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小型班长手册 27，除夕回家

此刻已是中午，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我拉着行李箱，微笑地与过往的人们打招呼。看到远处的一间院子中冒出了许许炊烟，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快速奔了过去，刚踏进院子，我便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呦，天昊回来了。”奶奶笑咪咪地走出厨房，“放好行李，过会吃中饭。”我说了句“好嘞”便回房放行李了。

”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刚刚差点吐了“一个小脑袋在我进入房间后从我衣兜里伸了出来，脸上铺满了抱怨。“柳小姐，sorry啊。”我放好行李后，把柳静宁从衣兜里轻轻拿出，放在床上。“柳静宁，过会吃完中饭打扫，你是就在这等我还是待我衣兜里？”我问道，“废话，当然是待你衣兜里。我这么小，难道不可能遭受危险吗？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你要再像刚刚那样又跑又跳地，我吐在你衣服里了就跟我没关系了。”柳静宁站在被子上，插着腰说。“得，知道了。”说罢，我便听到奶奶催我吃中饭的声音，于是顺手把柳静宁放入衣兜，出去吃饭了。

吃完午饭，我便开始忙于贴春联，打扫房屋一类的家务活了。我忙得汗流浃背，不过因为父母也在做这些家务活。很快，所有事情我们就忙好了。但我此时忙到了兴头上，也不肯停下。正找着活干，忽然看到厨房上空的烟囱正冒着烟，便快步走进厨房。

“天昊，你来厨房做什么？”我走进厨房，看到奶奶正坐在灶台后面烧火。“奶奶，屋里的活我也干完了。可以让我来帮你烧火吗？”奶奶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又把头转回灶台，伸出一只手朝我招了招“来吧”

我走上前，坐在奶奶身边，帮奶奶烧着灶台。过了一会，外面有人喊奶奶的名字，奶奶站起身，看了一下锅里烧的东西，又看看我：“锅里烧的是鸡汤，应该快熟了，我先出去一下，你在这烧火，不要放太多柴，火小了记得放麦秸，不要把灶膛堆满。也不要让火星子溅出来。”奶奶嘱咐我说。我看到我点头后，奶奶便出去了。看到奶奶出去的身影，我把柳静宁从口袋里拿出，放在了一旁了麦秸堆上。

“呆在你衣兜里好无聊。”柳静宁躺在麦秸上，踢了踢腿，接着又坐起来，看着我烧火。也许是觉得无聊，柳静宁又躺了下来，除了一个头，身子全埋在麦秸里。她睡着了。

我看了一眼柳静宁，又转头去看灶火了。灶膛里面被火烧得亮堂堂，火烧过的木头变得黑漆漆，不时闪烁着红光。我出门上个厕所，回来后发现火小了，便随意抓起一把麦秸，塞进了灶膛。接着我听见了一声惨叫。

“不好，柳静宁！”我把头看向麦秸堆，发现柳静宁不见了，便赶紧舀了瓢水，泼了进去，接着又把手伸进去，把柳静宁从灰中拿了出来。她小脸通红，脸上，手上沾上了黑漆漆的灰。她身上的衣服也被火烧地破破烂烂，活像一个小乞丐。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没有被烧伤的痕迹。“还好，她衣服穿的多。”我倒了一碗热水，把柳静宁身上的破衣服脱去，放入水中，

“柳静宁”我叫着她的名字，又用手轻轻拨她两下。她咳了两声，吐出一堆黑色的东西，随后缓缓睁开眼“我，怎么了？”

“刚刚你在麦秸中睡着了，我不小心把你连着麦秸放进了灶膛。对不起啊，柳静宁”我道歉道。

“咳咳，你怎么，咳咳，不看着点，我都要被烧死了”柳静宁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水中，没有衣服。她羞红了脸，连忙抱成一团，她抬起头，发现我在盯着她后，怒吼道“江天昊，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你给我把眼睛闭上！”

我闭上眼，用另一只手从水中拿起缩成一团的她，放到了我的衣兜里。“你在这呆着，我过后回去给你换衣服。”我拍了两下鼓着的衣兜。“江天昊，我跟你没完！”柳静宁在我的衣兜中尖叫着。

我往灶里面铺了点儿灰，接着又添了点儿麦秸进去，生了火，找个借口回到房间。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个小袋子——给柳静宁带的衣服。又从口袋中拿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柳静宁。“喏，你的衣服。”我把她和衣服都放在了床上。“江天昊，你又看光了老娘的身子，这事儿，我跟你没完！”柳静宁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

“随你。”我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

不多时，我带着柳静宁走了出去，碰到了奶奶。“天昊啊，帮奶奶一个忙好吗。家里曼兰菜没了，你去山上采一点。如果有笋子的话，也挖一点来。奶奶这边要忙厨房的事，你可以帮奶奶这个忙吗？”“好的，我这就去。”我点点头，随后到放杂物的地方，拿了一个竹筐，一个长筒靴，一把柴刀，一个小铲子。背好竹筐，穿上长筒靴后，我看了看口袋里的柳静宁。“哎，柳静宁，我过会要上山，你去不去？”

“上山，当然去了。”柳静宁从口袋里探出头，很兴奋。

“过会我上山，你坐我肩上。我们去山里好好看看。”我看着杂物间里的东西想了想，然后出了房间，从挂鞭上扯下几根，又拿了几个“二踢脚”，一个打火机，一个弹弓。“这下应该万无一失了。”我与奶奶告了别，接着上了山。

“哇，这里真大。”进了山，我把柳静宁从口袋中掏出，放在肩膀上。柳静宁感叹一句，又问道：“江天昊，你知道曼兰菜是啥吗，我以前没听过。”

“这种菜城里不多见。”我说道，“这种植物生长环境很特殊，一般只有山中能生长。它一般在一月是冒芽，二月多时采的话炒菜很好吃，但等它三月开了花就不好吃了。它开的花也很美，紫色的。喏，就是这种。”我停下脚步，低下身，把曼兰菜连根拔起。拿到柳静宁面前。

“这真能吃吗？感觉和普通草没什么两样。就是叶子大了点。”柳静宁拨弄了两下曼兰菜，说道。

“等着吧，吃年夜饭时我给你夹两筷子”我把曼兰菜扔进筐里。“走吧，再让我们看看有什么别的好东西。”

“你不会走迷路吧。”在采了第十株曼兰菜后，柳静宁问道。

“迷路？放心吧，不会的，从小我爷爷奶奶就带我在这座山中走好多回，路线画都能画出来。就比如我现在沿着这条路接着走，肯定有一棵长野果的树——我5岁时种的，上面还有一条红带子绑在一个枝丫上——种下时爷爷奶奶在山神庙中烧过香后绑的，说能保护我一生。”我笑着说，接着向前走，不多时，便看到了一颗树，上面还挂着几个小小的红果子。树枝上绑着一个红布条——有些破破烂烂，风忽然吹起，它就飘起来，似乎是在向我打招呼。

“吃个果子吧，挺甜的。”我摘下一个果子，用拇指擦擦，拿给柳静宁。“唔唔，味道还不错，挺甜的。”柳静宁咬了一口，说道。我又摘了点果子，放口袋中。继续走。然后又挖了两个竹笋，采了数十个蘑菇，十几棵曼兰菜，透过树叶看了看天，已是晚霞“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说完，我有些眷念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向山下走去。

这时，背后突然传出响声，我赶忙回头看，只见一个黑影冲向我——是野猪！我赶快躲开，避开了它的冲撞。它又转了个弯，继续冲向我。“柳静宁，抓好了。”我跳到了别的地方，快速脱下竹筐，拿出挂鞭上撤下的鞭炮。全部点燃后，撒了出去。

“啪啪”鞭炮炸了，野猪收到惊吓，掉头跑了。“我们得快走，不然它又得来。”我又拿出二踢脚与柴刀，背上竹筐，赶紧跑向山下。

“哼哼”我回头一看，野猪又来了。“奶奶的，尝尝这个。”我又点燃了二踢脚，朝它扔去。二踢脚炸了，野猪迟疑了一下，又冲了过来。我赶快窜上了不远的一棵树，野猪开始拱树。

“完了完了，这会真要栽这了”树开始有些摇动，我看了看手上的柴刀。“柳静宁，你不怕血吧。”我问道。“怎么可能……你不会要……”“没错”我看着正在拱树的野猪。“今日，我若不杀了它，我也走不掉。”

“可你也有生命危险！它有獠牙！”

“管不了这么多了。树一倒，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脱下竹筐，放在树枝上，摸了摸柳静宁的头，“柳静宁，如果……我失败了，你在野猪走后，钻我怀里。最迟明天，应该就有人找到我们了。你可以出来，说一下你的身份。替我好好活下去。如果你有一天变回去了。请帮我照护我父母。如果我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说罢，我跳了下去，握紧柴刀，对准野猪。“去死吧！”我叫到。

野猪察觉到了我，赶快跑开，但我的柴刀已经插在了它身上。野猪哀嚎一声，快速跑开。接着又冲向我。我站起来向左一跳，手往刀柄上一摸，拔出了刀，血珠飞出。。野猪又叫一声，冲向我。我再一次躲闪，让野猪扑了个空。就这样几次，野猪也气喘吁吁，我也乏了。“来吧，最后一战”我与野猪同时冲向对方。我一闪，一跳，骑在野猪身上。野猪发狂地跳动，我拿刀，刺瞎了它的一只眼睛。它更狂躁了。“必须速战速决。”我估了了一下野猪动脉的位置，劈了过去。不想野猪一个转弯，我的刀刮了它头一下。它一跳，我从猪背上掉了下来。

我气喘吁吁，野猪意识到我不在它身上后，长啸一声，雪白而锋利的獠牙对着我，向后踢了两腿，朝我冲了过来。在看到它冲过来后，我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想法有点风险啊……算了，成败在此一举！”我站了起来，紧紧地抓着沾满了血的柴刀。在野猪冲过来后，我一把抓住它的獠牙，狠狠地用膝盖对着它的下巴一顶，“就是现在！”我一刀刺入它脖子，热腾腾的猪血喷在我脸上，衣服上。它向前一冲，把我撞到一棵树旁。它又冲向我。我靠着树，闭上眼睛。

想象中獠牙刺入身体的感觉并未有。我缓缓睁开眼，野猪已经倒下了，那两颗獠牙只对我有巴掌大的距离。它的完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踢了它两脚，没有反应。“总算……”我呼出一口气，来到柳静宁在的那棵树上。三两步窜了上去。柳静宁此时趴在树枝上，哭泣着。“好了，我回来了，你不要再哭了。”柳静宁抬起头，眼睛红红地。她跑过来，抱住了我的脸。“你还活着，太好了。”她抽泣着。“好了，没事，我不照样回来了吗？别哭了哦。”我用手抹掉了她的眼泪。“这家伙真难缠。不过这下好了，我们的年夜饭食谱又填了一道菜——野猪”我说笑道。“你手……受伤了。”我一看，才发现我的手上多了几道划痕。“也许刚刚被地上石头划破的。好了，我们赶紧回家，叫人上山帮我抬野猪。”我背上竹筐，把柳静宁放进口袋，接着滑下了树。草丛中突然向了几声。“又来？”我握紧柴刀。

“这不是江家正在找的小伢子吗？”草丛中走出两个拿着火把的汉子。“你在这干嘛，你父母都要急死了，这山上野兽多，快回去”一个大汉说。

“叔叔，我刚刚上山采菜，没想到碰上野猪。纠缠了一会。喏”我亮亮手中滴血的柴刀指指野猪的尸体。“这……这是你杀的？”他们俩有些惊讶。“当然，两位叔叔，可以帮我把这头猪抬下山吗？”我说。两个大汉走上前，把猪抬起来“这头猪够重，真是英雄出少年阿”大汉夸赞道。我们下了山，进了村，一群人围了过来。，对着野猪指指点点。走到我家门口。妈妈一看见我，冲过来，抱住我。“天昊，饿了没，受伤了没，”我妈说道。奶奶也颤抖着，“山神保佑，回来就好，这野猪……”

“老太太，你可真养了个好孙子啊。只凭一人，就杀了这只野猪。当我们找到他时，野猪尸体都凉了。啧啧，真是个好家伙。”大汉夸道。

“奶奶，让你受惊了。刚刚下山时，我被它纠缠上了，耗了一会，可算宰了它。”我笑道。周围来看的人听了都叫道“好！”奶奶抱住了我“好，好孙子。江家为你骄傲。”奶奶挽住我的手，说道。接着抱住我。

我们割了猪头，放到了山神庙供奉山神。又割下两条腿与一些肉，给了两个大汉，剩下的猪肉，奶奶又燃起大灶，把猪肉全部煮了，从各家借了桌子，碗，椅子。请了全村人来共享猪肉。席上，大家笑着，听我讲着杀猪的经过，夸赞着我。我偷偷夹几块肉，放进口袋，给柳静宁吃。

“江天昊，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晚饭后，我抬着头看着烟花。柳静宁坐我肩上，说道。

“我也没想到我能活下来。不过，柳静宁，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平时对我恶言相向，怎么今天为我哭成那样了呢？”我打趣道。

“我哪有……混蛋，你太自恋了……”柳静宁脸红红的，嘟着嘴，不理我了。

“好了，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不过我看光了你，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混蛋啊！别说了行不行！”

（一叶知春在这里祝各位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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