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天老头。”李天突地转过头,“我保证扎克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就算有麻烦我也可以收拾掉他,我就厚着脸皮在你家待几天,怎么样?”李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了东施眼中的留恋,那是一种对朋友的不舍,李天不想,也不忍心伤害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
“咳,既然东施这么留你,你又非得要待在我家,那我就允许你在我家待几天吧。”东天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
“爷爷,你太好了。”东施欢呼一声,跑过去狠狠地亲了一下东天。
“你这丫头。”东天溺爱拍着东施的脑袋道。
见东施那么高兴,李天嘴角也噙起了一抹笑容。
“我去做饭。”东施一握拳道。
“可是现在才两点多。”东天看了一下墙上破旧的挂钟道。
“小天一定很饿,是不是啊小天?”
东施那么好高兴,李天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再说他也真的饿了,就夸张地捂着肚子,表示自己饿了。东施被李天逗得哈哈大笑着跑向厨房。
看到东施高兴的样子,东天脸上的皱褶也舒展了很多,长辈的关心后辈又有几个人能理解?他们总是默默地奉献,而却不在乎我们是否知道。
“李天,咱们出去吧。”东天道。
李天和东天站在两人相遇那棵苹果树下,东天望着树干出神,过了一会他轻抚着粗糙的树干缓声道:“这棵苹果树是东施出生那年种的,希望东施能借一个‘平‘字平平安安的一生。东施的父母都是医生,是那种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傻瓜医生,在东施五岁的时候就留下我们爷俩出海了,说是要去救天下人,这一去就是十七年,十七年来杳无声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老人的脸上满是伤感。
“好人会一生平安的。”李天安慰道。
“是么?你看东施继承了他父母所谓的善良,你再看她现在的样子,上天是怎么对她的,她原本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东天愤慨道。
“这是东施十三岁是的照片,你再看看现在”东天从怀里一张发黄的照片递向李天道。
李天接过照片,惊讶道:“这是东施姐十三岁时的照片么?好可爱。”
照片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开朗的笑着,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看起来可爱异常,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东天抢过照片,揣进了怀里,叹道:“可是十三岁时,一场大病以后一切都变了。”
“你是说东施姐是因为得病才变成这样的么?李天道。
“是啊,一场病。”东天回答。
“没有看医生么?”李天问道。
“看了,可是那些庸医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些名医我们又看不起。”
“最可笑的是这点,她的父母都是杰出的医生,而我却一窍不通,其他的医生更是对此病毫无头绪。”东天继续说,满脸苦笑。
“是病总会有医治的办法的。”李天道。
“但愿吧,希望上天能眷顾我这个可怜的孙女。”东天希冀道。
李天眯着摇了摇头,他不赞同东天的态度,他不会像东天一样,总是埋怨上天,而后又寄托于上天,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会寻找到治好东施姐的病,这是我的承诺。”李天望着天上的一朵云坚定道。
老人只是深深地看了李天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也是同李天一样抬起头望着天空。
时光飞逝,当李天靠在苹果树干上昏昏欲睡时,东施的唤声在屋内响起。当两人走进屋内时,桌子上已经摆好两盆菜,一盆凉菜和一盆炒土豆丝,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李天也是一阵感动,因为对于东天爷俩来说这已经是他们能做得最好的,看东天那不断滚动的喉结李天就已经看出。
枯木真是李天见过的最穷的小镇,从房屋建筑,街上的冷清,那些商贩的懒散,和李天现在所处的屋里都可以看出这里人们生活的窘迫。
东天并没有同李天和东施一起吃饭,对东施交代了几句,就离去了。
“老头这是干什么去?”李天见东天离去不解道。
“爷爷去拾材啊。”东施道。
“去拾材?”
“嗯,拾材可以卖给贵族,换一些钱,也可以留下自己用。”东施道。
“这就是你们生活来源么?”李天眉头一皱问道。
“是啊,爷爷年纪大了也就能干这些,而我又这么胖,除了做饭什么也干不了,幸好我爸妈走的时候留了一大笔钱,要不然……。”东施低落道。
“你们当地政府没有补助么?”李天道。这时李天才恍然明白爷俩为什么生活这么窘迫,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了食欲,寻思:“把菜都留给他们爷俩吧。”
“补助?他们不榨干我们已经算是仁慈了。”东施愤恨道。
李天一愣,这是她首次在这个善良的女孩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可见她对政府是多么的失望和无奈。
“自从十三年前他们来到这以后,我们就没有一天好日过。”东施继续道。
“他们?”李天问道。
“十三年前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虽然生活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我们生活很快乐。但是他们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大兴土木建造他们的贵族区,拆我们的房屋,压榨我们的劳动力,动不动不是打就是骂,甚至反抗的人被他们当场枪杀,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敢……。”东施越说越激愤,最后更是一股闷气憋在心里,说不出话来。
“东施姐,你别生气,他们的统治迟早要被推翻的,人们追求自由与和平永远是时代的主流。”李天安慰道。
“贵族真的都堕落了么?”说完这番话以后,李天心道。
“可是那一天要多久呢?”东施轻叹道。
“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李天笑道。
“先吃饭吧,一会饭都凉了。”东施似乎对未来并没有好的幻想,将来是多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永远。
两人很快就结束了这顿下午饭,李天刻意压制食欲只吃了一点点,而东施从头到尾只动了三下筷子,都是为李天夹菜,其余时间都在看着李天吃。收拾完了碗筷,两人坐在桌子旁沉寂了一会,就听东施道:“小天,能给我讲一下你的故事么?”
“好啊。”说着就深吸一口气,“当我懂事起我就在一个叫做日照岛的村子,我两岁的时候就学会了走路,可以吃肉;三岁时发现自己的力气比大人还大,竟然是天生神力;四岁时,我一拳打倒了一头牛;五岁时,偷偷地和别人出海,在一个鲸鱼巢穴处,我知道了友谊可以用生命来祭奠;七岁时……十八岁时,也就是现在,我李天出海。”
东施被李天顺口溜似地介绍再加上配合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
“你今年十八岁?”东施问。
“是啊。”
“你喜欢什么颜色?”
“蓝色,黑色,紫色,白色……。”
两人就这样愉快地交谈着,一会聊到这,一会聊到那。当一抹昏黄的日光通过破旧窗户射到屋内时,两人通过窗口看到被一捆柴火压弯了腰的老人回来了,东施急忙迎了出去,李天也跟了过去。两人帮忙把东天背上的柴火卸下以后。东天活动了一下腰,吐出一口气道:“一会你秦婶要来?”
“秦婶要来,太好了,上次被爷爷气跑以后很久都没来咱家了。”东施高兴道。话音未落,秦婶的身影就出现在几人视线内,还是那一身时髦的打扮,不过这次挎了一个红色的小布包,走一步扭一下臀部,看起来很别扭。
“秦秦来了。”东天一脸讨好道。
“滚,臭老头。”秦婶一挥手,满脸厌恶道。
两人的开场白把李天弄得一愣一愣的,“秦秦?臭老头?”两位年过花甲的老人说出这种话让李天有种想笑的冲动。东施也是满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那神情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
“啊,小天也在啊。”秦婶看向李天,一脸热情道。
李天又是一愣,中午时秦婶可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难道有什么事?”李天心想。
“是啊,有事么?”
“这孩子,没事就不能看看你么?不过我还真有事。”秦婶道。说着就把李天拉到一边,轻声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李天问道。
“等一下。”秦婶道。“喂!你们爷俩先进屋,我有事要和李天说。”
“有事你就当我们面说呗。”东天道。
“老家伙,赶紧滚屋里去,是不是欠揍。”秦婶掐着腰不客气地骂道。
东天似乎很怕秦婶,见她发怒,跟着东施灰溜溜地走向灰石屋。
看到东天爷俩走进石屋,秦婶脸上马上就挂起笑容,对李天道:“小天,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实力又那么强,想必一定是经常在海上四处走的吧。”
“是。”李天点头道。
“哎……。”秦婶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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