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圣魂渡世人 第一章 羊刀初试

屠宰场门前站着一个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灰色的麻布衣服，是这城里学堂统一的着装，身上斜挎着一个旧布袋，突出来一个馒头的形状，里面可能装着中午吃的干粮。

太阳才从东边爬起不高，这个时间学生本应该出现在学堂里的，可这个少年却来到了屠宰场。

“我叫孟云开，是徐师傅的徒弟，他叫我来这边干活。”少年先开了口，打断了一群人的猜测。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白色的帕子包着头发，他是这里的老板，这个村里所有的羊都在他这个作坊宰杀处理。男人黝黑的脸上满是怀疑，眼睛里闪烁着不信任，问道：“你真的是徐师傅的徒弟？剥羊皮这活你做过？”

“没做过，但师傅说我可以的，这是他给我的刀。”说完孟云开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了一把短刀，木质的刀柄上满是包浆，是用了很长时间留下的痕迹。

一群人围了上来，有人一眼就认出了这刀，是徐师傅的没错！

徐师傅是这里的老人，刀功最好，他剥下来的皮子细腻规整，薄厚一致，要比别人卖得更贵一些。但人还是老了，眼花了起来，做这活离不开好眼睛，于是就不干了。

屠宰场里一下子没了头等的皮子卖，没想到那些挑剔的贵客给出了以前几倍的价格，而且还在向上攀升，指名就要以前的头等皮子，可是别人谁也做不出来。

屠宰场老板看了一眼孟云开手中的刀，果然没错，但还是对眼前这个少年充满了怀疑，他毕竟没有做过，一个新手是很伤皮子的，本来这段时间就不太挣钱，要是再让他弄坏几张皮，可就赔大了。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剥出了头等皮子，我给你十五钱，但出一个瑕疵可是要赔我五钱，破一个洞赔我十钱，你可要想好了，别挣不到钱，反要赔我。”老板向孟云开说了规矩，这也是在试探眼前这个少年有没有真实力。要是学艺不精，一定会出很多瑕疵，赔钱是一定的，恐怕不会尝试。

“好，上羊吧。”少年坚定地说道。

屠宰场老板将手臂抱在胸前，“好吧，给他一只羊。”

少年将身上的布袋拿下来，挽起袖子，拔出短刀，走到架子边上。一会的功夫，一只死去的羊被两个人抬到了架子上，仰面朝天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上还温热着，皮肉极新鲜，一张上好的羊皮一定是要趁着羊还有温度的时候剥，剥得越快，成色越好，要快但不能误了刀功，这也是头等皮难得的原因。

少年一手扯住一只后腿，一手拿刀在其小腿上下刀，平稳地向大腿方向一划，一个口子就出来了，皮的地方都割断了，肉的地方一点没坏，只这一刀就看出了功夫，没有几个月的练习，平常的人是达不到这个水平的。

众人围上去看，赞道：“好刀功！”

划，刺，掏，扯，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到位，一把刀在他手里又稳又快，游走一次，皮就退下一分，整个人的状态不像是在干活，更像是在舞蹈，这个架势也只有徐师傅最好的状态才可比拟，老板抱着的手放了下来，脸上流出几分赞赏之意，眼前这个少年恐怕已经超越了徐师傅。

不一会的工夫，整张皮已经从羊身上剥下来了，平铺在太阳下一看，整张皮子没有一点刀的瑕疵，反而比平常徐师傅剥下来的还要光滑，老板把皮捧在手里，笑得合不上嘴，终于又有头等的皮子卖了！

“小师傅，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徐师傅学的呀？这刀功已经青出于蓝胜于蓝了。”老板笑着说道。

孟云开答道：“我才和师傅学了三天，师傅说我有天赋，是干这个的料。”

一群人都惊得张大了嘴，才三天的时间呀，这里边的人很多都已经三年多了，还没有剥过一张头等的皮子，这少年只学了三天的时间，第一次就剥出了头等皮，让他们难以相信。

老板也是一惊，又说道：“真是天才呀！以后就在我这里干吧，再给他上一只羊。”

“慢！我一天只剥一张！”孟云开说道。

“什么，只剥一张，那怎么够卖，你知道这些天有多少人排队要买头等皮子，出的价是以前的六倍了！你再剥几张，我按以前工钱的两倍给你！”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在孟云开眼前晃了晃。

“你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出六倍的价格吗？”孟云开问道。

“因为少呗，都抢着要呢。”老板皱眉回答。

“要是一下子不少了，他们还会出这么高的价吗？我看你卖一张，要比卖很多张要挣得多。”孟云开笑着解释。

老板眼珠滴溜一转，恍然大悟：“你这小子机灵得很！那你以后每天都过来剥一张头等的皮子，我按给徐师傅的两倍工钱给你算。”

“那怎么行，我要十倍的工钱！”孟云天说道。

“不行！你小子是疯了吗？只剥一张，还比要价这么高！”老板一口回绝。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这少年真敢要呀！

“你算一下，以前卖六张头等皮子一共得十二两银子，六张皮本钱六两银子，工钱九十钱，你可以挣五两十钱；现在卖一张皮子也得十二两银子，皮子本钱一两银子，工钱一两五十钱，你挣九两五十钱，可是比以前多挣出四两四十钱呢！”云开说完看那老板已经木在那里，两眼翻到了天上，还在算。

“真的多挣这些钱？”老板皱起了眉，“这为什么呀？卖得东西少了，反而挣得多了！”

孟云开差点笑出来，心想这老板还真不懂经营之道，解释说：“这个道理简单，物以稀为贵，卖价上去了，利润自然就高了。”

“哦，这样呀。来这是今天的工钱，明天再按你说的算。”说完十五个钢钱已经送到了云开手上，老板脸上露出了奸笑，他知道今天这张羊皮是狠狠地挣了一把，也占了这少年的便宜。

孟云开看了看手中的十五个铜钱，脸上堆起笑来：“老板，能不能先付我两天的工钱？”

老板看了一眼云开，笑着说：“好呀，就先付你两天的钱，明天你可要来呀！”

孟云开将刀交给老板，说道：“这个押在这里，我一定会按时来的。”

老板接过刀来，脸上笑出了花，心想有这个小子在，以后这个作坊就不愁活了。从钱袋里掏出了三两银子，痛快地交到了孟云开的手上。

孟云开谢了老板，高兴地走了。所有工人都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十倍工钱，只干这一会儿的工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孟云开没有走向学堂的方向，反而是走向了集市。

这一天正好是七月初八，村里每逢初八，十八，廿八都有一次集，集上卖东西的人很多，价格还便宜，许多人来凑热闹。

上次孟云开就在集上看到了村里最美的女孩子李雪梅，伙伴们说只有她这么美的姑娘才能配得上自己，毕竟自己是村里的孩子王。

她走过一个饰品摊，拿起了一个玉钗，戴在头上真是太好看了，可惜最后没有买，还被卖货的嘲笑了，气愤地走了。

孟云开跟在后面，心里十分不爽，哪里有卖货的欺负买货人的道理，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姑娘，自己去问了价格，竟然要十两银子！那次自己只能默默地走开了。

现在孟云开又走到了那个饰品摊前，见那个玉钗还在，伸手去拿。摊主一把护住玉钗，向孟云开吼道：“小子，不买别碰，坏了你赔不起！”

孟云开白了一眼那个卖货的，吐出了五个字，“狗眼看人低！”

“哎呦！你要是买得起，我给你学狗叫！”卖货的一点都瞧不起眼前这个少年，看他的穿着，就不像有钱的人。这个玉钗已经摆了两个多月，看的人很多，都喜欢，可一询价就都放弃了。

孟云开脸上露出笑来，问道：“你这玉钗多少银子呀？”

“十两！”卖货的提高了声，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来，挺直了腰板，用下巴指了一下孟云开，“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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