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收灵录 8，女人啊女人

谢毛翘起腿，坐在河边步道的木凳子上。

“今天几号了。”

旁边没有声音。

谢毛侧头一看，那个女孩还在嘛。

现在她已经从恢复色彩的兴奋中走了除了，也许预感到什么，她似乎沉浸在回忆中。

算了，不打扰他们了，谢毛已经在书本上写下了她，也了解她的经历。

一个孤苦的女孩在这个孤独的城市拼搏。

然后遇到一个好男孩。

爱情自然而然的产生，都是彼此的初恋。

都有共同的憧憬。

突然，某个月夜，他们散步的时候。男孩弄死了女孩。

等她的变成了灵体的时候，从同伴的闲言片语中才知道个大概。

但是，她并不知道原因。

这也许是她的色彩还这么鲜明的原因吧，放不下这个答案。

那边传来了动静。

谢毛起身了，惊动了女孩。

“他们来了。”

女孩点点头，突然变成了一个气球一样，飘到水面中，渐渐沉默进水里面。

……

黄远程在大师和大师弟子陪同下来到平台边上。

这个平台是谢毛碰到女孩的地方。

这个平台雕龙刻凤的，白天看，特别庄严漂亮。

夜晚，在月亮那惨白的月光下，雕刻就像要飞出来一样。

当然这是一种画面感，平时没个屁用。

今天似乎有了点用。

黄远程的保镖都离得很远，全城都是大师的徒弟忙活。

谢毛躲在边上的树林中。

他看不明白他们在忙些什么。

黄远程并不老，精神很健硕，下台阶的速度很慢。

他站在平台上，喃喃自语，说：“是这里吧，是这里吧。”

他当然知道是在这里，当他遵照大师的吩咐，在晚上十点十分钟准时把女孩推下水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

大师也就把东西摆好了，香也点上了。

黄远程看着他，大师点点头。“可以了。”

黄远程终于可以放松的，把内心的记忆逃出来了。

他当然想到了这个女孩。

那时候，他辞掉了老家的铁饭碗，来到这个城市。

他当时候还很年轻，二十几岁，充满了梦想。

可是，现实抽了他几个巴掌，让他头晕脑胀。

这时候，他碰到了这个女孩，也许这就是爱情吧。这个女孩的笑容和甜甜的声音让他度过了最灰暗的日子。

当然，日子依然很艰难，事业没有进步。

后来他遇到了大师，又被另一个女人追求。

大师的发财建议，女人那富贵的背景，同学和同事的对比，家人的嘲讽，让他推了那一手。

当时，他很痛苦。

但是他也是一个很果断的人，事既然做了，自然要做绝。

他就遵循大师的建议，彻底镇压了这个女孩。

从此之后，这条河，越来越漂亮，自己的财运越来越广。

他平日里早忘记了这个女孩，只有今天这个日子，这个时间会想起这个人。

他忘不了她的笑，也忘不了她那蓝色的发带。

想着这些，他扶着栏杆，对水面喊，“程琳，你在哪里啊，让我再看你一眼吧。琳琳，我对不起你啊。”

泪流满面。

大师和他的徒弟对视一样，他的眼光充满了谴责。

徒弟赶紧严肃了表情。

作为一个了解真相的人，这个徒弟心中不可能没有自己想法的。

但是那是别人的事，自己是现在打工的日子。

“马上就要来了，准备好。”

徒弟手里拿着一把雨伞，大师手里端着一个钵。

“咕嘟咕嘟”的声音。

水面冒出了很多水泡。

女孩从水里面冒出来。

今日的她不同往年，往年是灰色的，今年是色彩的。

徒弟悄悄说：“师傅！”有点紧张。

大师果然是大师，“预料中的事。没事，做好准备。”

蓝色的发带，白色的连衣裙。

黄远程心灵受到了冲击，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跪在地上，把手升向河中。

哭成一个傻子样，嘴巴里面念着女孩的名字，一句句的对不起。

女孩也哭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也老了！”

然后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毛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女人啊，女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黄远程听了这话，愣了，多少年了，再次听到这个嗓音，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你么，是你么。”嘴巴里面无意识的念着这话。

不过，大佬就是大佬。

他很快就跳了起来，收起了眼泪，严肃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没事，没事，我能解决。”

大师也慌了，这个女孩怎么能说话呢。

他和徒弟走上前，开始施法了。

谢毛看不懂。

但是自己不能这么一直看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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