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赵府正厅之中,一名穿金戴银的美妇人哭哭啼啼。
“老爷,凶儿死的好惨,你可一定要为他报仇啊!”
“他死的好惨,连尸首都没留下。”
“我的儿啊……”
美妇人只有三十出头,看着很是年轻,正用手绢擦着眼眶边强行挤出的,几滴可怜眼泪。
她并不是赵凶的生母,生母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她是赵凶的小妈。
“别嚎了!”
赵苦茶重拍桌子,吓得美妇人一下停住,但随后哭的更凶了。
“赵苦茶,你吼我,儿子死了你不伤心,我这个后妈哭成泪人,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这个做小妈的把凶儿一直当亲儿子对待,当他作亲生骨肉,现在人没了,我这个心啊,稀碎稀碎的……”
看着美妇人哭的如此伤心,赵苦茶同样愧疚难受,赵凶是他的独子,老年丧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会不伤心。
可是那凶兽,怎是他敢去招惹的,就是想报仇也有心无力。
“娇儿,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呜,老爷……”
“好了,乖,不哭了。”
六十多岁的赵苦茶两鬓斑白,温柔的把美妇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老爷,能不能把凶儿的翡翠腰牌给我,我想留个念想,想他的时候还拿出来看看。”美妇人泪眼婆娑的抬头,深情的望着赵苦茶。
“他能有你这样的娘亲,泉下有知,也会瞑目了。”
“呜呜呜,凶儿是那么的孝顺……”
美妇人收起玉牌,心里乐开了花。
来赵府这么多年,什么值钱什么不值钱,她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什么黄金首饰,珠宝字画都没有这父子俩腰间的玉牌珍贵。
这玉牌,顶级翡翠所制,镶嵌多颗宝石,由中央皇城请来的大师雕刻完成,价值不可估量。
“哼,老家伙,和你要了这么久都不给我,还有那小的也不是东西,用玉牌哄骗着睡了老娘我那么多次,现在还不是被老娘我收入囊中了!”
其实,从美妇人进门的那日起,喜好刺激的赵公子便惦记上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小妈。
你想想,儿子二十多岁,如狼似虎哦,美妇人三十出头,正是蜜桃成熟时,再加上父亲赵苦茶年事已高,肾亏羸弱。
这种好事,不是明摆着为他准备的吗?
之后赵公子便以金钱为诱惑,背着父亲,做了不少违背人伦的苟且之事。
父亲的书房,府邸的正厅,连下人的柴房中都留下过他俩爱的痕迹。
用他的原话讲:“父亲年事已高,身体不行,儿子代为操劳实则孝顺之典范楷模!”
都说富豪门里乱事多,真是一点都不假。
“老爷,凶儿为何会在半夜出门?”美妇人摸着怀中玉牌,随口问道。
这下,反倒提醒了赵苦茶。
他知赵凶性情顽劣,所以早在两年前就下过禁令,禁制府上包括他在内所有人夜间出门。
不论是谁,一律不准放行。
“把当晚守夜的下人叫来!”
“是。”
总管退下,不一会,方脸圆脸,两名杂役便跪到了赵苦茶跟前。
两人害怕极了,他们知道为什么找自己过来,赵公子出事当晚就是他们放的行,连带着责任,逃脱不掉。
“老,老爷……”两人颤抖着请安。
“说!昨夜为什么放公子出门!害的公子命丧兽口!”
美妇人一左一右两巴掌巴掌,打在跪着的杂役脸上。
“不是小的要放,是,是公子他偏要出去,我们一直劝说,连您都搬出来了,还是拦不住……”
“混账!”赵苦茶一脚把说话的圆脸杂役踢翻,怒声大骂。
“老爷,都是真的,我们兄弟俩就是个下人,哪敢骗您,公子当时他说有急事要办,风风火火的带着一队护卫就出门了。”
“有急事要办,什么急事?”
“这……我们不清楚。”
“不清楚?”
“少爷没说,我们也不敢追问。”
反倒是之前正义感十足的方脸杂役,有些犹豫,咬着牙齿,想要说点什么。
美妇人看出了些许端详,冷哼着从袖口摸出一小锭金子,丢到地上。
“把知道的全部讲出来,如果有用,我就让老爷饶了你。”
说罢,美妇人还瞥了一眼圆脸杂役,示意那人我们绝不会轻饶。
捡起地上的小锭金子,方脸杂役不犹豫了,果断的将他那天闲聊时,圆脸杂役和他说的信息全部倒了出来。
包括赵公子和狱卒齐牧的过节,冤人入狱,连夜想去强暴人家妻子。
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大堆,最后还编造说圆脸杂役来前告诉他不要交代这些事。
虽然这些信息,都是他道听途说,但赵苦茶二人却是听得真真的。
“赵甲你好大的胆子!这么重要的信息,竟敢隐瞒,给我拖下去。”
赵甲是圆脸杂役的名字,他生在在赵家,虽是下人,但也被赐名姓赵。
这么多年,做事一直小心谨慎,对于好坏从不过问,但没想到还是栽了跟头。
栽在了一个刚从村落逃难过来的小人物手上。
妄他先前还以为这人有些正义感,真是瞎了狗眼。
方脸杂役眼睁睁的看着赵甲被几名护卫拖下,嘴角反而微微上扬。
这是个向老爷夫人表忠心的好机会,此刻,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在富人家庭的生存法则。
那便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史二狗,你自己和那狱卒有私仇,就满嘴胡骗老爷与夫人!还冤枉于我,你不得好死!”
外头正在接受杖刑的赵甲,咬着牙忍痛,扯着嗓子大喊。
“嗯?”美妇人一愣,这点倒是他没想到的。
“原来是有私仇,难怪说的有模有样,把这人也拖下去打残。”
“啊?!!不要啊老爷,夫人我这金子不要了,放过我吧,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啊!”
“拖下去!”
几名护卫,将方脸杂役也拖下去,打断了腿,收回金子,如野狗一般,丢出了赵府。
而赵甲因为几代都在府上服侍,加速他老子还就过赵苦茶的命,护卫们没敢出手太狠,仗责惩戒后把他关到了柴房里。
言多必失,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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