒的表面，盒子表面雕刻着精美的浮雕，是一条龙的形象，张牙舞爪地咆哮着，仿佛在警告着接近他的人。

“里面会有什么呢？”李天好奇地想。

沉寂了一会，李天的手伸向了绳子……李天几乎是下意识，情不自禁的打开了石盒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诱惑着他，使他着魔。

预想中的珠光宝气没有出现，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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