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药物的地点被发现后,丁山索性来一个出其不意,安排穆如风到自己的家里,腾出一间房子,嘱咐家人,警惕外人出入。
这一招还挺灵验,班头的耳目竟然没有发现。丁山加倍警惕,错开时间,叫穆如风白天睡觉,晚上制药,自己亲力亲为,接送穆如风。
做手术,没有抗生素是万万不行的,不然伤口容易感染,一旦伤口感染了,对于仍处于古文明的桃花源人来说,那只有死路一条。
穆如风原本想制作青霉素的,但制作青霉素的流程过于复杂,收集青梅、培养液培植青霉、滤棉过滤、菜籽油溶解、活性炭分离等等,每一道流程都不简单,且时间上来不及,青霉素光培养液中培养青霉,至少需要七天时间。就目前丁山父亲的病情,恐怕等不起的。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用大蒜素来替代青霉素。大蒜素具有广泛的药理活性,抗菌谱广,可以同时对付细菌和真菌,而相比青霉素,只对细菌有效,却对真菌无力。
大蒜素的生产流程说起来挺简单的,拿大蒜捣碎,静置一两个小时,再用无水乙醇,也即高浓度酒精浸泡萃取,可以制得大蒜素的低浓度酒精溶液--大蒜油,再减压蒸馏,进一步浓缩成大蒜素粉。大蒜素粉可以口服、注射或者外用。古文明没有无水乙醇,所以制作大蒜素之前,先要准备好无水乙醇。
制作无水乙醇的流程也很简单,以烈酒为原料,先要把烈酒中的水除去。第一步是加入氧化钙(生石灰)煮沸回流,使烈酒中的水与生石灰作用生成氢氧化钙,然后再将无水乙醇蒸出,这样得到无水乙醇,纯度最高约99.5%。
第一晚,主要是制作无水乙醇。
从天刚黑,到第二天黎明,最后一桶烈酒蒸出,穆如风制作出了上百斤无水乙醇。大功告成,心甚喜悦,然身体觉得困倦乏累,哈欠连连。
此时,丁山的母亲端来一盘切片黄牛肉、一盘酱烧肘子,还有一碗汤圆。丁母说道:“小穆公子,累着了吧,快,歇息一下,吃点东西。”穆如风也不客气,说道:“大娘,你真是及时雨啊,说实话,肚子还真饿了。”丁母热情地说:“那能不饿吗,都忙活一晚了,快趁热吃了。”
穆如风拿着勺子,正准备吃口汤圆,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酸萝卜。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吃汤圆必须要配上酸萝卜丁。
前世,上中学时,校门口有一卖汤圆的大嫂,每到夜晚,便支起一个小摊,专卖汤圆。大嫂的汤圆配备的调味菜就是酸萝卜丁,且酸萝卜丁是免费赠送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大嫂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鹅蛋样的脸儿,有着惊人的魅力,眉毛修长,一双凤眼饱含着女性特有的妩媚。笑起来,两个酒窝,脸蛋又红又嫩,犹如三月的桃花。身材窈窕而丰腴,并且富有弹性与姿态,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
刚开始,穆如风并不是有多么爱吃汤圆,而是对汤圆嫂的美貌有种青春的萌动,以致每个晚上都要去汤圆嫂摊前吃汤圆,渐渐地,爱上了汤圆。吃完汤圆,不好意思久坐,有事没事,就从校门口出出进进,眼睛也忍不住偷瞄汤圆嫂几眼。曾经有一段时间,汤圆嫂成了他心中的寄托,若有一天见不到,心中怅然若失。
穿越到桃花源,穆如风觉着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汤圆嫂这样的女子,但一时又想不起。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几声,“不去想了,先吃汤圆再说。”穆如风想道。
此刻,丁母已经把食物摆好,穆如风又问道:“大娘,你这有酸萝卜吗?”丁母不知是耳背还是惊讶,复问道:“什么?”穆如风重新说道:“酸萝卜。”丁母再次确认道:“你要吃酸萝卜啊?”穆如风微笑着点头道:“大娘,汤圆配上酸萝卜,那是人间极品啊。”丁母笑道:“小穆公子,一碟酸臭的萝卜,还人间极品啊,你若喜欢吃酸萝卜呀,大娘一年四季管够,你等会,大娘这就给你取去。”
确实,在他人眼中,酸萝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在穆如风的心里,酸萝卜承载的是记忆,是青春萌动,是一种男女之爱的微妙感觉。
丁母转身离开,已走出房门,穆如风高声说道:“大娘,酸萝卜要切成丁状啊。”丁母应声道:“好的呢,小穆公子,马上就来。”
第二晚,主要工作是捣碎大蒜,浸泡萃取大蒜油。
丁山晚上要值班,将穆如风送到家里就返回监狱了。丁母一个蒜瓣一个蒜瓣的剥,已经剥出一大篮子蒜子,穆如风急忙说道:“大娘,你这样剥蒜瓣,手指有没有剥痛啊?”丁母说道:“还好,就是感觉手上火辣辣的。”穆如风说:“不用这么剥,大娘,您去拿把菜刀和切菜板来,我给你示范一下。”丁母笑道:“小穆公子,剥大蒜难道还有秘诀?”穆如风做了个鬼脸,说:“那是当然,这秘诀我不轻易传人的,今天就免费传给您老了。”丁母哈哈一笑,说道:“还要我这老太婆拜师么?”穆如风也哈哈大笑,回道:“岂敢岂敢。晚上再给我煮碗汤圆就是。”丁母诡秘一笑说:“还配那极品酸萝卜。”穆如风点点头:“那是当然,不然怎么能叫极品呢。”
丁母拿来切菜板与菜刀,穆如风取了一颗蒜,用菜刀一拍,蒜碎了,然后穆如风挑出蒜皮,这样,一颗大蒜就剥好了。丁母见状,夸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泛,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剥蒜的,也没想着还可以拍蒜。”穆如风不禁感叹道,思维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它可以海阔天空超出宇宙浮想联翩,也可以钻进柏拉图的洞穴不愿转过身来,看看外面世界的多样与精彩。
“大娘,我们分工合作吧,我拍蒜,你挑拣蒜皮,这样快些。”
“好的呢,就这么办。”
一老一少,忙活了几炷香的功夫,终于把上百斤大蒜剥完,穆如风怕老人家受累,也曾多次催促丁母休息,但是丁母执意要剥完大蒜才肯罢手。
丁母起身,哎呦一声,突然又坐了下去,穆如风急忙上前搀扶,问道:“怎么了,大娘。”丁母坐定,吐了一口大气,说道:“哎,年纪大了,不能坐久了,坐久了,膝盖疼得站不起来了。”穆如风蹲下,揉了揉丁母的膝盖,问道:“是这个地方痛吗?大娘。”丁母说:“不一定的,有时候是那里,有时候又是另一地方。”穆如风又把丁母的脚拉了拉,然后慢慢将丁母扶起来,站直,丁母自己抬腿甩了甩,说道:“好多了。”穆如风则说道:“大娘,你有点风湿了。过会我给你开一剂药方,吃几个疗程就好了。”丁母谢道:“那多谢小穆公子了。”穆如风说:“大娘,外道了不是,吃了你的极品酸萝卜,做这点小事,还不是应该的。”丁母说:“是的是的,我得给你煮汤圆去,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穆如风说:“我可是故意提醒的,怕您老忘记了。”丁母说:“我乐意,我乐意。”与丁母聊天,穆如风觉得很有趣,觉得丁母就像一个孩子。
丁母煮汤圆去了,穆如风着手捣蒜。丁山已备妥了一个冲糍粑的石臼、一根木制的捣棒,都刷洗得特别干净。穆如风估量,分四五次,应该可以把蒜全部捣碎。穆如风把丁母手剥的那一篮子大蒜倒入石臼,拿着捣棒使劲冲撞,慢慢地,蒜瓣碎了,屋子里弥漫着大蒜的味道。
隔壁房子,不时的传来咳嗽声,一声比一声重,听得出来,咳嗽的人非常难受。房门滋啦一声,只听丁母着急地说道:“老头子,怎么了,咳成这样。”原来是丁父在咳嗽。穆如风放下手中的捣棒,循声走进隔壁的房间,问道:“大娘,伯父怎么了?”丁母说道:“小穆公子,快来瞧瞧,咳个不停,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穆如风说:“别急,大娘,我看看。”丁父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被咳了回去。
穆如风把丁父扶坐起来,捏了捏丁父的手掌的鱼际穴,然后用拇指自下而上推了推丁父胸部的膻中穴,丁父咳嗽稍微缓解。穆如风说道:“大娘,我进屋的时候,见到你屋前有几棵枇杷树,你去摘几片枇杷叶子,洗干净,冲泡一杯开水给伯父喝。”穆如风又给丁父按了按天突穴、云门穴、中府穴等穴位,丁父的咳嗽轻了许多。此刻,丁母已经把冲泡好的枇杷茶,端进屋来。丁父吹着热气,喝了两口,哈了一口气,感觉舒畅很多,丁父向穆如风道谢。丁母说:“要不是小穆公子在,我真怕你咳死过去。”穆如风说:“这种咳嗽,一般晚上咳得勤些。大娘,你把窗户打开,透透气,伯父会好些。”
此时,已经深夜,公鸡一声一声地接着打鸣,或远或近、或强或弱,一遍又一遍。穆如风回到制药房间,继续捣蒜。丁母则把煮好的汤圆,端了进来,一碟酸萝卜,一盘腊猪耳朵,还有两只秘制的香辣鹅腿。穆如风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不知为何,最近他觉得自己食欲特别大,就是那没有一点味的牢饭,也能吃得下口。穆如风自嘲道:“大娘,你可不要嫌弃我吃得多,我还不到十八岁,还在长身体啊。”逗得丁母哈哈大笑。
公鸡第二次打鸣的时候,穆如风已经捣完全部蒜,公鸡叫第三遍的时候,穆如风已经浸泡萃取了大蒜油。
第三晚,就是减压蒸馏,把大蒜油浓缩成大蒜素粉。
蒸馏,最重要的当属蒸馏器,丁山找来了一樽青铜蒸馏器,这要是现代社会,那就是古董,可值钱了。
青铜蒸馏器分为釜体、甑体、冷凝器三部分。釜体用来加热,甑体用来装大蒜油,冷凝器用来收集大蒜素粉。
穆如风把适量的大蒜油倒入甑体,然后生火加热,一炷多香的功夫,一种淡黄色的粉末留在了冷凝器,味道浓厚。
穆如风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挖出来,放入一个木制的盒子里。丁山也走过来,闻了闻,说道:“好重的味道。”穆如风说:“味重效果才好。”丁山说:“穆兄弟,这就是你说的那种特殊药。”穆如风点点头,说道:“是的,药已制成,现在就等手术刀具了,不知你的手下能及时赶回来吗?”丁山说:“还有两天,应该能够赶回来。”穆如风说:“那就得开始准备手术台了,我看还是在这间房子做手术,明天给你写一张清单,你去购买一下清单上的物品。手术刀具一到,就立马做手术。”丁山答道:“好的,那辛苦穆兄弟了。我还得去牢房,穆兄弟先忙。”
剩余的大蒜油,分成几次蒸馏,第一次鸡鸣时,大蒜油全部蒸馏完成。近百斤大蒜,最后蒸馏出约一斤大蒜素粉,看来浓缩的真的是精华。这一斤大蒜素粉,足够三四次手术使用。穆如风又想到,等以后有条件了,再制作一些青霉素。青霉素虽然只针对细菌起作用,但青霉素的效用要比大蒜素高,同一台手术,青霉素的用量要比大蒜素少很多。
丁母早已做好了夜宵,那时肚子不饿,穆如风叫丁母先放在厨房,饿了再自取之。丁山细心,怕自己劳累,特意准备了一张竹制的单人床,靠进门左边的墙壁安放,说是累了可以躺着休息会。不过此刻,他没有一点睡意。
穆如风走出屋子,想到外面透透气。
门外好一片月色,又新鲜,又明亮。天空像似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蓝晶晶的,幽邃高远。几只蟋蟀,不知躲在屋子的哪个角落,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倒也没有搅扰了夜的寂静。那几棵枇杷树,随风起舞,树影婆娑,姿态曼妙。
穆如风想:“如此美好的夜色,辜负了岂不可惜。”他从房间里搬出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又从厨房取出丁母做好的夜宵。夜宵放在大铁锅里温着,一碗汤圆,一碟酸萝卜丁,一份烧腊辣猪肠,一大盘腊肉猪血丸子,还有一盅乌鸡汤。“好丰盛,看来丁母也相信我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才能长得快。”穆如风猜想着。
面对良辰美景、美味佳肴,穆如风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还缺少了什么”,夹了片腊肉,咀嚼着、寻思着,片刻,恍然了悟,“对,少了问香的歌声。”穆如风抬头望着月亮,希望月亮能够寄托对问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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