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窃国驸马 第九章 别离

第十日，秦氏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意识都有些模糊，紫枚带着芪儿和苓儿两个小丫头跪在床边哭个不停，云涣则是紧紧地握着自己娘亲的手，唯恐这只无比温暖的素手在下一刻失去了温度。

“薛神医，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云涣转过头，对着站在床边的薛灵芸悲切的问道，眼中带着最后一丝的希冀。

薛灵芸却摇了摇头，有些心疼的看着云涣道:“秦夫人的身体早在数日前便是强弩之末了，只凭着一股意志在苦苦支撑，就算……就算现在去苏州城取了丹药，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听到薛灵芸的话，云涣仅存的希望瞬间便烟消云散，就连紫枚三人的哭声都变得凄然了几分。

而云涣，这次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眼眶像是干涸的洞，恨不得朝里面揉进一团雪，化成水，流出来伪装成悲伤。

云涣站在原地，愤怒几乎在在脚下生出根来。那些积蓄在内心里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冀的幻想，此刻被摔碎成一千一万片零碎的破烂。

内心的那些情感，变成了恨，变成了痛，变成了委屈，变成密密麻麻的带刺的藤蔓，穿刺着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娘，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您报仇！”

许是云涣下意识的握紧了秦氏的手，让她的意识都逐渐清醒了过来。

秦氏颤抖着抬出自己的右手，缓缓的向着云涣的脸颊伸了过去，伸至一半，便无力的坠了下去。

云涣连忙抓住了娘亲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脸上，鼻头一酸，终究还是落下了泪来，“娘——”

娘亲的手和自己的脸贴的如此之近，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前所未有的远，远到或许在下一刻便是天人永隔。

他甚至开始怀念起了在云家别院里被嫌恶、被冷遇、被孤立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主仆五人相依为命，就算过得不好，但终归是不缺少温暖与幸福的。

可是现在，曾以为走不出去的那段时光，却已然永远都回不去了。

“涣儿……”秦氏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的摩挲着云涣稚嫩的脸颊，虚弱道:“娘亲不……不要你替我报仇……娘亲……只……只愿你好好……好好活着……”

“好，涣儿不去报仇，涣儿都听娘亲的。”云涣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秦氏看着云涣尤带着恨意的眼神，知道他这句话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知子莫若母，她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云涣的想法，于是扭头看向了立在一旁的薛灵芸，恳求道:“涣儿自小……天资聪颖……过……过目不忘……望薛神医收他为徒……妾身……感激不尽……”

云涣见薛灵芸缓缓的点了点头，便小心的将娘亲的手放下，转过身郑重的对着薛灵芸的行了稽首大礼，朗声道:“弟子云涣，拜见师父！”

这是唐朝是最重的礼节，凡拜必先跪坐，秦汉隋唐时，还没有正式的座椅，习惯席地而坐，也就是所谓的跽坐、跪坐、正坐，然后才能行拜礼。

对于拜薛灵芸为师这件事，云涣并不怎么排斥，甚至还有些向往。不说她那一身超绝的医术，单看她身边那些神秘莫测却又实力强大的人，就知道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云涣现在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弱小，报仇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如果薛灵芸成了他的师父，至少能找到一条积蓄实力的道路。

云文岚，以及云文岚背后的那些人，云涣定要亲手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薛灵芸显然对云涣这个弟子也十分的满意，交代了几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将最后的这些时间，交给了被悲伤所环绕的主仆五人。

她最是看不得这般生死离别的场景。

“涣儿……”

听到娘亲在呼唤自己，云涣连忙又做回了床边，重新紧握住她的手，仿佛这样她就不会突然离开自己一样。

许是因为回光返照，秦氏的面色变得好了许多，她对着云涣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道:“我死后，将我的身体火化掉，从船上洒落下去……”

“娘！”云涣连忙打断了秦氏的话，难以置信道:“这怎么使得？”

自秦以来，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尸体以完整的方式下葬，即使是那些最大恶极的罪犯，若能够得到留全尸的惩罚，也会认为是对自己的一种恩赐，因为古人相信死去的人会在另外一个世界重生。

云涣虽然不信，但也不希望娘亲死后落了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