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回话了,说正陪女人逛街呢,没时间过来,让我们大伙吃得开心!”
李盟的话把空气给冻住了,所有人的沉默和心思都在那上升的火锅热气之中变得恍惚和迷乱,渐渐的,大伙都模糊的看不清了自己。
霍雨为了女人竟然不赴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局,更何况这兄弟还是因他而赋闲在家初次归来的兄弟。
陆染的醉大多是装的,他在执意送走每个人后一个人落寞的站在了冰冷的街上,心里空荡荡,所有的迷惘与懊恼像一座大山,仿佛把这夜都给压得喘不过气。
302的弟兄们很想把陆染骗回寝室,一是为了叙旧二是替他不值,弟兄们都想好好陪陪他,安慰安慰他,这些在陆染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厚重的情谊他才决然不肯再入校园,既然已身在其外那就永远不要再入其中了,他陆染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所作所为该怎么取舍,因为,成长总会在跌倒的路上一遍遍品尝才有所体会。
夜,冷的令人发抖。
肩头的吉他背带总是莫名的滑落,手中拎的背包也似乎已经冻得麻木,那一盏盏浑噩的路灯纵使再努力明亮也照不明这黑暗心伤的无助。
路对面那纤弱的身影一直默默地、偷偷的盯着,最后她还是拨通了哥哥的电话,眼泪汪汪的说:“哥,你帮帮他吧,他好可怜!”
一阵轰鸣的机车声划破渐渐安静下来的夜街。
“喂,兄弟,哪儿人啊?”
一个骑着哈雷机车的帅哥把车子突然阻在了陆染的面前,他把头盔放在腿上,轻轻的抖着,也不知道这是他的一个私人习惯还是天冷把他冻得。
“大板!”
陆染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一句,绕过机车继续向前走着,说:“兄弟,回家吧,别在街上刷了,冷!”
那人一听,在车上笑了起来,他扭头盯了盯陆染的背影,说:“诶,我说你别走啊?你会弹吉他?”
陆染一听立马停了下来,不过他没回头,就那么木然的说:“会弹一点!”那人一听跳下机车,停放好后拎着头盔到了陆染眼前,说:“玩乐队的?”
陆染盯着那人摇了摇头,说:“没玩过,不过很奢望!”
那人一笑,用手指了指陆染,说:“想不想玩?”
陆染眼神本有几分迷离,可一听这话立时精神起来,语气激动的说:“想!非常想!怎么,你是玩乐队的?”那人笑着说:“我可没那水平,顶多算个发烧友,以前跟朋友学过两天鼓!”
陆染一听激动地情绪又突然冷却下来,他轻轻叹息一声,拢了拢肩头滑落的背包,想要再次离开却被那人伸手拦下,说:“我说哥们,你这性格可不大稳重啊,怎么老着急走啊?难不成你怕我是坏人,把你害了不成?”
陆染紧紧盯着那人,沉默了半晌,说:“萍水相逢,有缘聊音乐,无缘歧路远,兄弟我今天心情不美丽,就此别过了!再见!”
那人像看怪物似得盯着陆染,突然笑出了声,说:“诶我,原来还是个文化人,这家伙整的,出口成章,弄的我一愣一愣的。”
不知怎的,陆染好像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家伙了,他无奈的摇摇头,抱紧吉他避开那人再次准备离去,那人一看侧身让开,然后掷地有声的说:“醉田酒吧!想玩乐队跟我走!”
陆染犹疑着停下步子,那人回到机车上慢慢启动机车,说:“兄弟,爽快点,有想法就麻利的,这大冷天的,你不冷啊?”
不知为何,陆染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这个自称‘策哥’的机车,一路呼啸着到了醉田酒吧,那里灯光昏暗,弥漫着浓浓的巴洛克风情。
酒吧的面积不小可光顾的客人却不是很多。
策哥领着陆染轻车熟路的进了经理办公室,一路行进时所有的服务员见了策哥都毕恭毕敬的施礼招呼,这令陆染有些惶惑,不住的猜测着策哥的身份。
办公室内,灯火明亮,一个年轻帅气的眼镜男坐在办公桌后正在写着什么,策哥的敲门声阻止了他的专心致志,他利落的放下笔,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策子,你终于肯露头了,这段时间跑哪去了,哥几个联系不上你,都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策哥引着陆染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笑呵呵的说:“这世上也就你们几个能这么想我,老盼着我出事儿,你们几个到底安的什么心?”
眼镜男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他给陆染和策哥倒了杯茶,递过来时说:“这不是担心你吗?”
策哥接过茶,说:“我总觉得你们几个没这个好心!算了,不跟你胡扯了,说正事儿,前段时间你不是跟我叨咕说要在酒吧里整个乐队吗?这事儿还有谱没?”
眼镜男一听拔直了腰杆,说:“有谱啊!老有谱了!”说着,眼镜男又把眼睛笑眯了一条线,“咋了,你又想折腾了?”
策哥摇摇头,说:“我哪有那时间,俱乐部那边都忙不过来。”说着,策哥拉住了陆染说:“来,既然你那还有谱,哥们就给你送来一员大将,这位兄弟吉他弹得特别好,你们彼此介绍一下?”
眼镜男放下手中的茶杯,率先伸出了手,说:“郑海!”
陆染一见紧忙放下刚喝了一口茶的杯子,伸手与郑海握了握手,说:“陆染!”
郑海重新打量了一下陆染,精致的五官,忧郁的眼神,半长不短的乱发再配上那一件红的刺眼的皮衣,从这形象上看倒是有几分音乐人的气质,只是这气质超凡出尘,总给人一种乡村杀马特的感觉,所以他勉为其难的说:“既然策哥说你吉他弹得不错,那一定是差不了的了,正好我的后院还有几个应聘的乐手,一会儿你们聊聊,如果合适,乐队在这两天就组建起来,争取半个月后登台演出!”
陆染一听激动地险些蹦起来,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儿,他想,这种奇遇怕是连梦都做不出来。
郑海虽然带着眼睛显得斯斯文文的但却是个急性子,这一点他跟策哥差不多,因为策哥听说酒吧的后院藏着几个应聘的乐手,起身就跑了过去,郑海一见赶忙催促陆染说:“哥们,拿上你的吉他,开整!”说完,紧随策哥身后,看那风一般的背影绝对不是一个酒吧老板该有的样子。
后院,与其说是个院子还不如说是一片悬空的荒地,大概是因为酒吧所在地的楼盘烂尾后,这里也就成了一片没人理会的杂草丛生的野蛮生长地,假如不是郑海的酒吧开在这里,估计他的最后结果都有可能长出一片茂密的参天大树来。
荒地有些宽阔,在那些破败的荒草之上横七竖八的摆了几张桌椅,上面放着一些零食、啤酒和饮料,在另外一隅摆放着吉他、贝斯、鼓以及键盘和几个不大不小的音箱。
此刻,键盘和贝斯都发出了声音,演奏键盘的是个干瘦文静的斯文男,弹贝斯的是个高挑的长发皮衣男,另外还有四五个男女坐在一旁的桌椅后闲聊着,时不时的与键盘手扯上两句,好像他们根本没把这夜的寒冷当做一回事儿。
陆染在兴奋的同时也有一些意外,他有点想不明白,谁的智商这么另类,会在这大冷天的把乐器摆在室外,虽然头顶照明的大灯晃如白昼,可它的那点光又怎么能驱走这夜的寒?
策哥一见鼓就眉飞色舞的吼了起来,然后像个孩子似得奔了过去,同时还不忘与另两外乐手同志打招呼,说:“嗨,两位老师,辛苦!辛苦!”
键盘斯文男冲策哥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又继续摆弄着键盘,一串和声走向娴熟却略显僵硬,想是这夜的寒已经俘获了他的热情,再继续下去估计就只能是僵硬或者死亡了。
贝斯皮衣男不像键盘手,他理也没理策哥的寒暄,只顾一味的在琴上胡乱的弹着,时不时的到音箱上扭扭音量钮,然后又是一阵乱弹,摆出一副陶醉且得意的样子,只是他那贝斯里蹦出的奇怪音与键盘手的和声极其不搭,令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陆染听得有些失望,他略微的皱起眉,这时就听策哥在鼓后接连踩出了几个底鼓的声音,然后兴奋的说:“这鼓可以啊!”
郑海一听说:“美派斯!牌子货!”
策哥听完骂了句脏话,挥起鼓棒娴熟的打起了四四的节奏,鼓的节奏一起,那酷酷的贝斯手显得有些意外,他停了手中的弹奏,瞪着一双愤世嫉俗的眼冷冷的盯着策哥,键盘手眼睛也在同一时间看向了策哥,只不过他没有像贝斯手那样停止手中的弹奏,一连串的加花旋律瞬间过渡到了鼓的节奏之中,然后,一串流畅的和声随之而出。
原本失望的陆染被这突然奏响的和声走向以及旋律律动吓了一跳,这不正是自己新写的那首歌的和声吗,于是他激动的放下背包,拿出吉他,恰好这时郑海的催促也递了过来,“小陆,上去玩玩,看你们能合在一起不?”
陆染点头,拎着吉他站到了麦克架前,他仔细听了听键盘的和声走向,寻准时机,踩稳拍子,准确的切入到音乐之中,大概走了八小节,陆染再难抑制心中想要唱歌的冲动,于是,对着麦克大声的唱起了那首《理想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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