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评判与抉择!
耕四郎没有回话,依旧没有看卡兹,就好像没听见卡兹说话一般,只低着头看着矮桌上自己的茶杯。
他一向是一个很注重礼节的人。
但这一刻,他失去了礼节。
卡兹心中的猜测愈发肯定:
“耕四郎师父,如果你仅仅是认为女孩子不能成为世界最强才和古伊娜那么说,恕我不支持你的做法。”
说完,他就转过身,好似要朝着古伊娜追去。
“等等。”
耕四郎这时终于出声,叫住卡兹。
卡兹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等待他的解释。
耕四郎抬起头,看了他一阵,欣慰笑道:
“卡兹,你从小就比同龄人的成熟,刚才你的表现也是如此,谢谢你没有冒然站出来替古伊娜说话。”
“耕四郎师父,能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故意说那样的话来打击古伊娜?”
卡兹听他这么说,心中猜测顿时确定下来,之前没有直接出身挺古伊娜的愧疚感也消去了大半。
至于耕四郎刚才就发现了自己,他并没有多少意外。
原著中,耕四郎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实力。
但无论从索隆启蒙老师的身份,还是十二大快刀之一和一道文字的主人来看,他都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样的人物,像古伊娜刚才那样站在屋外偷听,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
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
可能也就只有自己的出现,是在预料之外。
卡兹这次耐心等待着,耕四郎沉默了好一阵子,开口道:
“卡兹,你能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吗?”
卡兹闻声愣了下,随即瞬间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转而就感觉有点头疼了。
作为一个父亲,希望的当然是孩子一辈子平平安安。
尤其古伊娜还是女孩子,作为父亲的耕四郎自然更希望这样。
“看来你已经理解了。”
耕四郎看懂了卡兹的表情,脸上露出温和的笑了下。
卡兹看见他这熟悉笑容,却是第一次有些厌恶,皱眉道:
“可是这样,你就直接用拙劣的借口扼杀古伊娜的梦想,不觉得对她太残忍了吗?”
“你应该知道,古伊娜是有多么尊敬你,有多么信任你,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自私太卑劣了吗?”
见卡兹都这么说自己,耕四郎脸上笑容消失了,落寞的叹了口气:
“是啊,我的确太自私太卑劣了。”
他移开和卡兹对视的眼神,看着矮桌上的茶杯,又沉默了一会,才低沉问道:
“但是,卡兹,你知道要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需要经历什么,需要付出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要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很艰难,得经历无数危机磨难,得付出无数辛酸汗水。”
卡兹点着头,他明白通往世界第一大剑豪的路是怎样的路。
不过他依旧认为耕四郎的做法自私且太过蛮狠。
所以他继续道:
“但是,我也知道,在通往世界第一大剑豪的路上,一定有着无数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领略到的波澜壮阔!”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耕四郎的语气低缓。
“不错,我是这么认为的!”卡兹的回答铿锵有力。
耕四郎再一次沉默下来,良久,他的眼神才重新投到卡兹身上:
“那你决定好了吗?”
听到他这个问题,突然之间,卡兹愣住了。
即使回过神,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他迟疑了。
要是支持古伊娜踏上世界第一大剑豪的道路,那她一路上必然经历无数危机。
万一她碰到狡诈的敌人,万一她碰到邪恶的敌人,万一她碰到残忍却又不能战胜的敌人,她出事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卡兹都不敢深想下去,也真的无法做出支持她的决定。
可是,如果不支持她,将她困在这座村落生活一辈子。
那对她而言,又是一辈子的遗憾。
对自己而言,他也不希望古伊娜变成一个失去自己风采的普通村妇。
他希望古伊娜永远是那个拔剑时不输男儿的飒爽姑娘,希望她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耀眼女孩。
如何选择,真的太难了。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作为父亲的耕四郎是在如何的痛苦挣扎后,才作出他抉择的。
刚才自己的评论,真的太自说自话了。
耕四郎看出了卡兹的迟疑,再次笑了下,道:
“等你想好了,你就按你想做的做吧,你是古伊娜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骄傲的弟子,我相信你的决定。不过,在你作出决定之后,请务必告知我一声,让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做好该做的心理准备。”
“不,您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已经理解了他的卡兹,听他这么贬低自己,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惭愧愧疚,连忙道。
随后,他又对着耕四郎深深鞠了一躬,郑重道歉道:
“耕四郎师父,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想当然,冒犯您了。”
“没事,你刚才说的也并没有没错。”
耕四郎只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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